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氣得咬牙切齒:“你如此散漫,總有一天要因爲喫虧,我好心提醒你!”
謝太醫完全不在意,擺擺手道:“大不了被罷官,我出去當個江湖郎中,雖然沒了俸祿,但是自由啊!”
老嬤嬤在不和他說,過來回稟太后,將謝太醫說的話一字不差得回稟了。
太后聽得呵呵一笑:“我看陛下也不太能忍受此人,倒是一直將此人留在宮中,有些意思。”
老嬤嬤聽說,冷靜下來立馬說道:“那老奴叫人看着他?”
“謹慎一點,陛下那邊現在如何?”
“陛下還在商討處理江南私鹽的事情,還未曾拿定注意。”
太后臉色晦暗不明,沉默了半日才緩緩道:“總是有人不信邪,非要和哀家做對,吩咐下去,不必手下留情!”
“是!”
謝太醫提着自己那可憐的包裹回到太醫署。
太醫署中的太醫們都對視一眼,從袖中拿出銀子來。
其中一個學徒輸了大頭,過來抱怨道:“哎喲,我的好大人啊,你哪怕再多堅持一天,我就贏了!”
謝太醫呵呵笑着揉了揉那個學徒的腦袋,完全不介意,抖抖袖子坐在自己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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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太醫贏了不少,將碎銀子塞入自己的錢袋中,看着謝太醫笑着道:“多謝,多謝!”
謝太醫立馬伸出手來道:“當初你說和我合作,讓我待到現在纔出來,說話的兩成呢?”
胡太醫聽得吹動鬍子,氣急敗壞罵道:“誰和你合作什麼了?你別張口就亂說!”
然後胡太醫已經被其他參與賭錢的人圍住了。
謝太醫獨自坐在桌前,飛快寫了一封信塞入袖中,逍遙自去了。
胡太醫在人羣中伸手對着謝太醫喊道:“你別走,你給我回來把話說清楚啊!”
謝太醫將信丟在樹上,揹着手就走了。
立馬就有人冒出來,撿起那封信拿走了。
太后打開謝太醫丟下的信看來,只見上面寫着“看什麼看”。
太后將信遞給老嬤嬤:“他發現咱們的人了,讓他們退遠一點。”
老嬤嬤拿到信一看,又氣了個半死。
謝太醫覺得應該是甩開了跟蹤的人便來到翊坤宮中。
“聽說你們這裏鬧鬼了?”
他大咧咧進來,自顧自坐下,端起茶杯就喝起來。
任鬱歡知道他來這裏是有正事,坐在對向笑着道:“太后怎麼會放你出來呢?”
謝太醫扣着腦袋散漫說道:“讓人討厭唄。”
紫鵑白了他一眼,轉頭看了簪花一眼,想要說話,又忍住了。
任鬱歡笑着道:“那我讓你幫忙調查的事情,也是沒辦法了?”
謝太醫扣着腦袋,稍微露出了一點慚愧的意思。
“這個嘛,我是有那麼一個緣故的,你聽了肯定會贊同我的選擇。”
“哦?”
謝太醫呵呵一笑,起身湊近任鬱歡,似乎要想對着她的耳朵說話。
紫鵑和簪花一起上前要攔,任鬱歡伸手阻攔。
謝太醫說完之後,任鬱歡瞪大了眼睛:“當真!”
謝太醫滿意點頭:“我就說娘娘肯定會贊同的!”
任鬱歡立馬道:“這件事你得全部告訴我!”
“不必着急,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在這之前嘛,我聽到說太后在調查你的母親。”
任鬱歡身子一顫,想了想才問道:“想來是那日碰到我母親之後覺得有些陌生,便讓人調查的,如今已經知道了,太后可說了什麼?”
謝太醫道:“太后可真是絕了,要刨根問底,如今還在調查中呢!”
任鬱歡聽得,心中倒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母親出生清白,家族上下都是普通人,並不擔心被查——”
只聽得碰的一聲,磁盤落地的聲音。
謝太醫直接跳了起來。
衆人看去,卻是任母驚慌彎腰要去撿那碎瓷片。
紫鵑和簪花立馬上前幫忙。
任母神色有些慌亂,笑着道:“這手一滑,就掉了······”
謝太醫微微笑着道:“人上了年紀就是容易這樣,讓我給你看看?”
“啊?不用了。”
“走路的時候被裙角絆了一下,那盤子就飛出去了。”
任鬱歡上前扶着任母坐下:“母親,這些事情不需要你做的。”
任母苦笑一下:“我既然是宮中當了嬤嬤,還是要做事的,不然你宮中的人見到了,豈不懷疑?”
任母坐着有些坐立不安,挪動了一下身子只得問道:“太后知道我的身份了?”
任鬱歡立馬說道:“陛下會保護咱們的,母親你放心吧。”
任母抓着任鬱歡的手臂急切說道:“不然我還是出宮去吧?誰知道太后會做什麼呢?”
任鬱歡寬慰道:“母親,你若是現在出去纔會讓太后覺得疑惑,還會暴露謝太醫。”
任母聽得,神色之中有說不出的焦慮。
任鬱歡再三寬慰,也未能解開母親的焦慮。
到了晚上,任母便有些不舒服了,身上也發熱起來。
任鬱歡連忙叫人去叫謝太醫來,迷迷糊糊的任母口中呼喊着一個的名字。
“先和······”
雖然低沉,卻叫了好久。
任鬱歡擔心地俯身在牀上呼喚任母,任母漸漸地睜開了眼睛。
謝太醫恰巧來了,聽得任鬱歡問任母:“母親,你剛纔喊的先和是誰啊?”
任母聽得這話正待要說話,見到謝太醫便住了口。
謝太醫也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看着任母。
紫鵑上前推了他一把:“我說,你怎麼了?”
謝太醫立馬轉身打了個哈欠,笑着道:“哎喲,不好意思。”
“任母不過是焦慮憂心過重,感染了些許風寒,休息一下喝點藥就好了。”
任鬱歡聽得,鬆了好大一口氣。
謝太醫問道:“剛纔你母親口中喊的什麼,你聽清楚了嗎?”
“沒有······”
任鬱歡撒了謊,總覺得此刻謝太醫眼神中透露的那種急切讓人畏懼。
謝太醫哦了一聲,再次恢復嬉皮笑臉。
“對了,我身邊一直有太后的人監視着,你們別隨便來找我。”
任鬱歡點頭答應了。
謝太醫提着藥箱離開,心中思索剛纔聽到的兩個字,但是又覺得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