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沒等肖鴻飛近身範清遙,狠戾的一腳就是踹在了他的後腰上。
肖鴻飛就是個柔弱的讀書人,哪裏承受得住,當即朝着地面撲了去。
範昭凶神惡煞地大步而入,眼睛都是瞪圓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竟也想碰我家的小姐,若你再敢上前,我現在就砍了你的腳!”
肖夫人聽着這話也是顧不得哭了,趕緊撲過去將兒子摟在了懷裏。
“你們花家究竟想要做什麼,難道真的不顧王法了?”肖夫人是真的要嚇死了,她從來都是沒見過如此蠻橫的人家,一言不合就動手,這哪裏是將軍府,根本就是悍匪窩啊!
而讓肖夫人更加害怕的還在後面。
因爲就在她擡頭的功夫,剛巧就是看見了被範昭拎在手中的人。
那個人肖夫人自是認識的,正是她收買污衊花家三小姐的無賴!
這人專門混跡在主城內,偷搶的勾當沒少幹,整日只想着喫喝嫖賭,肖夫人找到如此也是因爲此人不好惹。
可是如今再是不好惹的人,在範昭的面前都是被收拾成了小面瓜,一看見肖夫人,那男人直接就是伸手指着道,“就是她,就是個婦人給了我五十兩的銀子,讓我等在鴻福樓內找機會污衊花家三小姐跟紀家公子有一腿的!”
肖夫人毛了,氣急敗壞地否認着,“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
男人一想到範昭的拳頭就是渾身發顫,如今見肖夫人不承認,索性開口道,“你不承認沒關係,那日你給我銀子的時候,我身邊的好多人都是看見了!只要將他們叫過來,看你還如何狡辯!”
肖夫人渾身一顫,想要說什麼,卻又是急的什麼都是說不出來。
肖鴻飛整日忙着往花家跑,自是也聽聞了主城內的流言蜚語,不過當時的他倒是沒介意過,因爲他想着既花家名節不好了,身爲郡主的範清遙嫁給她的機率就是更大了。
可是肖鴻飛做夢都是想不到,這些事情竟是出自自己母親的手!
“母親,真的是你做的?”肖鴻飛不敢置信地詢問,眼中正是在有什麼破滅着。
肖夫人被兒子失望之極的目光看得遍體生寒,矢口否認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兒啊你要相信母親啊,我怎麼能做出那種事情來呢?”
範清遙看着幾乎是在用生命否認的肖夫人,不緊不慢地道,“那日肖家夫人不但是收買了這個男人,更是還收買了不鴻福樓附近的商戶,若是想真相大白倒也簡單,只需將肖家夫人的畫像拿過去詢問就明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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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鴻飛當即就道,“我也正有此意。”
肖夫人卻是真的繃不住了,“不能畫,不能畫啊……”
現在就算丟人也不過是在花家,若是真的鬧到城裏面,以後她如何做人,她的兒子又是要如何做人!
肖鴻飛驚愣地看着淚流滿面的母親,哪怕再是不相信,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範清遙冷冷地看着徹底崩塌的母子,眼中毫無半分波動,“誠然如肖家夫人所說,我花家的侯府是追封來的,我們花家女兒的封號也是靠皇上賞賜來的,可縣主就是縣主,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肖家夫人陷害榮安郡主在先,又試圖以此污衊我花家所有女兒在後,除去我一個郡主,其他姊妹全是縣主,這筆賬估計不用我算,肖侍讀應當比我更清楚。”
在西涼,郡主是從一品,縣主是正二品。
污衊從一品的官員罪罰五十大板,流放邊疆,污衊正二品官員罪罰五年牢獄……
花家是隻有範清遙一個郡主,但卻還有三名縣主,若是將這些一一加起來的話,肖夫人怕是將剩下的半輩子都搭進去也是不夠罰的。
肖夫人光是聽着都要被嚇死了,這個時候也是顧不得對範清遙的看不上,忙跪在地上涕淚橫流地求饒着,“是我一時的糊塗,還請清平郡主看在和碩郡王妃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
肖鴻飛愣愣地癱坐在地上,冷眼看着自己的母親卑微至極地趴在地上,心裏的嫌棄和厭惡之意竟是遠遠超過了心疼之意。
他的前途還不可限量,怎麼可能要被這樣的母親給耽誤了自己的前程!
肖夫人其實早就看出了自己兒子最在意的便是自己,所以這些年在兒子面前裝盡了良母,如今生怕兒子捨棄了自己,忙拉着其袖子哭喊着,“兒啊,你不能不管母親啊,母親剛剛已是跟你和韓府說好了親事的,就是那個川州總督韓耀之女!”
肖鴻飛死氣沉沉的眼睛裏,總算是萌生了些許的光亮。
韓耀雖是川州總督,但卻手握兵權,身居一品,雖他都是沒見過韓家的女兒,但若是能夠得韓家輔佐,於他來說必定如虎添翼。
“小姐,剛剛門房那邊來傳,說是韓家小廝上門拜訪。”凝涵匆匆地跑到了門口。
花廳裏的人聽着這話,都是愣了愣。
無論是肖夫人還是肖鴻飛,都沒想到這個時候韓家會派人登花家的門。
肖夫人回神時迫不及待地詢問着,“可是總督府的那個韓家?是不是來找我的?”
凝涵心裏是一萬個不情願搭理這位肖夫人,不過想着韓家小廝的話,還是給自家的小姐提了個醒,“韓家小廝詢問了肖家夫人可是在咱們府邸上。”
肖夫人聽着這話,險些沒是笑出聲的,狼狽的臉上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說什麼來着,韓家如今這般心急的來找她,定是來定親的啊!
範清遙倒是淡然的,“帶進來吧。”
雖不知這位肖家夫人是怎麼跟韓家搭上的,但她卻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韓婧宸落進到肖家這個火坑之中。
韓家來人倒也是省了她不少的力氣,不然她本打算要親自登門去拜訪韓府了。
肖夫人看着轉身離去的凝涵,脣角的笑容都是快要隱藏不住了。
什麼清平郡主,說到底還不是要給韓家讓路。
肖鴻飛的心情就是很微妙了。
韓家在主城是如何的威望他心裏當然清楚的很,曾經他是根本就連仰望韓家的資格都是沒有的,未曾想到如今韓家竟是爲了他的事情而登門,再是看看連清平郡主都是不敢將韓家人攔在外面……
肖鴻飛對範清遙僅剩的那些許愛慕,也隨之消失在了對韓家人權勢的崇拜之中。
如此想着,肖鴻飛看範清遙的目光就更冷了,說是勢不兩立也不爲過的。
韓家小廝在凝涵的帶領下進了門,冷一瞧見花廳裏的場面,不禁愣了愣。
他一路打聽着尋了過來,只是聽聞肖家夫人和肖家少爺此刻在花家。
可是萬萬沒想到竟是……
跪着的?
想着來時夫人和自家小姐的交代,小廝當先對着範清遙行禮問安,“給清平郡主請安,小的乃是韓府侍奉在韓夫人身邊的管事,聽聞肖夫人在貴府,便厚着臉皮打攪片刻。”
肖夫人一聽是來找自己的,趕緊就是拉着兒子站了起來,也是不等範清遙開口說話,擠過來就是道,“我就說韓家夫人定是等不及要與我肖家定下婚事了,兒啊,我說什麼來着,韓家的做派自是某些狗仗人勢的東西比不得的。”
不得不說,韓家管事的到來,給足了肖鴻飛面子上的虛榮和對未來的期盼。
以至於當着範清遙的面,他毫無任何愧疚的道,“與韓家的親事母親剛剛與我提起,待明日我便是親自登門拜訪。”
凝添聽着這話,氣得拳頭又是開始癢癢了。
這肖家人怎得如此無恥,纔剛還說着對她家小姐的一往情深,現在竟是當着她家小姐的面直接見異思遷了?
如此可是又將她家小姐的顏面置於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