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之恩了一聲道:“就封爲才人吧。”
孔水靈聽得,立馬跪地謝恩。
她從五十個人之中脫穎而出,自然是得意而激動得。
想不到這樣就可進宮了,心中大爲得意,幻想着往後的爭權奪利,只把眼睛望着沈衍之,熱切灼人。
沈衍之心中深覺厭惡,只是表面上端起茶杯來喝了口,叫來一個宮女近旁扇風,擋住了孔水靈的目光。
任鬱歡全程默默陪坐,除了她之外,其他的妃子都散落在旁,來着不多,來的人也很難高興起來。
然後又是幾個被封爲才人。
最後送上茶來,左青青纔開始顯露才藝來。
左青青從小也學過騎射,還會舞劍,從小就接受了不少的師父訓練,左懷功本來盯上的是沈鶴北的王妃位置。
他當時不過是個小將,並不敢就指望女兒能夠進宮,聽說沈鶴北喜好劍舞,特意學的。
只是沈鶴北如今犯了事,成了庶民,女兒自然是不能嫁個這樣的人的。
正好宮中又開始選秀,左懷功賄賂了不少的銀子,纔在選拔截止日之後將左青青塞了進去。
如今劍舞不成了,改成點茶也可。
此刻左青青展示點茶技藝,只見她單手就能提着長嘴銅壺在空中旋轉,這般表演,其他的女子如何比的?
任鬱歡看到沈衍之對左青青多看了兩眼,心中便有些酸意。
太后見狀很是高興,點頭讚歎道:“無虎無犬子!”
左青青行禮道謝,沈衍之便道:“封左青青爲齊妃,入住嬋月宮。”
左青青立馬跪地謝恩。
不僅是其他的秀女,就連後面坐着看着的后妃們個個也心情怨恨。
才進宮就站到他們頭頂上去了。
如今宮中只得她一個妃子,豈不是進宮就可能封皇后嗎?
大家越坐越不喜。
冊封完畢,沈衍之起身先離開了。
走過任鬱歡身邊之時,沈衍之隨手將風吹過的一朵白色的花朵放在任鬱歡的鬢髮之上。
“朕晚上去看小皇子。”
任鬱歡聽得,心中高興。
今日冊封這樣多的后妃,尤其是還封了妃,按照規矩也應當去齊妃嬋月宮中。
可是沈衍之卻直接當着衆人的面說要去翊坤宮。
齊妃的臉往哪裏放?
然而齊妃卻一臉微笑,並不介懷,只是對着其他的秀女說道:“陛下只得一個孩子,自然是要去看的。我往後就長久在宮中了,也不差這一日。”
大家聽了都說齊妃心胸寬大,若是換做她們斷然不肯罷休的。
嬋月宮中早已經收拾好了,就等着新主人到來。
太后親自挑選的侍奉之人,都在宮門前跪地迎接。
左青青也帶了自己的貼身乳母進宮來,太后特許。
當日淑妃和任倩玉也是帶着自己的乳母進宮來照看的。
左青青吩咐大家起身,叫了乳母進宮更衣。
臉色便下來了。
當即就將手拍着桌子沉着臉道:“陛下封我爲妃,卻不來嬋月宮中,分明就是在說一切都是礙着太后的面子,他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老乳母李嬤嬤立馬道:“我看是那任鬱歡用小皇子來套住陛下才是!”
“當日老爺在朝中不也說過,任鬱歡此人偏能魅主?”
朱青青坐下眼中神色森冷。
“父親也囑咐過我,要坐上皇后的位置,首先要對付的就是人任鬱歡!”
“任鬱歡鬥到了貴妃、淑妃,霸佔了陛下,如今我進宮來了,她就別想了!”
李嬤嬤點頭道:“夫人也不是囑咐了嗎?咱們要低調,做出一派大方的模樣,關鍵是要討好太后的喜歡。”
左青青點頭,冷哼一聲道:“任鬱歡一個罪臣的女兒,也敢和我大將軍的女兒比?”
任鬱歡纔回到翊坤宮,沈衍之便後腳就到了。
“今日真是累了,朕靠着纔好。”
沈衍之靠在軟塌之上,枕着任鬱歡的腿,任鬱歡手中握着繡繃,給小皇子做衣衫。
“選秀女不是陛下你自己舉辦的嗎?難道不知道會很累?若是知道很累還要選拔的話,此刻又說什麼呢?”
沈衍之本來放鬆的,聽得這話,只得說道:“朕也是無可奈何。”
任鬱歡便放下繡繃,望着沈衍之:“陛下若是有難言之隱可以和臣妾說,臣妾會幫陛下排憂解難的,就像之前一樣。”
任鬱歡巧笑倩兮,溫柔注視着沈衍之。
只要沈衍之說出選秀的原因來,之前的一切不痛快都能煙消雲散。
任鬱歡會再次全心信任沈衍之,她願意的。
只要——
沈衍之起身。
“朕忘記約了宰相議事,已經晚了!”
任鬱歡起身送出沈衍之,神色平淡,微笑道:“陛下彆着急,擔心中了暑熱。”
沈衍之點頭匆匆而去。
只留下任鬱歡站在門檻之外,矚目良久,早已經沒了身影。
“娘娘,回來吧?”
簪花過來扶着任鬱歡的手進到房中。
沈衍之竟然避開了!
她本來已經在心中下定決心,只要聽得一個回答,無論是什麼,都相信他。
可是沈衍之連一個謊話都不肯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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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鬱歡覺得心疼異常,卻落不下淚來。
簪花和紫鵑見任鬱歡神色不對,連忙勸說,才讓任鬱歡躺着休息。
謝太醫此刻卻來了。
“娘娘心情不好,正在休息。”
簪花先就說道。
謝太醫聽得,張口就說道:“娘娘這是爲了齊妃的事情?”
紫鵑撇撇嘴道:“明知故問。”
謝太醫呵呵笑着道:“我來這一趟真是要聽候吩咐的,若是娘娘想要對付齊妃,可以找我。”
簪花聽得,立馬搖頭道:“你先走吧,娘娘往後少不得吩咐你的,你可不能擅自行動。”
任鬱歡在房中是聽到謝太醫的話的,便對着門外喊道:“不必,這種鬥爭的事情,我已經累了,不想參與了。”
謝太醫聽得任鬱歡的聲音,立馬迴應道:“娘娘如實不舒服,我在這裏呢!”
紫鵑冷哼一聲道:“心病得需心藥醫,你有藥嗎?”
這問的是任鬱歡,也問的她自己。
這話還真是將謝太醫給問住了。
瞪着紫鵑半響,謝太醫才點頭:“你這個小丫頭倒是說的不錯,不過我拿陛下可沒辦法。”
紫鵑惱火說道:“別叫我小丫頭!”
謝太醫卻已經轉身離開了。
“準備些下飯的飯菜吧,娘娘等會未必會喫,咱們還得勸。”
簪花轉移紫鵑的注意力,紫鵑只得點頭,沉着臉,還是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