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程茹笑了起來，“我們好久沒見面了，去喝杯咖啡？”
黎月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她心疼程茹，就像是心疼過去對厲景川癡心不改的自己。
兩個人在咖啡廳坐下。
程茹給自己點了杯熱咖啡，給黎月點了一杯常溫的果汁。
“時間過得真快啊。”
程茹嘆了口氣，一邊用勺子攪拌着面前的咖啡，一邊淡淡地勾脣，“想起來我們剛剛見面的時候，好像還在昨天。”
“那個時候你剛到厲氏集團的珠寶設計部，被施淺淺和黃璐欺負，我還以爲你和我一樣呢……”
說完，她目光幽深地看了黎月一眼：
“沒想到後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黎月也低下頭，淡淡地嘆了口氣，“是啊。”
時間過得真快。
當初認識程茹的時候，她還滿懷希望地以爲自己能懷上厲景川的孩子，能爲雲默治病……
如今，殘忍的現實幾乎要將她壓垮了。
“我快結婚了。”
程茹深呼了一口氣，從包裏拿出一封請柬推到黎月的面前：
“時間是幾天後，希望到時候你能來參加，親眼見證我的幸福。”
黎月拿起那封請柬，看着上面“程茹&唐傑”的字樣，呼吸微微地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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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起頭來，“你確定真的要嫁給他麼？”
“不然呢？”
程茹挑眉，眼裏滲出一絲的冷意來：
“難道聽你的，和他分手嗎？”
黎月的呼吸一頓，下意識地擡起頭來。
面前的程茹已經收起了之前的熱情和溫柔，那雙清澈的眸子裏面寫着如深冬般凜然的冷意：
“黎月，我其實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你說你哪來的膽子在我面前這麼說話？”
黎月微微地眯了眯眸，將請柬扔回到桌子上，雙臂環胸。
程茹的反應雖然在她意料之外，但是也在情理之中。
剛剛她看到程茹主動來找她，其實心裏也是有顧慮的。
畢竟現在，在程茹的眼裏，唐傑就是她的一切。
黎月和唐傑之間的恩怨，程茹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她念程茹和自己過去一樣可憐，所以還是選擇了相信她。
沒想到一起坐到咖啡廳裏沒到幾分鐘，她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想法了。
想到這些，黎月微微地挑眉，眸光淡淡：
“我很想知道，唐傑都和你說過什麼。”
“什麼都說了！”
程茹雙手死死地扣住手裏的咖啡杯，那雙眼睛裏閃過幽深的怨毒：
“當初你和傑哥一起到精神病院將我接出來的時候，我還真的把你當成了好朋友，把你當成了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傑哥之外，第二個可以信任的人。”
“可是我沒想到，當天晚上我就被抓回到了精神病院，而讓我被抓回去的罪魁禍首，就是你！”
程茹死死地咬住牙，“黎月，我同情你過得不幸福，但是你爲什麼要嫉妒我和傑哥的感情？”
“你不光把我關進精神病院，還對付傑哥，讓傑哥被關進精神病院。”
“如果不是厲景川厲先生最後心善放了傑哥，傑哥現在肯定也和我一樣，在裏面承受着坐牢一樣的痛苦！”
看着程茹眼裏的憤怒，黎月忍不住地上揚了脣角。
現在她總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覺得程茹可憐，覺得程茹和過去的她一樣，被所謂的愛情矇蔽雙眼。
可程茹卻覺得，她是嫉妒羨慕她和唐傑的“愛情”？
女人打了個哈欠，眸光冰冷地掃過程茹的臉：
“你們有什麼好值得我嫉妒的？”
她聲音冰冷：
“你的故事我都清楚。”
“你和唐傑從小一起長大，在你眼裏，你們是青梅竹馬的神仙眷侶，是不是？”
程茹冷哼一聲，一臉的驕傲，“我們就是！”
“是嗎？”
黎月雙手環胸，身子後仰，優雅地靠在咖啡廳的真皮座椅上：
“那我想問問你，既然你們彼此相愛，是別人羨慕的神仙眷侶，那爲什麼，唐傑要離開榕城六年，毫無音訊？”
她的話，讓程茹瞪大了眼睛。
“那是因爲傑哥在國外被人坑害，沒有辦法和我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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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這麼和你解釋的？”
黎月打了個哈欠，“那剛好，我這些年，在國外也混的還不錯。”
“你倒是和我說說，唐傑是在哪個國家，哪個地點，被哪些人，哪些組織給坑害的？”
黎月的話，讓程茹的雙手默默地交握了起來。
她咬牙，“我雖然沒問過，但是傑哥肯定不會和我撒謊的！”
“那你知道你的傑哥在國外的時候，不但找過女朋友，還生了孩子嗎？”
“你知道你的傑哥的女朋友和孩子，就在榕城嗎？”
程茹瞪大了眼睛，憤怒地指着黎月：
“你胡說！”
她的傑哥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傑哥是什麼樣的人，傑哥有多喜歡她，程茹清清楚楚！
傑哥在國外的時候，被人限制了人身自由，強迫他做苦工，過的是水深火熱的日子！
他怎麼可能在國外找女朋友？
還生孩子？
這不可能！
黎月冷笑，“是我胡說，還是你眼裏只有唐傑，根本接受不了真正的現實？”
之前黎月清楚地記得，阿左和阿右說過，唐傑的妻子和他們三歲的兒子，已經在融成了。
只是這個女人很聰明，一直沒露面過。
“你！”
程茹死死地咬住牙，“你血口噴人！”
說着，唐茹站起身來，憤怒地拎起咖啡杯，朝着黎月的臉就直接潑了過去——
在咖啡潑過來的那一瞬，黎月本能地閃過身子。
可是程茹的動作太快，她根本躲不開。
千鈞一髮之際，一具高大挺拔的身軀擋在了黎月面前。
那杯咖啡直接全都潑到了他身上。
看着面前渾身還冒着咖啡熱氣的男人，程茹瞬間瞪大了眼睛：
“阿右？”
黎月一頓，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擋在面前的男人。
還真是許久沒見了的阿右。
“黎小姐。”
身後響起男人沉穩的聲音。
黎月回頭，阿左正緩慢地朝着她走過來，“我和阿右……一直跟着您呢。”
女人瞪大了眼睛。
他們一直跟着她？她根本沒發現。
阿左一邊扯過紙巾給阿右擦着身上的咖啡漬，一邊嘆氣，“我們沒保護好老大，害得老大……”
男人的聲音哽咽地頓了頓，“我們對不起您，只敢偷偷地跟着您保護您，不敢和您說話……”
他的話，讓黎月的心裏猛地一酸。
當初雲嶼收了阿左和阿右做小弟，她一直都以爲是胡鬧着的。
可現在……
她真的信了，阿左和阿右跟雲嶼，是真的生死之交。
嘆了口氣，女人拍了拍兩個人的肩膀，“不是你們的錯。”
如果不是厲景川對顧星晴不設防，雲嶼也不會……
面前這三個人的對話，讓程茹不由地擰起了眉頭：“你們……”
阿左和阿右和黎月的關係怎麼會這麼好？
阿左這才轉頭看了程茹一眼，“茹茹。”
“其實黎小姐剛剛和你說的話……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