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嬤嬤和桑奴到了。”
“嗯,讓她們進來吧。”
長公主從牀上起身,讓小丫鬟伺候着換了身家常的衣衫,手上拿了個精緻的暖爐,坐在榻上等着人進來。
桑奴大腦還懵懵的呢,她今日聽了大量的信息,還不能完全消化,見了長公主脫口而出一聲“母親”,齊嬤嬤身子頓了一瞬,給旁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退出去帶上門,將空間留給兩人。
長公主拉着人坐在她身邊,面色和煦的關切了兩句。
“手這麼涼,先暖暖。”
說着將暖爐遞了過去,手上的溫度讓桑奴漸漸回過神來,她笑着謝過,腦中稍稍組織了下語言,就如倒豆子一般將姜茹的目的都說出來。
“她想做皇后?”
長公主聽完,臉上浮現一抹諷刺的笑,沒想到她野心這麼大,也不怕自己能不能撐住。
“是,姜茹想讓女兒幫她跟皇上製造相遇的機會。”
桑奴嘴裏說着,心中可不這麼想,她對長公主的心思一清二楚,絕對不會同意姜茹嫁給皇上,不過她倒可以借用這個機會拉近跟皇上的關係。
“我知道了。”
長公主微微垂着眸子,將思緒都深藏在眼底,姜茹知道自己厭惡她,絕對不會給她親近的機會,她才找了個榮寧的替身接近自己,只不過這個替身也不是個簡單的,心中也藏着目的。
而柳如煙呢,就是看中了沈宴清,或許她也早知道了姜妙的身份,所以纔派人害她性命,這兩人都是怕姜妙出現在她面前,打亂了她們的計劃,所以才狼狽爲奸。
之前的疑點一點點理清,長公主心中燃起恨意,這兩人爲了自己的私慾就要傷害姜妙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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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姜妙福大命大,或許那鍋熱油真的就害了她,她就再也沒法見到自己的女兒,長公主越想越恨,恨不得將那鍋熱油潑到兩人身上,讓她們嚐嚐這熱油的滋味。
桑奴見長公主沉默,心中打鼓,她說了這麼多,長公主一點表示都沒有,她接下來要怎麼做呢。
“母親,那我要怎麼回她?”
姜茹還要讓她和長公主母女相認,然而長公主要揭露出姜茹的真面目後才願意認她,這兩人的目的都不同,桑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既然姜茹要接近皇上,那本宮就成全她,這幾日本宮會安排個機會認下你,到時候皇上也會來,姜茹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好。”
桑奴一聽長公主要認下她,臉上浮起喜悅。
姜茹也不是毫無用處,沒有她的推波助瀾自己也不能這麼快上位。
而且還能見到皇上,桑奴心中的喜悅更盛,到時候不知道是便宜了誰呢,桑奴現在的野心不輸姜茹,與其靠着姜茹上位,還不如她自己擁有權勢呢。
長公主跟桑奴又應付了片刻,就讓齊嬤嬤將人送回去,她轉頭讓人將趙林找來,讓他去調查桑奴的身世,還有榮寧的消息是如何透露出去的。
長公主心中疑惑,這件事除了她和幾個親近的屬下,再沒其他人知道,不可能是姜柘那邊泄露出去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府裏出了內鬼。
別看長公主身子柔弱,要知道七年前她可是幫着皇上奪位,絕不是簡單的人,尤其長公主生性最恨背叛,七年前榮寧的丟失就和下人背叛脫不了關係。
她到如今都還沒查出背後的兇手,這七年,長公主府裏更是如鐵桶一般,透不出消息。
這次姜妙身份的泄露給了她當頭一棒,若真是她這邊傳出的消息差點害了姜妙的生命,她定不會饒恕這個內鬼。
……
鎮江府
伍月照例來背喬松雲去藥鋪,這些日子他在藥鋪坐堂,一手精湛的醫術驚豔了吳大夫和齊大夫,兩人如獲至寶,恨不得將喬松雲綁在藥鋪中,有了他,兩人也能鬆快許多。
尤其喬松雲長相俊秀,鋪子裏多了許多年輕的小娘子來看病,甚至還有成了親的婦人,這些人不找其他大夫,只要喬松雲問診。
醉翁之意不在酒,吳大夫和齊大夫也不是不識趣的人,尤其他們倆巴不得都讓喬松雲看呢,畢竟他們兩個都是老頭子了,在藥鋪坐一天實在消耗精力。
“抱緊我,別摔下去。”
伍月這幾日跟喬松雲算是混熟了,摸清了他的脾氣,這男人看着冷淡陰鬱,其實內心單純,她每次抱他,喬松雲都恨不得離她半個身子遠。
不僅他不舒服,伍月也累得慌,直到有次她故意嚇他要把他摔下來,喬松雲纔不自覺抱緊了她的脖子,將伍月逗得哈哈大笑。
看着喬松雲因爲害羞還漲紅的臉,伍月惡趣味生起,從此每次抱他都會忍不住嘴上調戲兩句。
“閉嘴。”
喬松雲瞪了她一眼,嘴脣抿的緊緊的,他現在就盼着腿快點好起來,不用再受這種屈辱。
“哎呦,伍娘子又來了,喫飯了嗎,老婆子今日做的蔥油餅你喫兩塊。”
伍月天天來袁家,不僅喬松雲跟她混熟,就連袁婆子都習慣了,尤其她每天都抱着喬松雲去藥鋪,在袁婆子眼中就是兩人關係親暱。
她不是那種迂腐的,尤其伍月還是姜妙身邊的紅人,袁婆子現在就像婆婆看媳婦,越看越滿意,眼中一直在兩人身上打量。
喬松雲身子陡然僵硬,催促着伍月趕緊出門,不然袁婆子更要誤會了。
“今日鋪子裏比較忙,我們就先走了。”
“是啊婆婆,等明日我再來嚐嚐您的手藝。”
懷中的男人眼神傲嬌,伍月憋着笑,不讓自己笑出聲,跟袁婆婆打完招呼就抱着人出去。
袁婆婆在身後一臉可惜,看着門口消失的身影口中叮囑。
“那你明日可要來早點,婆婆給你做豆沙包喫,甜滋滋的可好吃了。”
“知道啦!”
伍月高聲答應,離得遠了才忍不住笑出聲來。
“婆婆這是將我當兒媳婦了,不過我每天抱着你穿街而過,你的身上也早就打上了我的烙印,不‘清白’了。”
伍月生性爽快,有什麼說什麼,而且她只是調侃,卻不知懷中的男人臉皮最是薄。
喬松雲微微擡眼,眼中是她彎起的嘴角還有明亮的眸子,臉上的笑比早晨的驕陽還要燦爛,喬松雲不自覺間已經紅了耳根。
他的心也情不自禁的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