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易容下,藏的是誰的臉?
蕭令月氣笑了。
她整個人趴在他身上,咬牙切齒道:“擔不起!我壓死你行了吧?”
男人伸手扣住她的腰,半抱着她躺在軟榻上,似笑非笑道:“就你這身板,還想壓本王?”
蕭令月:“……”
看不起人了是不是?
她還真壓過!
可惜不能說,就很憋屈。
蕭令月氣怒的掰開他的手,想從軟榻上下去。
“別鬧了,讓本王休息會!”戰北寒不悅地道,手扣在她腰間就像鐵箍一樣,怎麼掰都掰不動。
“我鬧?我巴不得離你遠點,你把手給我放開!佔誰便宜呢?”蕭令月冷眼道。
男人直接兩眼一閉,全當沒聽見。
“你放不放?”蕭令月氣得擰他的手,威脅道,“再不放我咬你了!”
他眼皮都懶得動一下,道:“咬了就得負責,別怪本王沒提醒你。”
“……”蕭令月愣了下,“負什麼責?”
“你說呢?”戰北寒睜開眼,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蕭令月直覺的危險。
她往後退,男人卻像早有防備一樣,牢牢箍着她的腰,掐住了她後退的路。
蕭令月一時竟難以動彈。
動作太小掙脫不開,動作太大……她又怕牽扯到他的傷勢。
於是就有些惱羞成怒了:“你剛剛不是還想咬我嗎?”
戰北寒道:“本王又沒說不負責。”
蕭令月噎住:“……”他確實沒說過。
但她反應很快,又反駁道:“那你還怕我賴上你
,警告我不要癡心妄想呢,這麼快就忘了?”
戰北寒並不否認。
蕭令月冷笑道:“你這一會兒一個主意,到底想幹什麼?戲弄我很好玩嗎?”
“本王沒這閒工夫戲弄你。”
戰北寒不屑冷笑一聲,幽深的目光緊盯着她。
那雙眼狹長冷銳,如同深淵般,似要讓人墜入其中,不得抗衡。
她的臉上依然帶着易容,還是“沈晚”那張平淡無奇的臉,眉眼秀氣卻毫無特色,臉頰上拳頭大小的黑色胎記,像一團猙獰的墨痕般,落在臉上。
襯托得整張臉都變得醜陋了。
讓人不想再看第二眼。
但戰北寒卻清楚,這張臉,只是畫出來的假象。
她用的不知道是什麼易容手法,一夜的奔波下來,竟仍是牢牢粘在臉上。
再加上戰鬥後的狼狽,山崩後的灰塵和泥,一張巴掌大的臉龐顯得髒兮兮、灰撲撲的,連肌膚原本的顏色都看不出來了。
唯有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如寶石一樣嵌在這張臉上,顯得極爲出挑。
又與其他五官格格不入。
戰北寒幽幽說道:“你臉上的易容掉了,沒發現嗎?”
蕭令月一驚,本能的伸手摸摸臉。
隨即又很快反應過來,她瞪了他一眼:“又想詐我?”
上一次王府地牢後,她臉上的易容不防水,差點在荷塘裏被水化開。
然後她就長記性了。
特意換了幾樣工具,保證易容牢牢固定在臉上,不用藥水都別想洗下來,怎麼可能會掉?
“
你不是問本王想幹什麼嗎?”
戰北寒語氣幽淡,伸手擡起她的下巴,目光緊緊盯住她。
“本王想知道,你這張易容下,藏着的究竟是誰的臉?”
蕭令月:“……”
她沉默了一下,側頭掙開他的手,淡淡道:“這跟你沒關係,無可奉告。”
“是嗎?”戰北寒意味不明地冷笑,隨即閉上眼,“那你就乖乖待着吧。”
“本王遲早會知道!”
蕭令月氣結。
她不願意說,戰北寒竟然也真的不問了。
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起來。
蕭令月咬牙切齒地看着他平靜的神情,心裏莫名有種感覺——這男人好像貓抓老鼠一樣!
明明能一擊致命,卻偏要慢慢戲弄,等着老鼠跑來跑去折騰個半死。
玩夠了,再一伸爪子,連皮帶肉吞下去!
“……”蕭令月忽然打了個寒顫。
呸!
她纔不是老鼠。
想慢慢玩是吧?那就玩好了。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蕭令月心裏冷哼一聲,忽然想起什麼,她臉色一變:“糟了!”
“又怎麼了?”戰北寒不耐煩的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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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開我,壞事了!”蕭令月臉色焦急的扯他的手,神情一點不像裝出來的。
戰北寒狐疑的看着她:“壞什麼事了?”
蕭令月:“你先放開。”
男人不情願的鬆開手,擰眉看着她坐起身,手忙腳亂的整理頭髮,又低頭在身上看來看去,然後露出一臉絕望的表情。
她轉過頭,帶着一絲希望問他:“我看起來像沒受
傷的樣子嗎?
戰北寒:“……”
蕭令月欲哭無淚道:“不像是吧?完蛋了,我還跟北北保證過,說這次出來不會受傷的,現在弄成這樣……”
她又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右手的虎口位置都被震裂了,血跡流到掌心裏,已經凝成了暗紅色的血漬。
看起來十分可怖,搓都搓不掉。
蕭令月更加絕望了:“這要是讓北北看到……”
“看到了又如何?你還怕你兒子?”戰北寒匪夷所思道。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主要是我答應他了,北北要是發現我受傷,肯定會生氣的……”蕭令月頭疼地說。
小傢伙的記仇程度非同一般。
哪怕是她這個做孃親的,輕易都不敢惹他生氣。
昨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還好路上想起來了。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糊弄過去!”
蕭令月擰着眉頭,飛快思考起來。
“等回京後,先找個客棧梳洗一下?洗個澡換身衣服,把傷都藏起來,再化個妝,用點香粉遮一遮身上的血氣,不知道能不能忽悠過去……”
戰北寒聽她嘴裏嘀嘀咕咕,不禁好笑道:“你對自己的兒子還要這樣?做戲做全套嗎?”
蕭令月沒好氣道:“那是你沒見識過北北生氣的威力!”
“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東西,能有多大威力?本王一隻手就能把他拎起來。”戰北寒嗤之以鼻,十分不以爲然。
蕭令月一言難盡地看着他:“所以,你
平時就是這麼管教兒子的?”
“不然呢?”男人一挑眉,淡淡道,“小孩子不聽話,多半是熊的,揍一頓就好了!”
蕭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