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抓住機會告狀。
太后聽了卻呵呵一笑:“哀家身邊虛假正經的人多了,偶然碰到這樣一個真實市井風氣的人,不容易。”
“就先暫且容忍一下他好了。”
老嬤嬤不敢頂撞太后,也只能聽命,只是心中感嘆,爲何太后總是會喜歡上這樣的人呢?
謝太醫從馬車上下來,立馬跟着迎接的宮人進去楠華宮中。
楠華宮是上一任太后的居所,也太過偏僻了吧?
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
謝太醫一面看一面進去,迎面就看到沈衍之等的不耐煩,走了出來。
“陛下,微臣來了!”
“進去看看吧!”
沈衍之走進去,謝太醫立馬跟隨進去。
不是說皇帝對賢妃沒有感情嗎?
就現在這個表情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啊!
謝太醫進去就看到太醫署的三位太醫都站在旁邊,目光齊刷刷得一起盯着他。
想來這些人也是受到太后的吩咐了?
只是太后也反應太快了,就已經佈下兵了。
於是謝太醫轉身對着站在旁邊的宮女問道:“賢妃娘娘是幾時變成這樣的?”
那宮女似乎沒想到有太醫會問這個問題,又因爲沈衍之在旁邊,只得低頭回稟道:“昨晚······”
看那宮女就像是隨口胡謅的,太后能夠這麼快反應,多半賢妃已經病了有段時間了。
怎麼可能是昨晚病重,今日才報告給皇帝的?
佈置好了,時機成熟了,就公佈出來了。
謝太醫走上去仔細查看。
只見賢妃面容蒼白,汗珠細密,手腳浮腫,呼吸輕微,幾乎很難察覺。
謝太醫心中已經有了判斷,卻佯裝檢查不出,看了一盞茶的時間。
這才跪地回稟:“微臣不敢期滿陛下,微臣看不出原因!”
沈衍之有些不信,盯着謝太醫:“你也看不出?”
“是,微臣和其他太醫一樣無能,請陛下責罰。”
站在旁邊的太醫們惡狠狠瞪着謝太醫。
蒼天啊,怎麼不落下一道雷劈死這個謝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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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都未曾說要責罰他們,爲何他要帶着他們三個一起被責罰?
然而謝太醫都這樣說了,那三個太醫也騎虎難下,只能都跪下來請求恕罪。
“再去叫太醫來!”
“朕倒是要看看太醫署之中是否有人是真才實學的!”
這話可就重了,跪地上的三個太醫誰都不敢起身,謝太醫也跪着,神色卻很是輕鬆。
太醫署中所有當差的太醫都來了,然而大家的回答都是統一的,查看不出。
寡不責衆,只能讓太醫們都走了。
謝太醫也快步跟上,不敢落下。
回到太后寢宮,謝太醫回稟了情況。
太后聽得點頭道:“陛下怎麼忽然對賢妃這樣上心了?多半是上次哀家中毒的事情讓他心裏有些惶恐,這也難怪。”
說道這裏太后轉頭對着老嬤嬤問道:“之前的何太醫如何不當值了?”
老嬤嬤笑着回稟道:“太后娘娘想是忘記了,何太醫辭官回鄉去了。”
太后聽得哦了一聲點頭道:“是了,你告訴過我,何太醫的父親老何太醫不是也辭官回鄉頤養天年了嗎?或許是父親想兒子了。”
老嬤嬤點頭應和着說起來。
謝太醫看沒他的事情了就要走,卻被太后叫住了。
“你可真的沒有看出賢妃的問題?”
謝太醫眨巴眼睛呵呵一笑道:“雖然說出來對微臣不太好,然而微臣還真的沒有發現問題。”
“好,你下去吧。”
謝太醫知道周圍都有監視,也不着急,又開始在房中偷喫頭喝,做出一派無法無天的樣子。
然而佯裝酒醉,倒在抄手遊廊下。
着抄手遊廊又是必經之路。
大家都只能過來叫醒他,結果他就吐到了自己身上。
老嬤嬤又接到了關於謝太醫的告狀,氣呼呼過來,看到謝太醫大喇喇躺着,心中想着太后的吩咐,只得忍着氣道:“準備醒酒湯,熱水,帶下去照看。”
謝太醫得到了沐浴的機會,就將消息再次傳給了任鬱。
任鬱歡拿到謝太醫的信當即就回到房中打開。
“賢妃吞針,命在垂危,陛下着急,太后吩咐不治。”
任鬱歡將信燒了,一面思考一面看着火苗蔓延。
“娘娘當心啊!”
簪花上來將紙條打在桌子上,紙條捲起最後的邊角化作灰燼。
“陛下今日來嗎?”
簪花點頭:“正要和娘娘說呢,陛下派人說了,等會過來。”
“好!”
沈衍之果然來了,任鬱歡上前侍奉更衣,口中便問道:“不知道陛下來翊坤宮,嬋月宮那邊會不會冷清了?”
沈衍之就喜歡任鬱歡喫醋,喫越多越好,便嗯了一聲。
任鬱歡聽得,心中果然有了些醋意。
“你怎麼不給朕穿衣服?”
任鬱歡自己已經坐下了:“臣妾笨拙,不必齊妃年輕溫柔,不配給陛下更衣了。”
沈衍之聽得,本來不好的心情,立馬好了起來,拉着任鬱歡就上了牀。
一番顛鸞倒鳳之後,任鬱歡躺在沈衍之身旁:“臣妾聽說賢妃病了?”
沈衍之側目看向任鬱歡:“你如何知道的?”
任鬱歡笑着道:“臣妾和賢妃的關係,比陛下知道的要好一些,賢妃這次生病之前還和臣妾聯繫過,給小皇子送了不少的玩具過來。”
“臣妾表示感謝,送去禮物,卻被拿了回來,也沒有說出一個可信的理由。”
沈衍之恩了一聲道:“正是生病了。”
任鬱歡聽得,佯裝驚訝,關切問道:“嚴重嗎?太醫如何說?”
沈衍之撇撇嘴,說起來心中就冒火。
“太醫署的人都被朕叫來了,每一個人看出問題,都說看不出來,這是要讓賢妃死啊!”
任鬱歡聽得這話不對,當即小心問道:“或許真的是什麼疑難雜症,讓謝太醫看看吧?”
“他也看了,也是一樣看不出來!”
“朕就納悶了,一羣太醫像是統一了口徑一般,只說看不出,都沒人趁機表現要站出來說個可能的。”
任鬱歡點頭道:“這確實很奇怪。但是太醫們爲何要這樣做呢?”
沈衍之陰沉了眸子:“自然是有人授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