“陛下可真是不得清淨啊!”
任鬱歡只感嘆一句,豈能在知道了謝太醫是楚書推薦的人之後就立馬推薦他上位?
沈衍之聽說,有意看了任鬱歡一眼:“嗯,這樣下去,朕就算是有三個身子也遭不住!”
“朕還得回去,有什麼立馬來告訴朕。”
任鬱歡點頭,看着沈衍之離開,簪花纔出來道:“陛下剛纔似乎在試探娘娘。”
任鬱歡點頭。
最近她的動作或多或少都落到了沈衍之的眼中,他試探一下也無可厚非。
“陛下每次來你都回避,這樣多麻煩,往後你就站出來,陛下見到我自然有解釋。”
簪花有些爲難,不確定要不要說出來,就聽得門口一個男人朗聲一笑:“這宮女迴避帝王,多半是曾經有一段吧?”
簪花和任鬱歡立馬轉頭看過去,只見剛纔被人好生送出去的謝太醫自己回來了。
他大喇喇走進來,將藥箱一放,就坐下來,手去倒茶,眼斜看任鬱歡和簪花。
簪花惱怒紅了臉,待要說話,又不好說話,只能等任鬱歡發話。
任鬱歡見到謝太醫這樣,且不生氣,笑着走過去,坐在謝太醫對面:“謝太醫是有些魏晉風骨在身,不拘小節可以理解,可是當着姑娘的面說這些刺人的話,可就未免太刻薄了些。”
謝太醫見到任鬱歡坐下說出這番不遮不掩的話,又稱讚了他,客氣之中又明顯責怪。
連忙起身拱手,彎腰先朝着簪花行了個大禮:“本人常年混跡市井,就是一個山野莽漢,剛纔的話,姑娘權當是豬狗之言,不要放在心上纔好。”
簪花聽得,又好笑又好氣,斜眼看到任鬱歡的笑眼,便揚起頭道:“既然是豬狗,何須道歉,先生所言確實事實,但是我也有苦衷。”
說着簪花將當日爲了幫麗嬪的事情說了。
謝太醫聽得,再拜道:“竟然是如此,那我更是豬狗不如了,虧得姑娘大度,我甚至慚愧。”
任鬱歡笑着道:“謝太醫,好了,再這樣讚歎道歉,就沒法說正事了。”
謝太醫聽得,立馬重新坐下,直接滔滔不絕說道:“我本散漫,雲遊四方,那日碰到一個有趣之人,我一路跟隨竟然到了雁門關外,不想在那邊碰到楚書。”
“楚書乃是我的師弟,他勸我會鍾南山中繼承師父的衣鉢,我哪裏肯回去,但是師父抱恙,我又不得不回。”
“結果當真師父要讓我繼承衣鉢,我想師父大約是找不到人了,就去勸說楚書離開廟堂迴歸道觀。”
“結果那小子反而將我勸了進來,我到現在還沒轉過彎來!”
謝太醫拿手騷頭,還一副疑惑的模樣。
任鬱歡、簪花還有後來的紫鵑都看着他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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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現在還沒想清楚嗎?”
紫鵑天真笑着問道,謝太醫擡眼對着紫鵑看了一眼,咋舌道:“那小子說只要我進宮幫忙,事情完結之後,他必定回到道觀,那個時候,我也不用守道館,又可以雲遊四方。”
“那人家不是說的清清楚楚,你不明白?”
紫鵑笑着繼續問道。
簪花和任鬱歡都明白謝太醫的話,卻都笑着不回答。
謝太醫看着紫鵑眼中閃動光芒,朗聲笑道:“是啊,我一直疑惑,這樣的話我這樣的聰明人怎麼會答應他呢?”
紫鵑哈哈笑着,正要說話,簪花微笑先說道:“先生這是師兄弟的情誼,修道之人就不能有所羈絆嗎?先生何必疑惑。”
謝太醫將目光轉向簪花,目不轉睛盯着,將簪花都看害羞了,垂下頭去。
紫鵑便叉着腰過來當着簪花道:“你這人別太沒規矩了。”
謝太醫仰頭一笑,轉頭看向任鬱歡道:“事情便是如此,師弟讓我幫你,我看到宮中在找太醫,便去了。”
任鬱歡實在未曾見到這樣隨心隨性之人,不知道如何揣測此人心思,對他頗爲好奇,便問道:“你過考覈嗎?”
謝太醫毫不在意隨口道:“簡單。”
“先生真會醫術?”
謝太醫隨意說道:“我家世代懸壺濟世,我乃是家中老二,雖然不需要我繼承家業,我也樂的輕鬆,只是醫術確實有些興趣,就寫了一二。”
任鬱歡聽得點頭,至少知道了他的來歷,想了想道:“楚書倒是沒有和我說過先生你來,先生現在還有什麼需求,只管和我說便是。”
謝太醫聽得,苦笑道:“太醫不能喝酒,我可愁死了。”
“而且在人前我還要裝出派頭來,免得人家看得我不像,把我趕出去,辛苦的很!”
任鬱歡抿脣一笑道:“先生想要什麼,只管說便是。”
謝太醫伸手伸了個懶腰道:“娘娘只管說你想要做什麼,咱們早日完成任務,我早日出宮便是。”
紫鵑聽得這話,呵呵笑道:“你以爲進宮出宮那麼容易嗎?你想要走便走?再說了楚大人如今去了西域,還不知道多早晚才能回來,你總得等着他吧?”
謝太醫聽得這話便有些喪氣,拿手撤了一把自己的鬍子道:“那可煎熬。”
任鬱歡只得在詢問是否暫時可以用其他的東西替代,謝太醫便要好酒。
太醫都是一直待命的,更何況現在宮中太醫少,必定在宮中分派的時間上,豈能喝酒誤事?
而且這個謝先生狂放不羈,那酒是一杯兩杯就能打發的嗎?
任鬱歡便堅決不給酒,最後只是答應和他約法三章。
“你這人可真是,娘娘怎麼可能和你約法三章!”紫鵑立馬出來說道。
任鬱歡對着紫鵑擺手道:“沒關係。”
“好,我可就說了。”
“第一,不要質疑我的醫術。”
“第二,不要質疑我的品格。”
“第三,不要和我拐彎抹角,浪費大家的時間,耽誤事情。”
紫鵑聽完就笑着先說道:“人家尊重你自然不會質疑你,你的醫術高人家自然信任你,有話直說也有些話不能直說的,你這是在強人所難。”
謝太醫卻不爲所動堅持說道:“那我如今還在勉爲其難呢,是我幫你們,不是你們提拔我,這一點咱們首先就得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