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置身的黑屋子越變越小,眼看著就要變成堅固的牢籠,置身其中忍不住拚命掙紮,音調在這最高最急處卻戛然而止。
不,不是,還是有音調傳出的,隻是這時的音調低若未聞,慢慢體會,細細品味,仍能感受感受到它的急促,仿佛是緊張的密謀,如同暴風雨來臨的平靜。果然,隨後曲調漸大漸急,電閃雷鳴般的氣勢,讓人無端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殺氣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讓人不禁緊張顫動。堅固的牢籠最終形成了,牢中人隻有殊死頑抗,奮力一搏。
眾人的目光再也不看烏洛雅公主,而是望向那素雅脫俗的女子,纖細的手指輕壓在琴弦之上,上下翻飛如蝴蝶飛舞。
漸漸地旋律變得飄逸瀟灑,人們好像看到漁樵在青山綠水間,悠然自得的神態,漁者和樵者似在一問一答的對話,對青山綠水的向往,對追逐名利的厭棄。。。。。。曲意深長,神情灑脫,而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斧伐之丁丁,櫓歌之矣乃,隱隱現於指下。
樂曲從一開始的曲調悠然自得,飄逸灑脫,上下句的唿應造成漁樵對答的情趣。漸漸地隱士豪放無羈,瀟灑自得的情狀,通過應和著切分的節奏,使人感到了高山巍巍,樵夫咚咚的斧伐聲,引起了人們對漁樵生活的向往榛。
那種“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塵世間萬般滯重,在飄逸瀟灑的旋律中煙消雲散。這思想境界令人歎服。
隨著曲調變得悠揚,大殿裏開始有鳥飛了進來,一隻、兩隻、三隻。。。。。。最後越來越多,盤旋在紫幽的頭頂上空,一起鳴叫起來。。。。。。
而另外那塞北白雪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琴聲,很快地被紫幽的琴聲和百鳥的悅耳的鳴聲淹沒,再也沒人去傾聽關注頤。
烏洛雅公主見此,餘光迅速的朝著烏維立單於看去,見他似乎也被紫幽的琴音所吸引,盯著紫幽舍不得錯開眼珠一般的露出了濃濃的興趣,遂急的雙眸微緊,手下更快,可琴音本來就講究心境和意境,她如此急燥,那琴音便有了急促之感,失去了她原本四季芬芳的美意。
一曲終了,眾人心中的觸動一時半會都沒有散去。能聽懂琴音的人,似乎從這琴音裏感受到了紫幽對紅塵俗世的厭倦。
大家聯想到她所經曆的事情,便對她更加欽佩和同情。
紫幽緩緩的收迴琴上的玉手,淡淡的一笑。上一世,因為王怡萍的好心,她沒有過多的學習琴棋書畫,而這一世,她一直都沒有放棄學習各種技藝。隻是她現在太忙,便將主要的精力集中到了書和棋兩樣之上,琴隻是偶爾彈奏給王妃聽。方才烏洛雅劃出第一串音符,她就知道,她的琴技比以前更加出色,顯見這幾年肯定一直在勤加練習。
當初四公主便是琴棋書畫舞樣樣出色,到了現在,技藝似乎更精進了。她所彈奏的《四季*花月風雪》已經具有很高的水平,所以紫幽一開始並沒有急於彈奏,而是在靜靜的聆聽她的曲子。
要想在同一水平上取勝,那就要用人們記憶十分深刻的東西。她經曆過死亡與戰爭,南疆沼澤,慕家軍遭遇的一切,讓這些人好奇而又難忘,更想探知,那《十麵埋伏》就很能引起他們的共鳴。
而最後的《漁樵問答》,更是她心所向往。這些人整天生活在陰謀與爭鬥中,對她厭倦追逐名利,向往自由,肯定也能理解。
用她的心境,結合她的親身經曆和彈琴的技巧,從彈奏一開始,她便奪了先機。
就在眾人還在兀自品味這段琴音,暗自感歎之時,那烏維立單於已經站了起來,小辮子上的珠寶簌簌發響,麵上帶著十分高興的笑容,朗聲喊道:“大燕國地傑人靈,人才輩出,隨意指出一個女子,琴技都是如此了得,實在讓烏維立欽佩。大燕皇帝陛下,我十分中意這個彈琴的女子,就請陛下將她賞賜給我吧!”
一語出,而滿場介驚,所有人都看著這個姿態輕狂,言語傲慢無禮的烏維立單於。
他要娶的是安王世子妃?若是其他千金閨秀也就罷了,那都是未婚女子,求娶也是正常的,為了兩國往來,和親之事見的也不少了。可是剛才彈琴的國師大人,那可是嫁人了的啊!
連本來聽琴後,一臉沉思的宣武帝,都露出了羞惱的神色,冷淡地提醒道:“烏維立單於,你可知道,剛才彈琴的女子是誰?她可是我國的護國法師,安王世子的世子妃,她已經嫁為人婦了!”
紫幽皺眉看向烏洛雅公主,她此時又站迴了烏維立單於的身後,一臉溫婉的樣子,實在是讓她覺得怪異的很,可此時,她仿佛知道了,烏維立單於和烏洛雅公主要來的目的了。
聽到宣武帝的話,烏維立單於一點也不驚訝,棕色的皮膚在金殿的燭光之下,泛著油光。放肆而又邪淫地笑道:“不瞞皇帝陛下,國師大人的芳名,我是仰慕已久!我知道她已經嫁給了安王世子,可是我們匈奴人常說,好鞍配好馬,美女獻英雄,安王世子一個常年流連於青樓楚館的紈絝,怎麽能配得上才貌雙絕的國師大人呢?而我就不同了,我可是大漠蒼鷹,草原的英雄,隻有我才能配得上國師大人。皇帝陛下,您剛剛可是說了,若是我看中了誰,就把她賞賜給我,以表示兩國締結友好的誠意,可不能言而無信哦。”
宣武帝著實有點惱羞成怒!之前他確實說過要將烏維立看中的女子賞賜於他,可是宣武帝那時候說的是沒結婚的女子,可不包括已婚婦女。
宣武帝語氣極為冷厲地迴道:“請烏維立單於不要歪曲朕的意思。朕要賞賜給你的,是我大燕雲英未嫁的姑娘,已婚的女子,怎麽可以再行婚配?那是你們匈奴的民俗,在我們大燕,是要被人罵的。安王是朕的親弟弟,是皇家血脈,國師大人也是皇家的媳婦,哪有把自家的媳婦賜給外國人的,你想讓朕被朕的子民和臣公罵昏庸嗎?”
這種事情除了附屬國被逼無奈,其它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會忍受,以大燕今日的國力,要能容忍,會威嚴盡失,被天下人辱罵。烏維立單於聽了皇上的話,不但不收斂,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在我們大漠,看中哪個女人,就可以把她搶過來,不過這是在大燕,我就入鄉隨俗,不動搶的了,我和安王世子交換,我願意以我的烏洛雅公主,外加五十匹駿馬,交換他的妻子,這樣總可以了吧?”
“你tnd還真能放屁!”慵懶而好聽的男中音自殿上傳來,帶著冰刀一般的冷利。
烏維立刷的轉過身來,望著站立在第一排第二桌,一位衣飾華貴的翩翩濁世佳公子。
那公子穿著一身刺繡有精致雲紋的銀色滾貂毛立領錦袍,披著白色狐裘大氅,一張精致的麵容上,斜飛入鬢的濃眉下,狹眸長而清麗如月,瞳眸淡轉之間宛若星辰閃耀,山峰般挺立的鼻梁之下,那抹淺淡的嘲諷笑意像是將春光瀲灩在唇畔,一張玉容斂盡了世間的風華,比起剛才彈琴的慕紫幽來,兩人可以稱得上是人間雙壁。
上官靈羅告訴他,上官淩然長了一副好相貌,看來不假,那麽這位就是安王世子嘍?
可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烏維立毫不掩飾眸子裏的狂意,驕傲地說道:“你就是安王世子?倒是長了一副好相貌。我的皇妹若是入不了你的眼,我還可以用我匈奴其她的美人與你交換。說實話,你的妻子美的就像天上的雲霞,我是英雄,會喜歡她,這很正常。隻要你能把她讓給我,你要什麽條件,盡管和我提!”
烏維立簡直就是猖狂到了極點,看都不看旁邊大臣的臉色,更是熟視無睹周圍人的怒意,似乎根本沒去考慮,他這麽做,是觸犯了大燕人的忌諱,還在那洋洋得意。
隻是,他出使大燕,怎麽可能不知道大燕的風俗?怎麽可能不知道漢人覺得最恥辱的事情,就是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子,任她被人侮辱?
上官淩然看他那副嘴臉,全身都籠上了一層冰霜,盯著烏維立,殺機頓顯,就連宣武帝都感到了那淩厲的殺氣。
然兒,就在大家緊張地看著他時,他忽然一笑,笑容便如雲破日出一樣照亮了整個大殿。
隨即他邁開大步走到紫幽的身邊,拉起她的手,溫柔而又虔誠地放在嘴邊,輕輕一吻,側頭斜睨著烏維立,深情而又冷厲地說道:“烏維立單於,你來我國請求議和,我作為皇族世子,對你表示歡迎。但是,你敢侮辱我的妻子,休怪我對你不客氣!在這裏,我鄭重地警告你,不要枉費心機,無論你拿什麽來交換,我也不會把妻子當做貨物送人。這天底下所有的寶貝,對於我來說,都不及我妻子的一根頭發絲。我愛她,勝過一切。我發過誓,生生世世都不會讓她掉一滴眼淚,因為在我心裏,她的眼淚。比你匈奴的藍寶石珍貴了不知多少倍!”
說到這,上官淩然睥睨著烏維立的瑰麗鳳眸,露出了濃濃的嘲諷、鄙視和輕蔑,出口罵道:“而你就是一隻癩蛤蟆!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也敢肖想我心中的女神?你的那個狗屁公主,給我妻子提鞋都不配!你的駿馬我更不稀罕,不要妄想用來交換,留給你自己享用吧,本世子爺才不收留垃圾!就衝你這番話,本世子要和你決鬥!”
烏維立的意圖,連宣武帝都看出來了,聰明如上官淩然又如何看不出來?
烏維立就是想羞辱他和大燕。一來,他是安王世子,安王可是匈奴人的死對頭,父債子還,上官淩然沒有沾上安王半點光,現在倒要來為他擦屁股。
二來,他確實也看中了紫幽的美貌和才華,還有她那個女神後裔的身份。之前光聽上官靈羅扇唿,他就心癢難耐了,如今親眼見到,他早就生了誌在必得的決心。看見她彈琴真的能引來百鳥齊鳴;看見她雪蓮般聖潔高華的麵容,散發著冷豔清麗的光彩;看著她那雙如紫寶石一樣的美瞳,泛著清冷絕豔的光芒,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他簡直恨不能馬上將紫幽據為己有!
這個女人和他四十多個妃子及大漠女人都不一樣,不但有著她們每一個人沒有的美麗,還有著她們每一個人沒有的冷傲。這樣的美人兒,若是能收在自己的王廷裏日日陪伴他,那該是多美的一件事啊!。
三來就是想借此來折辱大燕。你們的安王確實能征會戰,可是他的世子,卻是個草包!
他隻道上官淩然不會武功,被他這麽羞辱,肯定不敢站出來,那麽他就會被人罵著縮頭烏龜,而他依然會有辦法逼得上官淩然和他一戰;如果上官淩然站出來,那他也不怕,他一個大漠蒼鷹,會怕這樣的小白臉、窩囊廢?!
野心勃勃的烏維立啊!本來想的很美,可是遇上腹黑而又狡詐的世子爺,他的陰謀,注定要失敗。
本來上官淩然壓根就沒把這種粗魯蠻橫的人放在眼裏,可是他一再出言侮辱他和紫幽,那他當然要教訓一頓這個畜生!
劉貴妃和五皇子,還有那些妒忌紫幽的小姐夫人,此刻心裏真是異常高興,暗暗祈禱,上官淩然敗給烏維立,讓烏維立把紫幽給帶到匈奴去。
五皇子本來想嘲笑上官淩然一番的,可是想想安王現在正在力圖求得上官淩然的原諒,他要是跳出來和上官淩然明著撕破臉,一下子就得罪了安王府和榮國公府兩大掌著軍權的權威人物。日後相見,處處難堪不說,關鍵的是,他要上位,沒有人家的支持,談何容易?
而且以上官淩然這不靠譜的性子,明著整不了你,暗著給你弄個半殘,到時候隻怕啞巴吹黃連――有苦也說不出來。
而烏維立一聽上官淩然提出決鬥,覺得像是聽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裂開血盆大口,笑得連後槽牙都能看見了,“哈哈。。。。。。別說我沒提醒你,隻怕你在我手下一招都過不了,到時別說我欺負你。還有,你怎麽不聽聽你妻子的意見?說不定她願意跟著我這個英雄,而不是你這個紈絝哎呀。。。。。。”
話沒說完,就覺得自己的大嘴一痛,接著一個酒杯落地摔得粉碎。烏維立用手一摸,一見手上都是血,就連門牙都掉了一顆下來。
他氣壞了!惡狠狠地瞪了宣武帝一眼,豁著嘴吼道:“貴國就是這樣待客的嗎?怎麽還能暗中偷襲我?”
“烏維立單於不是喜歡我嗎?怎麽。連這點考驗,都接收不了?”紫幽一直沒有開口,此刻突然出聲,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隻見她清麗的一笑,看了烏維立一眼,看出來,她並沒有動怒,可那古井一般幽深的雙眸,卻讓烏維立感到全身發寒,暗暗驚訝,這美人兒咋讓人打寒顫啊!
紫幽清冷無波的聲音,接著再次響徹在大殿上空,“本世子妃早就說過,有人再敢當我的麵,辱罵世子,我絕不客氣。念在你是匈奴貴賓的份上,隻要了你一顆牙齒,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再敢放肆,踏平你的匈奴!”
狂妄啊!這一瞬間,別說是大臣們,就是安王和宣武帝,都暗暗豎起了大拇指。沒人覺得她是吹牛,而是真的能做到。
烏維立聞言,不但不生氣,卻捂住嘴哈哈大笑,眸光落在紫幽的身上,透著一抹欣賞貪婪的光芒,野心已經膨脹到了極點。這個美人,他現在更是想要得不得了!
因為自始至終,他都看到這個女人臉上帶著清麗冷漠的笑容,沒有因為他的羞辱,起任何變化,更是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他,而是一直深情地看著上官淩然。
他在匈奴,幾乎所有的女人看見他,要麽目露敬仰,要麽目露惶恐,還從沒有人,敢這麽無視他,甚至敢這麽打他。
男人可能都是犯賤的,紫幽越是這樣,烏維立就越是想得到她。
“夫人,不用你出手,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我會讓他知道,有些話不能說,有些心思更動不得。”上官淩然將紫幽擋在身後,眸子斜睨了過去,嘴角挑起了一抹鄙視的笑容,顯然根本就沒將烏維立放在眼裏。
慵懶地接著對宣武帝說道:“那就請皇上打開禁軍校場,讓淩然會會烏維立單於吧!”
說完,轉而狂肆地衝著烏維立豎起大拇指,然後緩緩地倒立了下去。
紫幽看了上官淩然一眼,那英俊的如同天神一樣的麵容逆著燭光,投下森寒的陰影,隻有那一抹紅唇露出譏笑之時,宛若刀鋒般銳利。
上官淩然每當露出這樣的表情打量一個人之時,就代表著那個人要倒黴了!
宣武帝本來就想讓上官淩然去挑戰烏維立,隻是考慮到他不會武功,打不過烏維立,所以,心裏逼著一股火,都快爆炸了。
後來見上官淩然主動站出來要挑戰烏維立,既高興、又擔心,這一刻,他真的很希望,上官淩然能把紫幽那一身功夫學到手,好好地替皇室爭口氣,為大燕露臉!
宣武帝看向了紫幽,征求她的意見。
紫幽馬上用傳音入密告訴了皇上:“皇上,放心,事關我皇室的尊嚴,世子必須迎戰,放心,我不會讓他輸的。”
宣武帝一聽放了心,又紫幽保證,他心裏可就托底了。宣武帝馬上宣布道:“明天辰時,禁軍校場,上官淩然和烏維立單於進行決鬥。”
紫幽一聽,馬上不緊不慢地對宣武帝說道:“皇上,臣女不僅是大燕的國師,還是安王世子妃,是皇家上了玉牒的世子正妃。烏維立單於既然知道我大燕的禮儀風俗,卻還提出讓皇上把臣女賜給他,顯然是沒把大燕的皇室看在眼裏。為了維護我大燕皇室的尊嚴,臣女的夫君,才不得不在不會武功的情況下,提出和他決鬥的。說真的,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比賽,夫君幾乎沒有贏的把握,但是為了我大燕、我皇室的尊嚴和榮譽,我夫君卻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既如此,我想問問烏維立單於,這一戰可是死活不論、傷殘不論?比什麽?比幾場?是不是應該立個契約?別到時出個萬一,好誣陷我們大燕,說我們故意玩賴殺了來議和的貴賓,這可就不好了。我們死了白死,他們那邊要是死了,也總得有個說法才好吧。為避免到時出現不要的糾纏,引起戰爭,我看兩國之間,還是應該立下個契約的好。”
二皇子馬上站起來表示讚同,“皇上,兒臣附議。國師說的對,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萬一世子要是傷了或是殺了烏維立單於,匈奴要是不依不饒怎麽辦?所以,兒臣附議國師的意見,應該立下生死約定。”
“兒臣也附議。”三皇子也站起來啟奏。
烏維立表麵粗獷,心思可是非常細膩,此刻見紫幽要他和上官淩然簽等同生死狀一樣的契約,而二皇子和三皇子都齊聲附和,便已經心生警惕,卻故作豪爽地哈哈大笑,“那用簽什麽破契約?打不過人家,死了白死!”
上官淩然一看烏維立一雙藍眼珠子,跟個狐狸似的轉動個不停,馬上傳音入密告訴老丞相:“外公,他懷疑了,快,打消他的疑慮。”
老丞相作為二朝元老,當然不會是白給的,馬上走到皇上麵前,給皇上磕頭,苦苦哀求道:“皇上,臣求皇上三思啊!臣的女兒重病在身,再也經不起一點折騰了呀。。。。。。要是讓她知道,自己不會武功的兒子,和會武功的匈奴單於決鬥,這不是要她的命嗎?不行啊!皇上,這個生死契約不能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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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老丞相老淚縱橫,任誰看了,都覺得他怕外孫丟命,所以不願外孫和人決鬥。
見老爹如此,老丞相兩個嫡子,二個庶子也無法淡定了,跟著老父親一起跪倒在皇上麵前。
安王也急了!他雖然知道兒子會武功,可是卻不知道兒子的武功強到什麽程度,而烏維立和他打過交道,他知道烏維立的武功和心機,都不能小視,兒子能不能贏他,他真沒有把握。
想到這,他也一撩袍子,跪在了宣武帝麵前,“皇上,不能讓淩然迎戰烏維立單於啊!臣弟雖然教了他一點護身的功夫,可哪裏能是驍勇善戰的烏維立單於的對手?這場決鬥太不公平!要打,臣弟和烏維立單於打一場好了!”烏維立一聽,也急眼了!很顯然,上官淩然和安王相比,安王要難纏的多。他又不傻,放著上官淩然這塊肥肉不啃,要去啃安王這塊硬骨頭。
所以,馬上跳出來喊道:“哎哎哎!這是幹嘛?決鬥可是世子先跟我提出來的,難道要反悔不成?不行,上官淩然,我現在就跟你簽訂生死狀,你可不能耍賴!”
紫幽這時仿佛也冷靜下來了,皺著眉頭,柔聲和上官淩然商量:“相公,要不你不要和他決鬥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我和他打!”
“開什麽玩笑!?”上官淩然做出一副倍受打擊、視死如歸的樣子吼道:“情願為你而死,也不要做縮頭烏龜,看著你被人搶走!”
“相公。。。。。。”紫幽感動的淚盈於眶!即使知道上官淩然在麻痹烏維立,可是更知道他說這番話,卻一點沒含水分。真要有人欺負她,上官淩然就是拚死,也要護著她的。
烏維立見狀卻暗暗高興,再次嚎叫起來:“陛下,你們不是說,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嗎?不趕緊筆墨伺候,簽了生死狀,還在那墨跡什麽?”
宣武帝見狀,看了看和上官淩然深情對望的紫幽,在一股妒火的燒灼下,龍爪一揮喊道,“來人,筆墨伺候。淩然,你是大燕的好兒郎,是我上官家的子孫,要像個英雄!”
就差說,‘雖死猶榮,你死了,朕會替你照顧妻子的。’
上官淩然明知他的心思,卻當不知道,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狀,走到案子前,大筆飽蘸濃墨,龍飛鳳舞,一揮而就,“我――上官淩然,自願和烏維立單於決鬥,生死由命,不得遷怒與任何人,也不準怨怪烏維立單於。口說無憑,立下生死狀為證!上官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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