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瑩的事件結束後,黎月就再也沒見過厲景川。
隨着項目收尾,她越來越忙,也再沒有時間再去想他。
終於,項目如期完成。
黎月設計的這一系列的珠寶首飾,一經上市,就被瘋搶。
“果然是moon大師啊,一出手就是不一樣!”
坐在沙發上,左安安一邊喫着水果聽着新聞,一邊轉眸掃了一眼正在收拾行李的黎月,“厲景川給你休了幾天假?”
黎月頭也不擡地繼續整理行李箱,“今早白洛給我發的消息,休假半個月。”
左安安擰眉,“你和厲景川,還是沒見過?”
提到這個,黎月就忍不住地擰眉嘆了口氣,“對。”
陳瑩的新聞發佈會結束之後,厲景川這個男人就像是故意在躲着她一樣。
不管她去他辦公室,還是開會,都一直見不到他的影子。
她也曾試過在樓下和辦公室門口故意等着見他,但最後都收效甚微。
想到這些,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就從心底涌了上來。
即使分開了六年多,但厲景川還是那個原來的厲景川。
只要他想,只要他願意,她就算用盡所有力氣,卻都連他的一塊衣角都碰不到。
她甚至還問了白洛,她到底哪裏得罪了厲景川。
白洛也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
不過好在,這段時間,雲默的病情一直在好轉。
醫生說,雲默現在的身體狀況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可以維持幾年,所以骨髓移植可以從長計議。
但……
一想到她現在連想見到厲景川都難,黎月就不由地有些頭疼。
開始的時候,她以爲她只要好好工作,替他將這次的項目圓滿完成,厲景川就會見她,和她緩和關係。
可黎月錯了。
就算項目成功了,她成了全公司人人羨慕的設計大師,她依然見不到厲景川。
甚至,這男人連感謝和褒獎,都讓白洛代勞了。
黎月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來,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厲景川。
如果只是因爲陳瑩那件事上,她沒有告訴他莫雨晴的下落,也不應該氣這麼久吧?
“雲嶼和念念知道你休假要去訓練營看他們嗎?”
左安安的話,將黎月的思緒拉了回來。
女人搖了搖頭,“我打算去給他們一個驚喜。”
左安安啃着蘋果:“俊辰說,你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設計師了。”
“爲了慶祝你完成工作,他想晚上和我一起給你開個慶功宴,一起喫個飯熱鬧熱鬧。”
黎月將最後一件衣服放進行李箱,利落地將行李箱的拉鎖拉上,“你們兩個自己去吧,我約了南潯。”
左安安頓了頓,“你和南潯……不會假戲真做了吧?”
“這男人我看他對你也挺用心的。”
“想什麼呢?”
黎月挑了挑眉,“在雲默的病治好之前,我不想考慮這些。”
再說,就算她想考慮這些,那她首先考慮的,也應該是秦牧然。
“我今晚是去找他談宣佈分手的事情的。”
當初她和南潯被迫承認戀愛,也只是一個誤會而已。
現在,距離當初那個誤會,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
也差不多該宣佈分手了。
左安安撇嘴,“真無情。”
黎月和南潯約在幽竹軒。
黎月到的時候,南潯正在幽竹軒門口等着。
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裝,整個人看上去優雅文藝又帥氣。
男人站在幽竹軒門口,手裏抱着一大捧火紅火紅的玫瑰花,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遠遠看上去,就像是個正在戀愛中的小少年。
馬路對面,黎月從出租車上一下來,看到的就是南潯抱着玫瑰花笑容滿面的模樣。
女人額上的青筋跳了跳。
今晚是她主動約南潯的,想着凡事要有始有終,她還在口袋裏,準備了一對她親手做的對戒,用來祝福南潯和他未來的那位幸福美滿的。
可現在……
她看着南潯懷裏的紅玫瑰,心情有些複雜。
“小心!”
就在黎月看着南潯,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今晚的約會時,身後猛地傳來一道男聲。
黎月擰眉,本能地回眸。
在她眼前的,是閃着寒光的刀刃。
那刀刃距離她的腦門,只有不到十釐米的距離。
心臟本能地狂跳起來,黎月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砰”地一聲,那拿着刀子揮向她的人應聲跪下,刀子“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
黎月驚魂未定,良久纔回過神來。
等意識回籠,那個剛剛用刀子想刺向她的男人,已經被兩個黑衣大漢控制住了。
“帶回海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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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男人冷漠地點了根菸囑咐那兩個人。
黎月擰眉,“江冷?”
江冷痞裏痞氣地笑了起來,“嘖,難得大設計師還記得我。”
他吐了口菸圈,“你到底有多招莫家人討厭啊?”
“這人逃竄到榕城,我以爲是來找厲景川的庇護呢,結果是來殺你的。”
他低頭踢了一腳掉在地上的水果刀,“要不是厲景川機智,算到他會找你,你今晚可能就真交代在這了。”
黎月擰眉,下意識地朝他身後看了一眼。
果然在江冷的不遠處,看到了厲景川。
他身上依然穿着萬年不變的黑色手工定製西裝,整個人深冷矜貴到生人勿進。
比起上一次見他的時候,他似乎瘦了一些,也更冷了一些。
他靠在一家門店的紅磚牆壁上,正低着頭,擺弄着手裏的手機,似乎這邊的江冷和她,都和他沒關係。
黎月咬住了牙。
這段時間,她用了各種能用的辦法想見他,接近他。
可每次都會碰一鼻子灰。
結果沒想到,居然在這種時候碰見了。
剛剛她被人偷襲,差點沒了命。
可喊着讓她小心的,是江冷。
一腳將那個歹徒踢翻的,是江冷的小弟。
而厲景川,這個她自認爲最熟悉的男人,在她遇到這種危險的時候,居然不但無動於衷,甚至還若無其事地,繼續擺弄着手機。
黎月的心底浮上了一絲的苦澀。
哪怕她沒有和他有過那麼多次的關係,就憑着她剛剛幫厲景川在珠寶首飾行業揚眉吐氣的這層關係,他也不應該是這樣一副態度。
“還要再聊一會兒?”
一直低頭擺弄手機的男人收起手機,淡淡地掃了江冷一眼,“事情辦完,就走吧。”
說完,他擡腿轉身就要走。
江冷擰了擰眉。
連他都看出來了,厲景川和黎月之間……不太對。
明明他們來的時候,厲景川擔心黎月受傷,直接親自開車,一路飆車來的。
結果到了之後,他卻彷彿這一切和他毫無關係?
“厲景川!”
黎月擰眉,直接衝上去,張開雙臂擋住他的去路,“你到底要躲我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