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宴以擊鼓傳花爲令,紗巾矇眼的侍女站在鼓前,鼓聲停止,漂亮的玉蘭花停在誰的面前,誰就作詩。
至於主題根據抽籤結果來定。
風瀾衣漫不經心地喝完一口酒,鼓聲驟停,那朵漂亮的白玉蘭恰好停在她的面前。
“四嫂好運氣,第一個就抽到了你。”
早有預料地墨露怡盈盈起身,帶着侍女來到風瀾衣的面前。她挑釁一笑,側頭,侍女將手裏裝着花籤的玉筒遞到風瀾衣面前。
隨着侍女的動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風瀾衣的身上。
少部分人對風瀾衣是存着好奇,大部分是幸災樂禍的。
在門口時,風瀾衣面對試探,借用話本名稱暗諷蘇靜柔,得罪了大片蘇靜柔的擁護者。
風瀾衣掃了眼玉筒沒有動作,非常坦誠道:“本王妃不會。”
“你說什麼?”墨露怡眸色一怔,認真看着風瀾衣,見風瀾衣不似說謊,一口氣憋在胸口。
她千算萬算,沒算到風瀾衣不願意開口作詩,連口都不願意開,誰又知道風瀾衣的真實水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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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也可以把風瀾衣的拒絕,分成兩種含義。
其一看不起她。
其二藏拙。
風瀾衣有先例,她神醫身份也是兜兜轉才被衆人知道的,若是有些蠢貨認爲風瀾衣又在扮豬喫虎,讓風瀾衣出醜的目的豈不是沒有辦法達成。
“不會,那你來詩會做什麼?”墨露怡被激怒。
“一開始本王妃也是不想的,而且來參加詩會就一定要作詩嗎?本王妃認爲喝酒、欣賞也不錯。”風瀾衣不緊不慢。
湊巧的事情常有,可卻沒有如此湊巧的事情,第一回傳花擊鼓就到了她的面前。
想看她出醜,那她無論怎麼胡鬧,那就怨不得她了。
詩會默認作詩,的確沒有言詞規定,必須要作。
風瀾衣理聽着歪,也挑不出毛病。
墨露怡堵半天,沒想到話來反駁,只咬牙切齒地吐出幾個字:“你這是強詞奪理。”
風瀾衣挑挑眉,不痛不癢。
看這情形,倘若繼續僵持下去,風瀾衣就真要躲過這一劫了。
蘇靜柔看了眼緊張盯着風瀾衣的墨明煦,再掃了眼漫不經心喝着酒,彷彿現在發生的一切,與他無關的墨祈淵,眼裏閃過謀算。
今日是她的主場,大放異彩、力壓風瀾衣的時候,誰也不能破壞。
蘇靜柔盈盈起身,虛僞地開口。
“六公主,王妃姐姐肯定是說笑的。她是神醫,連治病救人都會,怎麼可能不會做詩。王妃姐姐謙虛,就讓柔兒代替王妃姐姐抽籤吧。”
蘇靜柔的話算是給了她臺階,還能繼續逼風瀾衣出醜,墨露怡自然不會反對。
她不耐煩地掃了眼身側婢女,婢女就將玉筒移到了蘇靜柔的面前。
“春。”蘇靜柔看了眼手上的花籤,笑容滿滿的遞給風瀾衣:“請王妃姐姐,以春爲題做一首詩。”
風瀾衣看了眼虛僞做作的蘇靜柔,沒有說話。
蘇靜柔保持遞花籤的姿勢,眸色微動,故作驚訝地張了張脣:“王妃姐姐爲何還不接,莫非王妃姐姐是真的不會做詩?”
風瀾衣眯了眯眼,繼續不接話,她倒要看看,蘇靜柔接下來還要做什麼。
蘇靜柔說完,好似才後知後覺,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她皺着眉,像是很爲難的模樣,想了想微笑着認錯。
“是我說錯話了,王妃姐姐怎麼可能不會作詩,王妃姐姐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詩會,當場作詩是爲難王妃姐姐了,不如就由柔兒先替王妃姐姐做個示範。”
口口聲聲認着錯,話裏頭卻在暗示,她是冷宮中長大,待在鄉下,沒有見過世面的,所以做作不出來詩。
這哪裏是要做示範,分明是想出風頭。
像小鎖說的,拉她做對照組。
用她的無能,來襯托自己的優秀。
風瀾衣眯了眯眼,繼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