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賢妃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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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賢妃是不能不救的。

 任鬱歡笑着道:“陛下何必着急,其他的太醫不好說,謝太醫卻很好問出來。”

 沈衍之也正在想辦法讓謝太醫說真話,聽得任鬱歡的話,不動聲色問道:“你有辦法?”

 任鬱歡笑着道:“謝太醫在太后那邊肯定沒法喝到酒,他又是個嗜酒如命的人,只要陛下準備點好酒,幾杯下肚,他肯定什麼都說了。”

 “好,朕去試試。”

 謝太醫聽到沈衍之叫他,就先來和太后回明。

 “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那些可以說,那些不能說,心裏要有個數,腦袋才能安穩。”

 謝太醫立馬應承着去了。

 沈衍之卻設了一桌酒席在亭子上,就是爲了讓太后看到。

 這也是任鬱歡的建議。

 謝太醫果然是看到酒就撓心抓肺一般的激動,對面若不是沈衍之的話,他早就喝起來了。

 “朕新得了四種好酒,都是上貢的佳品,朕想着在宮中恐怕也只有你能夠品一品了。”

 謝太醫不勝惶恐,抓耳撓腮笑着道:“陛下這話不假,不假!”

 沈衍之微微一笑:“你先試試這酒,是鄴城送來的竹枝酒。”

 謝太醫聽不到,早已經拿起來仰脖子喝了。

 喝完了隨手一抹下巴,搖着頭:“太少了,沒有喝出味道來。”

 “這又一罈子呢,朕不愛這個味道,你都喝了吧。”

 謝太醫抱起罈子直接仰脖子就喝了。

 那酒水順着下巴沾溼了衣裳,直到罈子空了謝太醫纔打了個酒嗝。

 “味道差點。”

 一雙眼睛已經盯着其他的酒了。

 “喝吧。”

 “好勒!”

 謝太醫就這樣一連喝了四壇酒。

 就算是嘴巴再密實的人也不可能不酒後吐真言了吧?

 沈衍之湊近問:“賢妃什麼病?”

 “吞針。”

 “邀月公主什麼病?”

 “裝的。”

 “太后要你做什麼?”

 謝太醫打了個嗝,晃動了一下腦袋:“什麼?沒下雪,哪裏來的太厚?”

 沈衍之撇撇嘴:“任鬱歡要你做什麼?”

 “什麼東西?”

 謝太醫乾嘔了起來。

 沈衍之立馬起身離開了,小五很是看不慣地吩咐道:“來人留下照看。”

 然而人人都嫌棄腌臢,都躲開了,誰去照顧。

 謝太醫躺在地上,悠然自得,雙眼睜着看着亭子的頂端。

 呵呵。

 雖然任鬱歡沒有和他提前通風,但是他自己也知道,以他這個行爲,肯定是突破口。

 任鬱歡爲了幫助賢妃,只能讓他來說實話。

 然而說了實話,太后那裏就得死。

 怎麼辦呢?

 亭子喝酒,真是好主意!

 謝太醫安心睡了過去。

 直到有人提醒了他,他睜開朦朧的眼睛看着來人。

 是太后宮中的宮人:“回去!”

 謝太醫渾身沾染着嘔吐的東西回到慈恩宮,老嬤嬤先帶着他去沐浴更衣,然後纔去見面。

 “你喝了很多酒,還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嗎?”

 謝太醫很肯定得說道:“我喝醉了從來不說話!”

 太后冷眼盯着謝太醫,老嬤嬤從外面走進來。

 “太后娘娘,賢妃醒了。”

 謝太醫聽得好奇轉頭看着道:“好了?誰治好的?”

“你啊!”

 太后生氣說道。

 然而謝太醫賭咒發誓說自己沒有說。

 喝醉了的話自然是不記得的,他本來就是個不敬畏神靈的人,所以下毒誓對他就跟說平常的話是一樣的。

 只要能夠矇混過去。

 太后嘆口氣,揮揮手,眼不見先不煩的模樣。

 “邀月好像又心口痛了,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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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太醫心中高興,立馬轉身就去。

 老嬤嬤攔着謝太醫,遞上來一碗醒酒湯:“喝了再去。”

 謝太醫聞了聞,喝了一口:“你這個好燙啊,都不吹一下的嗎?”

 老嬤嬤氣地瞪着謝太醫,巴不得他嗆死。

 謝太醫連神靈都不忌諱,會怕人家兇惡的眼神?

 心安理得的喝完了,謝太醫那袖子一抹嘴就走了。

 老嬤嬤氣地忍不住說道:“也不知道是哪裏找來的江湖野郎中,完全沒有規矩!”

 太后揉着自己的太陽穴,說道:“派人去看賢妃。”

 老嬤嬤立馬去安排人。

 沈衍之從宮外找了個太醫來幫忙,將針給弄了出來。

 賢妃到底是受了傷,吐了幾口血。

 然而能夠活命也是萬幸了。

 沈衍之站在賢妃的牀頭看着她道:“修養會恢復的!”

 賢妃一把伸手抓住了沈衍之的手,很緊。

 沈衍之立馬將頭湊近去。

 “太后宮中的密道——”

 “太后娘娘派人來看望賢妃娘娘。”

 賢妃鬆開了沈衍之,沈衍之也站起身轉身看過去。

 一個姑姑走過來對着沈衍之行禮。

 “太后娘娘說賢妃娘娘病的奇怪,這忽然好了,是個好兆頭。”

 “希望賢妃娘娘好生養病,切莫多想,需要什麼,只管和太后開口。”

 “賢妃娘娘宮中伺候的人少,太后娘娘特意讓內務府選了幾個伶俐的照看娘娘,希望娘娘早日康復。”

 沈衍之幫着賢妃說道:“她起不來,你回去告訴母后一聲便是。”

 姑姑退出了房間。

 賢妃閉上眼睛卻不敢開口了。

 沈衍之也知道,能夠得到的信息也只有這個了。

 於是對着太后送來的這些宮女挨個看了一遍。

 “既然是來照看賢妃的,賢妃有一點的不自在,少了一根頭髮,朕就砍了你們的腦袋再做計較!”

 幾個宮女立馬跪下領命。

 沈衍之安排好太醫留守,便走了。

 賢妃口中血污一片,就有宮女上來用鹽水沖洗。

 雖然痛,然而賢妃卻忍受住了。

 太后宮中的密道?

 沈衍之在腦海中一直思索賢妃的這句話。

 想不到走出來就發現任鬱歡的轎子就停在旁邊。

 “賢妃如何?”

 任鬱歡拉着沈衍之上了自己的轎子,當即問道。

 沈衍之看任鬱歡是真的擔心,也就實話說了。

 任鬱歡嘆了口氣:“賢妃往後的嗓子不知道會不會受到影響,吞嚥東西是否會難過。”

 說着任鬱歡就滴下來淚來。

 沈衍之見狀,心中也酸楚不已。

 “走吧,去翊坤宮。”

 任鬱歡本來想要引出沈衍之和賢妃的關係,然而沈衍之還是沒有說破,她也只有再說些寬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