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大。
脾氣火爆。
用帶刺的刺蝟來形容,滿地的荊棘,來形容此刻的蘭溪溪也不爲過。
薄戰夜看着她氣沖沖的小身影,走上去:
“生氣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設計圖,我們聊聊。”
他永遠都是天生磁冽好聽的聲音,像春風吹進心間。
蘭溪溪現在很不想看到他,頓住腳步,轉身看他:
“有什麼好聊的?你們所有人都以爲我誣陷蘭嬌,抄襲蘭嬌。
是,我的設計稿是和她一樣,但,我還沒有那麼下賤,偷她的設計。
我這個方案是那天早上聽到你和莫南西在亭子對話,你們不要,我撿起來,自己擴展想出來的。
你想讓我跟蘭嬌道歉,不可能。”
她說完所有話語,轉身就走。
薄戰夜拉住她:“你們所有人?我什麼時候和他們一起懷疑你?
又什麼時候要你跟蘭嬌道歉了?”
蘭溪溪:“你追來不是想說這個嗎?”
薄戰夜被她氣的加緊力道:“蘭溪溪,我真想把你腦子挖開,看看裏面裝的是些豆腐還是拌菜!”
他故意把方案告訴她,怎麼會以爲她抄襲?
蘭溪溪一聽,心裏很不開心。
她都這麼慘,他居然還拐着彎罵她蠢?
她擡腿,猛地一踢他。
薄戰夜悶哼一聲,喫痛,蘭溪溪毫不理會:
“我就是蠢,九爺大人您最好離我這種蠢人遠點,免得侮辱您高高在上、高達二百五的智商。”
薄戰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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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現這小姑娘脾氣直,性格爆,一旦惹毛,能戳的你肺都在疼。
但,每一次她生氣,還是令他刮目相看。
他揉了揉被她踢疼的腿,站直身子:“你那是誇我,還是罵我?”
“九爺您怎麼聽,就怎麼是。我要走了,不耽誤您寶貴的時間。”
蘭溪溪轉身就走。
薄戰夜拿她簡直無奈,掀脣:
“這是今早蘭嬌去你房間的監控。
另外,她的文檔歷史記錄只看了修改時間,沒點進去看初稿。”
也就是說,初稿並不一定是火鍋不夜城的設計!
她居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蘭溪溪腳步徹底頓住,轉身,看着薄戰夜手中的手機,詫異:
“難道不是你告訴她的設計嗎?”
“嗯?我爲什麼要告訴她設計?”薄戰夜擰眉狐疑。
那神色,不像是裝的。
所以,真的是蘭嬌盜她的!
蘭溪溪眼睛裏重新亮起星光,走過去,想拿他手中的手機。
結果,薄戰夜手臂往後移動,她猝不及防撲入他懷裏。
小臉不偏不倚埋在他胸膛,滿是男人的胸肌和好聞獨特的荷爾蒙氣息。
她一陣尷尬臉紅,擡臉:
“你幹嘛?不是要給我看嗎?”
她用微大的聲音掩飾尷尬,想要退開。
薄戰夜順勢扣住她腰肢:“調監控到發送需要十分鐘時間,找過來需要二十分鐘。
你倒是先告訴我,怎麼把我誤會了?”
他的話表示着:事情一發生,他就去幫她找監控。
不是甜言蜜語,也不是安慰,而是直接用行動給予她最需要的幫助。
在解決問題方面,其實他真的很成熟穩重,快人一步。
或許,這也是他站在頂峯的原因。
蘭溪溪心底微顫,情緒複雜。
最開始她被大家誤會,沒人爲她出聲,下意識把他也那麼以爲。
沒想到最後他不僅沒懷疑她,還幫她。
她尷尬,侷促,不知該如何解釋。
薄戰夜盯着她小臉兒,自顧掀脣:“因爲我當時沒站出來維護你?幫你說話?”
輕飄飄的語氣說到蘭溪溪心坎裏,她心一急:
“纔不是,我沒那麼想,真的。”
雙重否定表肯定。
薄戰夜淺淺一笑,開口:
“我沒有證據站出去,只會讓你愈發被人誤會,拉仇恨。
我以爲那不是你需要的。
現在懂了,下次如果有類似情況,我第一時間站出去維護你。”
蘭溪溪被他的解釋打動,同時他最後的那一句,好像他是她男朋友,或特別的關係,應該站出去維護她。
她臉頰兒愈發紅,侷促道:
“不要,我不是那個意思,你這樣幫我已經很感謝了。
九爺大人,謝謝你站在公正的一方。”
她乖乖巧巧,一句‘公正的一方’,拉遠兩人關係。
薄戰夜擰眉:“你覺得我幫你,只是因爲公正?”
“是啊。”
難不成呢……
他和蘭嬌晚上滾在一張牀上,連寶寶的名字都開始想了,還能是因爲別的不成?
薄戰夜真的想有弄死她的衝動,帶着她的身子,走入一旁樹林,將她抵在一顆楠竹上。
低頭,狠狠親住她的脣。
強勢的,霸道的,懲罰的。
親完,他鬆開她,警告:
“好好給我想想,是因爲什麼。”
蘭溪溪脣瓣被他親的密密麻麻發痛,上面滿是他帶來的溼度和熱度。
她很討厭自己,明明應該遠離他,厭惡他,但怎麼也討厭不起來他的氣息。
她帶了刺問:
“九爺,你喜歡腳踏兩條船或幾條船,將幾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嗎?
是不是這樣你就倍爽?倍有成就感?”
薄戰夜不知道她這是哪兒的理論,看着她發紅的脣:
“我腿有那麼長?站得了幾條船?就你這一條,都站不穩。”
呵!
還裝!
蘭溪溪抿脣,咬牙:“別的我不說,就昨晚你和蘭嬌明明那樣的,你居然不承認?
想不到九爺季起皮帶,翻臉不認人的厚臉皮堪比火箭,要蘭嬌知道,得傷心死。”
她懟人、罵人,永遠都有新花樣。
薄戰夜從她生氣的小臉兒上,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什麼,眼眸裏流過一道異樣的光彩:
“喫醋了?”
蘭溪溪一怔。
隨即睫毛撲閃,吼道:“誰喫醋?你別用你超能的智商想超能的不可能事件好嗎?
我站在地球,是正常的人,不是你那種神,思想飄到外太空。
還有,我從小到大就沒喫過醋,黑醋白醋糖醋,從不喫。”
一連串話語,歇斯底里,噼裏啪啦。
薄戰夜就那麼看着她脣瓣分分合合,輕輕一笑。
難道她不知道,反應越激烈,越代表心虛?
“說完了?”他問。
蘭溪溪感覺他興致闌珊的眼神不對,抿脣:
“沒說完,我還……唔!!”
後面的話,徹底被他的脣堵住,淹回肚子裏。
每一次,但凡他要親她,她都是躲不過的。
蘭溪溪不想白費力氣。
可是,想到他昨晚也這樣親過蘭嬌,或許更狂熱……
她心裏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