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擰眉看向黎月,“他是誰?”
黎月無奈地將江冷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拿下來,“一個朋友。”
“你居然還有這種朋友。”
南潯冷冷地掃了江冷一眼後,將那一大束玫瑰花塞到黎月懷裏,“走吧,我等你半天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江冷還在身邊,黎月也不好將玫瑰花放下,只能抱着花束轉頭看了江冷一眼,“明天記得聯繫我。”
說完,她轉身,跟着南潯一起離開。
過了馬路,南潯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馬路對面的江冷,依然站在垃圾桶旁邊吸菸,看上去似乎有什麼煩惱。
他對這種隨時煙不離手,渾身透着痞氣的男人沒有分毫的好感,“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你還有這種朋友。”
黎月轉頭瞥了一眼江冷的方向,“怎麼了?”
她知道,南潯這種從小在外公家的書香門第長大,又在藝術上有造詣的人,肯定看不慣江冷這種出身貧賤還流氓氣息十足的混混。
南潯眯眸,“以後別和這種人來往。”
他討厭這種人。
黎月轉了轉眸子,笑了起來,“可是,他是我朋友的朋友。”
“我明天,還打算跟他一起去海城看望我朋友。”
南潯的腳步微微一頓,“你明天還真要跟他走?”
他還以爲,剛剛江冷的話,是故意騙他的。
站在他身邊的女人點了點頭,擡腿大步地進了幽竹軒,“我朋友生病了,我打算過去看看她。”
“可……”
南潯追上去,默默地從衣兜裏掏出兩張票來,“我已經定了明天的機票……”
黎月在侍者的引領下進了包廂,將玫瑰花擺在桌子旁邊,然後詫異地回眸看了南潯一眼,“機票?”
“嗯。”
男人點了點頭,將機票放到黎月面前,“去塞城的,六天七夜的雙人旅行。”
看着黎月震驚的臉,南潯低下頭,聲音有些發悶,“你不是休假半個月嗎?”
“塞城距離雲嶼和念念的訓練營也很近,我們旅行完之後,只需要半天的時間,就能到達他們的訓練營。”
“還可以在訓練營那邊,和雲嶼念念一起好好地玩幾天。”
黎月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之前南潯問她,項目結束了之後有沒有假期,她就隨口回答了一句,有半個月的假期。
可她沒想到……
南潯居然揹着她,將她的時間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
女人沉默了許久,才擡起頭來看着他,“南潯。”
“你是不是忘記了……咱們只是假裝的情侶?”
他們之間,不應該有玫瑰花,更不應該有六天七夜的雙人遊旅行。
南潯低頭,有些靦腆地笑了,“我知道,你我是假裝的。”
“但是……”
他擡起頭看着黎月,“我希望,我們能變成真的。”
“我是認真的,黎月,你給我個機會。”
“等你解決完雲默的事情,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我一定會和親生父親一樣地,幫你照顧三個小傢伙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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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潯。”
黎月閉上眼睛,低沉地打斷了他的話。
“你值得更好的。”
深呼了一口氣,她睜開眼睛,“你是個很好的人,而我,不但有三個孩子,還曾經有過一段不光彩的婚姻。”
南潯擰眉,“可是你已經整容了,你已經不是以前的顧黎月了,沒有人知道你結過婚的事情,我也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黎月深呼了一口氣,將放在桌子上的茶水一飲而盡,“你是個溫柔善良的人,你值得更好的女人,值得去尋找更好的幸福。”
“而不是和我這樣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女人在一起。”
說完,她“砰”地一聲將空了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眸光深深地看了南潯一眼,“我今天晚上約你出來……”
“其實是想和你說,謝謝你幫了我。”
“現在風波已經過去了,沒有人在意你的私生活,也沒人在意我的了。”
“我們……是時候要對外公佈,我們分手的事情了。”
南潯眼中的光芒,一點點地暗淡了下來。
男人看着黎月,張了張嘴,臉上浮上一層的灰白,“我以爲……”
他低下頭,“我以爲你主動約我,是要……”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
“不過,我能理解。”
他深呼了一口氣,擡頭看着黎月的臉,“受過那麼嚴重的情傷,你接受不了另一個男人,也是正常的。”
“沒關係,我會守在你身邊,等你一點點恢復過來,一點點重新信任愛情。”
說完,他甚至十分瀟灑地將那兩張機票撕碎,扔到垃圾桶裏,“你有你的事情,那你明天就去吧。”
“我跟你一起去。”
黎月揉了揉眉心,“南潯,別執着了,沒結果的。”
“要不要繼續,是我說了算,不是你說了算。”
男人朝着她笑了笑,直接拿起餐單來,“我們開始點菜吧。”
黎月擰了擰眉。
接下來的時間,她一直在找機會,讓南潯放棄對她的想法。
可南潯卻根本不搭話,甚至主動開始轉移話題。
黎月無奈,最後只能任他由他了。
反正她該說的,都已經來來回回地說了幾遍了。
……
第二天早上四點多,黎月還在睡夢中,就接到江冷的電話:
“下樓。”
女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這麼早?”
“嗯。”
江冷的聲音低沉森冷,“凌果割腕了。”
黎月瞬間從牀上彈起來。
“她怎麼樣了!?”
“及時發現,沒什麼大礙。”
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沉沉,“但是她的精神狀態不穩定,我放心不下,越早回去越好。”
“我馬上下樓。”
深呼了一口氣,黎月直接拖起昨天她收拾好準備去看望雲嶼和念念的行李,直接出了門。
清晨的空氣有些冷。
她縮着身子將行李放到後備箱,便直接飛快地打開車門,鑽進了車後座。
坐進去之後,她才發現,江冷的車後座,除了她之外,還坐了個男人。
一身黑衣的厲景川正靠在車子的真皮座椅上,閉着眼睛假寐。
黎月一驚,他怎麼也在?
“厲先生要和我去海城辦點事兒,就順便一起了。”
江冷坐在副駕駛,眸光淡淡地從後視鏡掃了黎月一眼,“不想和他坐在一輛車裏的話,可以去那邊我小弟的車裏。”
黎月勾脣,擡眸深深地看了厲景川一眼,“不,就留在這裏。”
能和厲景川有這麼親密的接觸的機會,她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