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幾人聽到屋內兩人的情緒緩和,也都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劉婆婆,整個眉梢眼角都舒坦了下來。
只想着等這次後好好說說二狗,小兩口子的,有啥事說不就成了,還非得瞞着?
“他們兩人的感情不錯,劉婆婆你就不必擔心了。只要話說開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劉婆婆點頭間,江顏又開了口:“如今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一同回去吧。”
說完後,又和劉河兩人道別。
童晚香見着外面站着的幾人,神情中有些羞澀,再配上方纔哭得紅紅的眼睛,分外惹人憐愛。
“奶奶,江姐姐,對不起,讓你們跟着我受驚了…”
劉婆婆哪捨得怪她?立馬上前去握着她的手:“好孩子,下次有啥事,奶奶給你撐腰,二狗他就是個木頭,以後甭跟他計較…”
童晚香連連點頭,只是臉上不由得閃現出一抹紅霞。
江顏見此,也正好跟他兩人說了自己要去京城的事。
童晚香不知道宋七的身份,還以爲江顏是去做生意,所以也沒多問,聊了幾句後,幾人便上了馬車折回了村子。
……
翌日,天還未大亮,阿修的腳步聲便在外面響了起來。
宋七聽聞,立馬起身走了出去。
天色霧靄,因着昨天下了一場雨的緣故,山與天相間處籠着淡淡的煙雨,爲整個青城村添加了幾分朦朧的美感。
阿修站在院中,腳面上沾了些許泥漬,見着自家主子出來,立馬開了口。
“那荷花的是用了這東西,才讓劉河誤以爲看到了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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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七瞥了一眼後,纔想開口,不料身後的門已經打了開來,露出已經穿戴好的江顏。
“什麼東西?”
阿修又將手裏的東西對着江顏遞去。
那是一件接近肉色的“裏衣”,如果貼身穿在身上,的確和沒穿衣服差不多。
想來,那荷花喫定劉河是個正人君子,不會盯着細瞧所以纔想出了這麼個“萬無一失”的招數。
不過,古代的顏色不多,基本都是用植物染出來的,這肉色,還真是個例外…
正當江顏躊躇時,阿修又開了口。
“我打聽過了,她家從前是開染坊的,不過後面沒落了…”
這就難怪了,要是經常接觸這些東西,肯定知道哪些顏色的重疊會變成另外的新顏色。
江顏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那荷花還真是個有心機的,也虧的劉河不好女人,要不然晚香哪裏會敵得過?”
想必自薦枕蓆的招數那荷花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感覺用在劉河身上指不定適得其反。
想到這裏,江顏又開了口:“走,去一趟鎮上…”
……
衣品齋。
童晚香早就恢復如初,眼下只在鋪子裏,只等着“羔羊”上門呢。
也正是這會兒,荷花款款從外頭走進來,見着屋內的人影,眼裏全是委屈。
“晚香姐,你沒事了吧,昨天我怕你們誤會更深,所以便沒有及時解釋,我…也是被逼的…”
童晚香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不禁冷笑出聲,只是面上並無其他表情。
“被逼?被誰逼?劉河?”
荷花沒想到童晚香會這麼鎮定,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說了,隔了好一會兒纔開口。
“不,你不要怪他…”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可即便如此,還在繼續裝。
“我不怪他怪誰?你們是幾時勾搭到一起的?”
荷花見話岔一打開,立馬賣起了苦。
“晚香姐,你我相識的時間雖然不久,可我家並無兄弟姐妹,所以早就將你當親姐姐一樣看待,這件事情本來早就該告訴你了,可我又不忍心…”
“如今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一切,那我也就沒有必要瞞着了,以後不如就讓我們姐妹二人一同伺候劉河就好,至於名份和其他我都可以不要…”
她進衣品齋繡房的時間不長,可繡活卻十分不錯,所以童晚香也很是看中。
因着有了身子後,衣品齋的事情都交給了劉河打理,童晚香只是隔三差五地來一趟罷了。
因着見她長得可愛討喜,以爲是好糊弄的人,所以荷花便想着一邊用理由要挾劉河,一邊在童晚香面前賣苦。
只要她接納了自己,以後籠絡住劉河的心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男人三妻四妾也十分正常。
眼下只等着一層層打動童晚香的心呢,殊不知臉上的疼痛讓她整個人都栽倒在地上。
“惦記我男人?就你也配?”
童晚香杏眼圓睜的樣子給荷花嚇了一大跳,整個人也是癡癡愣愣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可即便這樣,她還是賊心不改,抽抽搭搭道:“晚香姐,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話說完後,劉河從屋裏走了出來,神情嚴肅冰冷。
雖然什麼也不說,可卻讓荷花從頭涼到了腳。
本想着昨天那麼一鬧,兩人肯定會生出矛盾,眼下說服完童晚香後再去找劉河,卻沒想如今整個計劃都被打亂了。
如今曉之以情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
思及此,荷花眸子裏的神情也換成了堅定,說話更是咄咄逼人。
“我一個姑娘家,被他看光了身子,以後還要怎麼嫁人啊,你們今日若是不給我個說法,那就別怪我不念情分!”
劉河皺眉,直接喝道:“荷花,你不要太過份了!”
荷花冷笑,她過份?她有什麼過份的?
既然兩人油鹽不進,那好。
劉河的話一落音,荷花便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一個勁地哭訴。
“沒想到你們會是這樣的人?毀了我的清白不說,還不肯負責人,我今天便讓大夥好好看看,給我評評理!”
如今這會兒,街道上的鋪子也都開門了,雖然來來往往的人不多,可到底是有幾個的。
如今聽着衣品齋裏傳來的動靜,不免都湊了過來…
荷花見着人一多,眼裏的淚水更濃了:“我一個姑娘家被毀了清白,以後哪裏還敢有人娶?我知道你們夫妻情深,我也不想全都佔有,如今連一個名的名份也不肯給麼…”
見她這樣子,童晚香笑了:“你趁着我懷孕,想勾搭我丈夫還有理了?不過我丈夫是什麼人,我心裏最清楚!”
“再說了,我丈夫天天在鋪子裏,哪裏看過你什麼身子?少用這樣的藉口來誣賴人!偏生眼下還說的這樣大聲是怕大夥兒都不知道麼?”
既然是不小心撞見,那自然沒有其他人,荷花能那這事來要挾,她完全沒必要承認。
也就是那一根筋的榆木腦袋,才蠢的被她擺佈。
荷花沒想到童晚香會跌倒黑白,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只淚眼朦朧的看向劉河。
“劉河大哥,你說!”
劉河懶得搭理她,剛想開口時,不料身後又傳來了一個篤定沉穩的聲音。
“你有什麼臉讓人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