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薄戰夜不想蘭溪溪坐副駕駛,所以坐了前座。
上車後,才得知蘭溪溪已經走了。
他沉着臉,那雙深邃深沉的眸,看不清真實情緒。
薄西朗開着車,對於身邊坐的是九叔,稍稍不自然。
他清咳一聲,撥打蘭溪溪電話:
“溪溪?走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對不起薄少,朋友找我工作,我一時急就忘了告訴我。那個……我現在還在和她忙,不能回去陪你看電影,對不起。”
話語裏,帶着兩句對不起,看起來,關係似乎也沒有那麼親密?
再加上,放鴿子這種行爲……
薄戰夜口罩下的脣角幾不可見勾起。
薄西朗此刻的確心情不怎麼好:“你在帝城有朋友?溪溪,是不是我早上的話讓你爲難?你刻意躲我?
如果是,我抱歉,你不用多想,我沒有勉強你的意思,只是我單方面喜歡。”
爲難?抱歉?勉強?單方面喜歡。
薄戰夜眸底柔和不在,再次結了霜。
在他看來,那些詞語彙聚在一起,無非是要求蘭溪溪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手機裏,蘭溪溪聲音傳出:
“薄少,不是因爲那個,我是真的遇到朋友,也沒覺得你說的讓我爲難,你不要多想,晚上回去後我們再聊,拜拜。”
電話掛斷。
薄戰夜的臉一寒再寒。
沒有爲難?
她對薄西朗那麼順從友好?
有沒有女人的矜持?
心裏越來越煩,他冷着臉回家的。
“爹地,你怎麼了?你今天去打疫苗了嗎?”
“做你的作業。”薄戰夜丟下一句話,直接上樓,洗澡。
任由冰冷的水從上方淋下,他也感覺不到一絲冷意,反而越來越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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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感覺,他要被那該死的女人逼瘋了!
“爹地,我可以邀請小包子來我們家玩嗎?阿姨好像還沒有回家,她一個人挺可憐的。”浴室外響起兒子的聲音。
薄戰夜擔心自己的怒火傷到蘭丫丫,本想拒絕,但轉而想到什麼,他沉聲道:
“嗯。”
“謝謝爹地。”薄小墨快速去叫丫丫,把丫丫接回私院,並且做了好多菜。
“哇,小墨哥哥你還會做飯,看起來和媽咪做的一樣好喫,好崇拜你,喜歡你哦!”小丫頭捧着雙手,快要流口水。
薄小墨說:“喜歡我,還是喜歡我做的食物?”
“嘻嘻,都喜歡啦!”蘭丫丫笑的開心,牙齒潔白,眼睛明亮。
薄小墨看的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聽見樓上腳步聲,連忙小聲說:
“噓,爹地下來了,別讓爹地知道是我做的,不然以後我不會做了哦。”
“啊?爲什麼不讓你爹地知道?”
薄小墨說:“因爲他那麼大還不會做飯,會很沒面子。”
“哦,原來是這樣哦。”蘭丫丫似懂非懂。
薄小墨總覺得還應該再提醒一下,奈何薄戰夜已經到了餐廳,他連忙揚起笑容:
“爹地,喫飯啦,我讓廚房的阿姨過來幫我們做的。”
“嗯。”薄戰夜輕嗯一聲,入座,柔和視線落在丫丫小臉上:“玩的還開心?”
他的聲音很溫柔。
蘭丫丫早已經忘了上次在生氣,嗯嗯點頭:“超開心,小墨哥哥做飯的樣子也好帥哦!”
做飯?
薄戰夜打量的視線望向薄小墨。
薄小墨小臉兒一白,立即朝蘭丫丫投去眼神。
蘭丫丫猛然意識到說錯話,捂住小嘴巴:
“遭了!小墨哥哥對不起,我不該說你會做飯,不該說漏嘴。”
說着,她抓住薄戰夜的手臂:“薄叔叔你裝作什麼都沒聽到好不好?不然小墨哥哥說你那麼大還不會做飯,會很傷心的。”
薄小墨:“……”
他沒說……
他不認識小包子……
什麼都不知道……
薄戰夜看着兒子胡亂飛的眼神,感覺自尊心受到濃濃的傷害。
原本,他第一反應是小墨會做飯?不愧是他的兒子。
結果……他三十歲的大男人需要一個小孩子來維護自尊?比不會做飯還丟臉!
“叔叔,其實不會做飯也不丟臉啦~~畢竟像小墨哥哥這種天生會做飯的很少的,你看我3歲,也只會做蔬菜沙拉呀~~”
咳。
薄戰夜連蔬菜都分不清!
這小包子不插一刀會死?
他真懷疑這兩小傢伙是親生的,一夥的。
不想再談及這個話題,他道:“你好好喫,今晚在這邊睡也沒事。”
至於這頓飯,他是喫不下去的。
“我還有文件處理,你們玩。”
薄戰夜看着爹地高冷的身姿上樓,懊惱極了!
可憐的爹地,不會做飯,還被3歲兒子碾壓,得多受傷?
“小包子,都怪你。”
“嗚嗚~~對不起嘛小墨哥哥,我……不是故意的。”蘭丫丫自責愧疚。
若不是她那雙無辜乾淨的眼睛,薄小墨絕對會懷疑她是上天派來的戲精,白蓮花。
罷了罷了,自己喜歡的女孩兒,寵着吧。
“沒事,快喫飯,今晚我給你講故事。”
“謝謝小墨哥哥。”
薄小墨笑了笑,本想給薄戰夜送飯上去,安慰幾句,可轉而一想爹地自尊心最強了,他要是去送,爹地還嚐到他做的飯這麼好喫,肯定倍加打擊。
再說……爹地留小包子住的原因,多半是因爲阿姨吧?
等阿姨晚點過來,正好撮合兩人!
晚上十點。
蘭溪溪纔在江嫣然的護送下,回到薄家。
“謝謝你江小姐,我明天早上送完丫丫就過去上班,你回去早點休息。”
“嗯,好的,期待我們的發展,晚安。”江嫣然微笑着拜拜。
車子開走後,蘭溪溪走回北苑。
很意外,薄西朗還坐在沙發上看文件,一身淺米色睡袍居家而又斯文。
她詫異道:“薄少,你還沒睡?”
“在等你。”薄西朗溫柔說了句,放下文件,站起身:
“以後別這麼晚回來,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危險。”
蘭溪溪心尖微微發緊。
她怎麼感覺他這句話有點管制?她和他還沒到這種地步吧……
沒有多想,她笑着說:“放心啦,和一個女性朋友。丫丫呢?睡了嗎?”
“沒,她去了九叔那邊。”
什麼?
薄戰夜那邊!
意思是她要去那邊接她回來?
蘭溪溪下意識抗拒。
想到薄戰夜昨晚的行爲,她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