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化險爲夷,定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真的是好人有好報啊,老天開眼讓和碩郡王妃和小世子平安啊……”
院子裏,肖家夫人用喜氣強壓着自己的心虛,不停地指使着院子裏的下人,一會去護國寺拜佛燒香,一會又是去門口撒銅錢。
似只有這樣,纔是能夠隱藏住心裏面的心虛。
肖家夫人想的明白,反正她也是沒跟和碩郡王妃說什麼逾越的話,一切不過都是實話實說罷了,是和碩郡王妃自己承受不住纔是鬧了早產的。
再者,她還有兒子和丈夫可以依靠着的。
想來和碩郡王妃是絕對不會跟她撕破臉的纔是。
如此想着,肖夫人更是指使着面前的幾個丫鬟道,“快是寫下帖子給跟和碩郡王妃交熟的府邸送去報喜。”
院子裏,肖夫人忙碌的歡。
屋子裏,和碩郡王妃聽着其聲音卻是陣陣厭惡着。
可是肖夫人有一點想的沒有錯,就算是爲了自己的兄長和侄子,她都是不願跟自己唯一的嫂嫂撕破臉的。
不然豈不是要傷了她兄長的心?
“義母難道真的以爲,僅憑肖家夫人的膽子,敢來刺激義母?義母不要忘了,肖家夫人也是生過孩子的人,自然比其他人更清楚刺激孕婦會帶來怎樣的後果。”範清遙走出屏風,將止血針輕輕拔出。
和碩郡王妃心頭狠狠一跳,“小清遙,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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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肖家夫人和肖鴻飛從花家離去已有幾日,若肖家夫人當真覺得不公,亦或是想要找義母幫着出口氣,應該馬上就來給義母消息,而並非是特意在今日我進宮無分身乏術的時候。”
就算義母不說,範清遙也知道肖家夫人究竟說了什麼。
只怕肖家夫人不但是將那日在花家的事情都是告訴給了義母,更是連同自己做的那些齷齪事情也一併說了個明白。
“說句不好聽的,肖鴻飛現在只是一個六品侍讀而已,若非不是依仗着義母的關係,又怎麼可能在朝堂內得以官僚的照顧着?肖家夫人卻偏偏不顧義母的想法,主動來跟義母坦白一切甚至是不惜撕破臉……”
範清遙的話沒有徹底說明,和碩郡王妃卻已徹底明白。
難怪今日她的嫂嫂橫衝直撞的進了門,不管不顧地將肖鴻飛跟小清遙不合適的話說的如此直截了當,難怪挑明瞭自己看不上肖鴻飛跟花家的婚事,譏諷花家配不上肖家……
更有甚者!
肖夫人親口告訴和碩郡王妃,爲了阻止肖鴻飛的心思,不惜買通人污衊花家女兒!!
本來,和碩郡王妃只怪肖夫人的好高騖遠。
但是現在,和碩郡王妃的心早已透骨發寒。
因爲她的嫂嫂今日來,本就是奔着要了她的命的!
“真是沒想到我仔細照料她們母子十幾年,最終卻換來了如此結果。”和碩郡王妃的臉色也是繃緊了的。
範清遙微微眯着眼睛,透過窗子看着院子裏肖家夫人髮髻上的耀眼金釵。
肖家夫人確實是攀了個高枝,不然也不會敢跟義母翻臉。
只是可惜,這個高枝註定是站不穩的。
就算肖家夫人真能站穩,範清遙也有一萬個辦法讓她狠狠摔下來。
剛巧此時來給自己夫人道喜的和碩郡王,就是聽見了這番話。
原本瀰漫在心頭的喜悅,瞬間被怒火所取代。
和碩郡王看着院子裏還不停指使着下人的肖家夫人,轉身就要出門。
和碩郡王妃趕緊開口阻止着,“郡王稍安勿躁,她是我的嫂嫂,若是真的在咱們府邸裏出了什麼事,只怕是要給外人看了笑話啊。”
和碩郡王都是要氣翻了。
難道就任由那個老虔婆張揚下去不成?!
範清遙看着義母顧全大局的樣子,眉宇間已瀰漫了一層冷意,“有親戚確實是不好鬧事,但若是再沒有任何關係了,就算是旁人看笑話也不過只是看肖家夫人一人罷了。”
和碩郡王妃恍然一愣。
雖心裏仍舊有着對兄長的愧疚,卻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範清遙又是看向和碩郡王,“有件事還要勞煩義父,希望能義父能將肖家夫人頭上的那金釵拿下來,最好又不讓肖家夫人察覺到。”
和碩郡王還以爲是什麼難事,聽完範清遙的話,轉頭就是出了門。
院子裏,肖夫人正是吩咐着小廝道,“你們幾個還愣在這裏做什麼,趕緊去門口等人啊,不然一會那些道喜的官家夫人上門了,沒人迎接豈不是笑話!”
以和碩郡王妃的地位,只怕上門道喜的定都是主城有名望的夫人。
如此她倒是也可以趁機結交一些平日裏根本夠不到的權貴。
肖夫人正心裏想得美,就是見一個黑影從後背籠罩了過來。
肖夫人驚愣回頭,就是看見和碩郡王正站在身後,“郡王無需操心府裏的事宜,交給我就好……”
話還沒說完,和碩郡王一腳就是踹了過去。
一點防備都是沒有的肖夫人直接被掀翻了一米遠。
屋子裏,範清遙看着這一幕,是真的汗顏。
果然帶兵打仗的人都是單刀直入的。
疼得眼睛都是冒出了星星的肖夫人捂着自己劇痛的胸口,心裏也是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慌忙開口道,“郡王不能如此對我啊,我可是郡王妃的嫂嫂,若是我真的出了什麼事情,肖鴻飛又是該怎麼辦,我家老爺定也是要爲此傷神的啊……”
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將自己的兒子和丈夫拎出來當擋箭牌。
和碩郡王雙拳都是捏的‘咯咯’作響。
肖夫人見和碩郡王站在原地不動,知道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心中慶幸又得意。
又是看向了不遠處的屋子,小人得志的喜悅早已取代了剛剛的恐懼。
她可是和碩郡王妃的嫂嫂,若是鬧僵了誰的臉上也不好看。
“翠蓮。”
屋子裏,響起了和碩郡王妃的聲音。
一名丫鬟匆匆走了進去,不多時便是拿着一封信走了出來。
肖夫人眼尖得厲害,一眼就是看見了那信上寫得是自己夫君的名字。
未曾等肖夫人反應,就是聽見屋子裏再次響起了和碩郡王妃的聲音,“今日的事情,我定會跟哥哥坦言相告,待哥哥回到主城也會親自跟哥哥賠罪。”
肖夫人心臟一窒,直覺告訴她有什麼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之中。
接下來和碩郡王妃的話,則是徹底將她推進了無盡深淵,“我母子二人皆因你險些一屍兩命,命喪黃泉,此事已無需經過哥哥同意,我便先行將你休出我肖家門!”
肖家夫人,“……”
“郡王妃你不能這麼對待我啊,這些年我拉扯鴻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得憑你一句話便是就要休了我?我不服,不服啊……”
“你若不服,大可以隨意上告,只是等此事一旦鬧大,不單單是你的腦袋保不住,就是連肖鴻飛的仕途也怕是要受到牽連,劉枝蓮,其中利弊你還是自己考慮清楚再做決定也不遲。”
肖夫人趴在地上,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
和碩郡王卻是懶得再看肖家夫人那要死不活的樣子,當即命人將其給扔了出去。
撿起從肖家夫人頭上掉落在地上的金釵,和碩郡王轉身回到了屋子裏。
範清遙看着那金釵卻是又推回到了和碩郡王的手中,“這金釵打造精美,寶珠鑲嵌,憑肖夫人再是富有又怎能買來如此貴重之物,好在義母母子安康,義父總是要進宮去報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