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這個反應，維拉反而放心了。
之前她一直擔心姜鈺琪不知道被監視一事，但是現在看來她不但知道，而且有所防備。
“那我就放心了，”維拉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直接給我或是賀凌打電話，在L市我還是可以說上些話的。”
姜鈺琪正色點點頭，“好的，如果真的需要幫助，我一定不會客套。”
門口，賀凌已經驅車等候，維拉和默默說了一會兒悄悄話，姜鈺琪不用猜也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兩人。
賀凌直接把車開到姜鈺琪住的公寓樓下，停了車給母子倆開門，姜鈺琪偏着頭看他，“你一直都知道我住在哪裏，對不對？”
這個具體的位置，她很確定之前並沒有提過。
“是的，”賀凌爽快點點頭，“不然我也不會知道，有人在盯着你們。”
姜鈺琪撇撇嘴，“所以，盯着我們的人，也要算你一個對嗎？”
賀凌愣了愣，兩人都笑了起來。
“放心，我沒有惡意。”賀凌覺得還是應該解釋一下。
姜鈺琪正準備道謝，默默卻已經拉着她的手直跺腳，“媽媽，我們快走吧，我想上廁所。”
兩人不好再多說什麼，姜鈺琪匆忙道別，帶着默默匆匆往電梯走去。
進了電梯，默默立刻恢復正常，臉上沒有一絲忍耐的尷尬。
姜鈺琪忽然明白，默默是可以拉着自己快點離開。
可是她不明白，在維拉家裏兩人不是玩得好好的嗎，爲什麼默默不肯好好和賀凌道別？
“默默，你不喜歡賀凌叔叔嗎？”
默默低着頭不作聲，半晌才悶聲開口，“不是的……我只是、不喜歡媽媽跟賀凌叔叔說話。”
姜鈺琪豁然明白過來！
這個小傢伙，竟然是打的這個主意！
或許在他看來，自己對賀凌笑了很多次，一定是因爲對他有好感，這讓他潛意識裏害怕媽媽被搶走。
天哪，這個娃也太敏感了！
姜鈺琪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他只是我們的朋友而已。”
她故意把“我們”兩個字說得很重，果然讓默默臉上恢復了些陽光，“真的嗎，媽媽，但是我覺得賀凌叔叔很喜歡和你說話。”
這簡直讓姜鈺琪有些語塞。
難道這就是親媽濾鏡嗎，在默默心裏，自己是這麼受歡迎的美女嗎？
“小笨蛋，除了你這麼愛媽媽，沒有第二個人會這麼認爲了。”
“不是的，”默默認真地看向她，“還有爸爸，他也會這麼認爲。”
姜鈺琪心頭咯噔一下，沒有順着他的話再說下去。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不想越描越黑，也許等默默長大一點，就能明白自己和盛庭驍的關係了。
母子倆人進了屋，渾然不覺對面有一雙眼睛正注視着他們這邊。
盛庭驍一直沒有看見對面亮燈，隱約有些奇怪，但是又不好給姜鈺琪打電話詢問什麼，只能一直在窗邊注意着他們家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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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等了這麼久，竟然等到賀凌送姜鈺琪母子回家的情景。
那個男人甚至親暱地抱了抱默默，讓盛庭驍不由捏了捏拳。
他憑什麼抱默默？
繼而姜鈺琪和賀凌的相視而笑，更是讓他有些無名火起，姜鈺琪有什麼事情值得笑得這樣開心？
據他所知，今天下午薇樂爽約，讓她只能無功而返，這還不夠她煩惱的嗎？
現在怎麼還能和這個不算熟悉的男人笑得這麼開心！
所幸默默還是個懂事的孩子，拉着姜鈺琪匆匆走了，不然盛庭驍真怕自己會忍不住下樓，趕走這個多事的男人。
姜鈺琪母子離開之後，賀凌甚至沒有立刻離開，盛庭驍也不知道他在車裏幹些什麼，一直等了十來分鐘才驅車離開。
他不會是在保護姜鈺琪吧？
難道姜鈺琪已經跟他說過自己的過往，說過冷然的那些事？
真是毫無界限的女人！
跟賀凌才認識多久，就這麼信任這個男人了麼？
她根本不知道那個老太太和賀凌是什麼人！
盛庭驍覺得今晚實在有些難熬，他只能努力剋制自己的衝動，拿着手機的手一再擡起又放下。
而對面的公寓裏，卻是一派母慈子孝。
“今天很晚了，你要乖乖洗澡睡覺，媽媽一會兒還要和方茗阿姨開會哦。”
“我知道啦，媽媽也要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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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鈺琪有意培養他的獨立意識，現在默默已經可以自己安排好一切，她有更多的時間可以處理工作的事情。
洗完澡，姜鈺琪在桌前打開電腦，郵箱裏滿滿都是工作郵件。
她準備看完郵件再給方茗打電話，但是沒想到方茗先一步打過來了。
“姜總，薇樂通知我們可以草擬合作計劃書了！”
姜鈺琪不由爲之一振，甚至坐直了身子。
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讓她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疑惑。
下午自己在薇樂明明吃了閉門羹，而且和前臺的小姑娘還鬧了些不愉快，他們怎麼突然又同意合作？
這就是高端企業的合作模式嗎？
“和你聯繫的是誰？”姜鈺琪忽然想起什麼。
“是夏莉爾的祕術，”方茗從她口氣中聽出些猜疑，“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那倒不是，”姜鈺琪依然狐疑不已，“你知道嗎，我今天下午其實並不順利，不，根本就是被拒之門外了。”
下午從薇樂出來，她就和默默去了維拉家，還沒來得及和方茗說起被拒絕的事情，本想晚上和她詳談，誰知突然來了這樣的好消息。
“真的嗎？”方茗簡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下午的會面我是和他們預約好的，他們怎麼可以爽約？”
“豈止是爽約，”姜鈺琪冷笑，“中途甚至沒有人來搭理我，最後也沒有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連前臺的小姑娘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當着維拉的面她不願多說什麼，但是方茗完全不同，她實在有些不吐不快。
“現在你明白我爲什麼說，夏莉爾根本不知道尊重爲何物。”方茗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