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黎小姐。”
得到黎月的命令，黃璐轉身就走。
白芙柔站在厲景川身邊，委屈地鼻子微皺，嘴巴下癟，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黎小姐……你什麼意思？”
“你是說我在信口雌黃，在污衊小安嗎？”
她的聲音裏帶着哭腔，顫抖地不成樣子，“好，你就當我是在信口雌黃，在污衊小安好了！”
“這件事就算是我錯了吧！”
白芙柔抽泣着開始抹眼淚，“是我的錯。”
“我上班第一天，設計部就要鬧到開始查監控，讓全公司笑話……”
“我不應該覺得無聊想到厲氏集團來上班，更不應該到設計部來污了黎小姐的眼睛，讓黎小姐不痛快。”
“更不應該因爲被小安嚇到了把咖啡灑出來，傷害了小安……”
女人一邊說着一邊哭，眼淚像是不值錢一樣地啪嗒啪嗒往下掉，“都是我的錯，就當都是我的錯吧。”
她越說氣息越不穩。
厲景川擰眉，怕她身體喫不消，連忙一把扯住她，將她扶住。
白芙柔趁機將整個身子軟軟地倒進了厲景川的懷裏，脊背依然抽泣着，“景川，我錯了。”
“你讓人事部把我開除吧。”
“不要開除黎小姐的助理。”
“不然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看着懷裏的女人臉色越來越白，氣息越來越弱，厲景川知道，她已經在發病的邊緣了。
他咬住脣，擡眸沒好氣地瞪了黎月一眼，“你非要把事情鬧成這樣，讓芙柔下不來臺嗎？”
“她是我女朋友，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別說這件事她沒有做錯，就算她做錯了，你有何至於讓她在這麼多人面前難堪？”
男人看着黎月，聲音和眼神一樣地冰冷。
黎月站在原地，只覺得腦袋一陣陣地發暈。
厲景川和這位白小姐認識了多久？
三天？
三天的時間，他就可以爲了白芙柔，這麼和她說話！
就算他對她沒有任何的感情，就算他之前對她的深情都是裝出來的！
可她畢竟是他三個孩子的媽媽！
想到這裏，她忽然又覺得可笑。
爲什麼還要強調自己是他三個孩子的媽媽呢？
明明……
他連孩子們的醫藥費都不願意出了。
這樣的男人，還配得上做雲默和念念的爸爸嗎？
他不配。
黎月神戶了一口氣，聲音裏帶着冷意，“可是厲先生，這件事我本來是想就這麼算了的。”
“是你說要開除我的助理。”
“我據理力爭，跟你擺事實講道理，維護我手底下的員工，難道還有錯？”
女人的話，讓厲景川懷裏的女人哭得更厲害了。
她抽泣着，臉色蒼白地不像樣子，“景川，別說了，別再爲了我和黎小姐吵架了……”
“就當成是我的錯……”
女人說着，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眼神也逐漸變得潰散。
厲景川眸色一凜，知道白芙柔已經發病了。
醫生說過，她不能情緒不穩，否則容易出事兒！
爲了她的健康，也爲了雲默的健康，本來他是拒絕讓白芙柔到公司上班的！
可是，白芙柔堅持說自己留在家裏沒意思，他又不敢太強迫她做什麼，只能半推半就地讓她到了設計部上班。
沒想到這才上班不到半天，就和黎月發生了這麼大的衝突。
而且，這衝突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爲黎月的三個助理！
想到這裏，男人把心一橫，直接將白芙柔打橫抱起，“我帶你去醫院。”
說完，他轉頭冷漠地掃了黎月一眼，“我可以不開除你的助理，但是你以後管好他們！”
“要是再被我發現他們有意針對芙柔，或者說出什麼要把芙柔趕出去之類的話……”
“我絕對不留情面！”
“我……”
黎月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就已經抱着白芙柔，大步地離開了。
他連她的話都沒聽完，就走了。
他在乎白芙柔的情緒，因爲白芙柔哭了，難過了，就帶着她去了醫院。
卻根本沒有在乎過，她這個剛剛失去了兩個孩子，還在爲另外兩個孩子醫藥費奮鬥的女人，被這麼對待，心裏會不會難過。
她看着他的背影，心裏越發地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
怎麼會因爲司錦城的一番話，真的以爲他喜歡上了自己，以爲他所謂的深情，都是真的。
就算六年前他沒有和顧曉柔有那種關係，也沒有策劃她的車禍。
那又怎麼樣呢？
一個心裏沒有你，也沒有你給他生的孩子的男人……
又好到哪裏去呢？
“總裁布對白小姐還真是一片癡心啊……”
“我也希望有個男人，看到我受委屈哭了就要帶我去醫院，這麼貼心。”
“噓……小點聲，別被黎小姐聽到了，她親眼看到總裁和白小姐這樣恩愛，心裏肯定難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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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工作去，她現在可是失戀狀態，我們惹不起的……”
周圍員工們的聲音雖然刻意地壓低了，但是辦公室裏太安靜了。
他們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節，黎月都聽得清清楚楚。
女人冷漠地勾起脣來，笑了。
難過？失戀？
爲了厲景川？
他配嗎？
深呼了一口氣，黎月整理好心神，轉身回到了辦公室。
坐在椅子上，她看着桌上的策劃案，破天荒地覺得自己的工作進行不下去了。
只要一拿起畫筆，眼前就浮現出了厲景川抱着白芙柔，溫柔地離開的樣子。
“啪”地一聲，她將畫筆扔掉，用手捂着腦袋，不停地在心裏罵着自己。
爲什麼還要在乎。
爲什麼還會在乎？
“黎總監。”
這時，去了監控室的黃璐碰了一鼻子灰回來了，“監控室那邊說……沒有總裁的命令，不能隨便調取監控。”
“我軟磨硬泡了好久，跟他們說是我的東西丟了，想看看設計部辦公室裏誰拿了，他們才允許我偷偷看幾眼，但不允許我將監控視頻帶走。”
說完，黃璐深呼了一口氣，從衣兜裏拿出手機來，“我偷偷拍下來了，您要看看嗎？”
黎月眯眸，接過黃璐遞過來的手機。
手機裏面，是白芙柔和小安那段時間的監控。
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來，明明白芙柔端着咖啡是可以走更近的一條路去黃璐身邊的，但她卻偏偏選擇了繞路。
從她還沒起身的時候，小安就一直心煩氣躁地在找東西，嘴裏還不停地罵罵咧咧地。
白芙柔端着咖啡小心翼翼地走到小安身邊的時候，還故意放慢了腳步，調整了手裏咖啡杯的角度。
最後，在小安煩躁地關上抽屜的時候，她手裏的咖啡灑了。
甚至，白芙柔還有一個將剩下的咖啡全都倒在小安脊背上的動作。
“您說的沒錯，這白小姐就是故意的。”
黃璐看着黎月嘆了口氣，“我覺得這白小姐就是知道小安是您的助理，所以纔會故意對付小安，想給您一個下馬威，讓您知道，她是您惹不起的。”
黎月眯眸，再次將監控視頻看了一遍，“我的確是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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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璐頓了頓，“黎總監，您不應該就這麼服輸。”
“要不要我把這段視頻拿給厲總看看，讓他看清楚他的白小姐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