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手裏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她渾身都在發顫,“那你們現在……”
“我們現在兵分兩路了。”
電話那頭,南潯的聲音帶着些許的嘶啞,“阿左和阿右已經帶着念念離開了。”
“我和雲嶼在這裏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先穩住他們,等稍微晚一點,我父親派過來的人會和我們匯合,到時候再離開。”
說完,他嘆了口氣,“你也不必爲我們擔心,如果不是因爲怕雲嶼和念念都離開了會引人耳目,我也不會讓雲嶼留下來的。”
“他們的主要目的還是針對雲嶼和念念,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給你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就是提醒你要小心。”
“顧星晴已經開始撕破臉皮在這邊對我們下手了,我怕你那邊也有危險。”
黎月緊緊地握住手機,強忍着心底的慌亂,“我沒事。”
“車票已經買好了,凌果已經拜託了江冷的人護送我去機場……”
她閉上眼睛,“南潯,辛苦你了。”
之前在榕城的時候,顧星晴曾經威脅過她,說厲景川安排在雲嶼念念身邊的人,都是顧星晴的人。
開始的時候黎月的確是很擔心,但後來詢問過厲景川后,厲景川已經將那幾個人都換過了。
甚至,後來爲了保證雲嶼和念念的安全,還讓對雲嶼忠心耿耿的阿左和阿右過去保護了。
再加上已經幾個月了,都沒有出過事兒,黎月也自然就放下心來了。
只是沒想到……
這些人原來只是蟄伏了起來。
她閉上眼睛,聽着電話那頭南潯的聲音,心底莫名地涌上了一絲恐懼。
顧星晴爲什麼早不動手晚不動手,要在這個時候動手?
只是巧合嗎?
還是……
她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距離你的飛機起飛,還有四個小時吧?”
電話那頭南潯的聲音將黎月的思緒拉了回來。
黎月點了點頭,“對。”
“爲了防止夜長夢多,你還是儘快去機場,一旦安檢,就直接進場,會安全一點。”
南潯壓低了聲音,“我們這邊你不必擔心。”
黎月點了點頭。
“南潯。”
在電話掛斷的前一秒,女人深呼了一口氣,“謝謝你。”
“謝什麼,該做的。”
南潯爽朗地笑了一聲之後,便將電話掛斷了。
聽着電話那頭嘟嘟嘟的忙音,黎月深呼了一口氣,將電話掛斷。
一轉頭,就撞見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厲景川不知道來了多久。
他站在樓梯間的門口,手裏拎着一根菸,眸光冰冷,“都懷上南潯的孩子了,還這麼客氣,說謝謝?”
黎月擰眉,強壓着心底的不平靜,“當然了。”
“謝謝還是要說的。”
厲景川冷笑一聲,“本來想昨天告訴你的,但是忘記了。”
“我打算和顧星晴離婚了。”
黎月整個身子猛地頓住了。
她呆愣了一瞬,“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只是覺得不合適。”
男人低頭看着手裏的香菸,似乎想抽,又礙於黎月是個孕婦,所以只能這樣幹看着:
“剛剛江冷說的話,點醒了我。”
厲景川擡起眸,淡淡地看着黎月的眼睛:
“凌果可以打掉別的男人的孩子,和江冷在一起。”
“如果你也打掉你肚子裏的孩子,我也可以和你在一起。”
黎月的雙手在身側握成了拳頭。
她正色,“厲先生,我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我不喜歡你開我肚子裏孩子的玩笑,這一點都不好笑。”
厲景川挑眉,“如果我不是在開玩笑呢?”
黎月倒吸了一口冷氣,“厲景川,你是不是太自戀了一點?”
“凌果要打掉孩子,是因爲噁心孩子的父親,和江冷在一起,也是因爲心裏多多少少還是喜歡江冷的。”
“我爲什麼要打掉南潯的孩子和你在一起?”
“你是覺得我喜歡你,是嗎?”
厲景川勾脣,聲音淡淡,“不是嗎?”
“不是!”
黎月深呼了一口氣,垂眸看了一眼時間,距離飛機起飛,還只有三個多小時了。
“厲景川,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你。”
“以前不喜歡你,現在不喜歡你,以後也不會喜歡你!”
“別自戀了!”
說完,她直接擡腿離開。
但身子剛走出兩步,就被男人一把地拉了回來。
他大力地將她拉過來抵在牆壁上,身上帶着凜冽的怒意:
“黎月,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段時間來,她對他的貪圖,對他的依戀,都是假的嗎?
她居然說得出來,他自戀,她不喜歡他的話來?
她怎麼不算算,她勾引了他多少次,拉着他上了多少次牀?
現在懷了南潯的孩子,急着去找南潯,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
黎月咬住牙,目光冰冷,“我說的是事實,你放開我!”
她越是掙扎,他越是將她扣得越緊。
最後,男人扣住她的下頜,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的吻一如既往地極具侵略性。
這突如其來的一個吻,讓黎月瞬間瞪大了眼睛。
她拼命地想要掙扎,卻怎麼都掙脫不開。
最後,女人憤怒地咬住了他的脣。
厲景川眯眸,也對着她的脣咬了上去。
最後的最後,兩個人的嘴裏,全都是血液腥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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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得了。”
直到樓梯間門口響起江冷冷漠的聲音,厲景川才微微地眯了眸,鬆開了黎月。
大概是懷孕了身體素質變差,被他一鬆開,黎月整個人就無力地靠在牆壁上,身子緩緩地下滑,最後蹲在了地上。
她又開始乾嘔了。
江冷掃了一眼女人蹲在地上乾嘔的模樣,“你看,都把人親噁心了。”
厲景川冷哼一聲,“還不是因爲她是孕婦。”
“她要是聽我的,把孩子打掉了,就不會這樣了。”
黎月的身子猛地一滯。
她強撐着自己站起身來,“我再說一遍。”
“我不喜歡這種玩笑。”
厲景川冷哼一聲,走過來扣住她的下頜,“我說過了,我可能並不是在開玩笑。”
“如果我一定要將你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打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