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鬱歡低頭看着手中的繡繃,這是她給孩子秀的肚兜,上面是一條紅色大鯉魚,跟着一些小魚,很是可愛。
紫鵑點上燈,任鬱歡繼續在燈下做活,等到累了,擡頭往窗外看去,由不得問道:“陛下還未回來嗎?”
紫鵑過來泡茶,聽到這話,立馬說道:“奴婢想着娘娘多半會擔心的,就讓人去打聽了,想來也該回來了吧?”
正說着,就看到小五親自來了。
“陛下怎麼了,你怎麼親自來了?”
小五笑着幫沈衍之解釋道:“陛下還在天牢忙,未能回宮,擔心娘娘擔心,先讓我來說一聲,讓娘娘今日不必等他了,早些休息。”
說着又問紫鵑:“陛下說娘娘這幾日忙的都瘦了,讓你們多照看,盯着娘娘多喫一碗飯呢。”
紫鵑笑着答應了,任鬱歡也掌不住笑道:“也看着陛下用膳。”
小五笑着答應出去了,站在翊坤宮外卻忍不住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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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衍之早就出了天牢了,只是又祕密去了哪裏,沒有帶着他們,只是吩咐小五回宮來和任鬱歡解釋。
小五覺得這不是一個好的兆頭,但是他卻不敢說,對任鬱歡也很歉疚,怕耽誤久了會暴露,早早就走了,多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好在任鬱歡並無一絲的懷疑,只當小五要趕回去照看,也不多問問題,轉頭對着紫鵑道:“掌燈去看一下小皇子,你也去休息吧。”
紫鵑聽說,便對着任鬱歡道:“娘娘,你也先休息吧,陛下指不定今夜是不會回來了。”
任鬱歡只是答應了一聲,最後還是等得睡着了,還是紫鵑不放心,過來查看,勸說她上牀去睡的。
任鬱歡在牀上反而輾轉反側無法睡着了,信中擔心沈衍之是否是碰到什麼不好辦的事情了。
清晨任鬱歡起牀便詢問沈衍之的情況,紫鵑連忙派人去問了。
那人回來說陛下還未曾歸來,等會回來了,小五會派人來說。
任鬱歡只得嘆氣點頭,心中有些悶悶了。
不想一會沈衍之便來了,任鬱歡聽得宮人傳話沈衍之來了,臉上立馬綻放笑容走出迎接。
紫鵑笑着道:“娘娘,且慢,耳環才戴了一個呢!”
任鬱歡只得轉身笑着帶上,一行人跟着走出殿內,沈衍之卻已經走出來。
“你必定沒聽真的話,等了我很久吧?”
沈衍之託着任鬱歡的臉頰仔細端詳,似乎能夠從臉上看得出來。
任鬱歡微紅了臉頰,笑着掙脫開去,打量沈衍之,他已經盥洗過來,想來是下朝過來的。
“臣妾只是擔心陛下碰到了棘手的事情,又會讓陛下焦心難辦。”
沈衍之淡淡笑着,滿眼都是任鬱歡:“朕正是又事情要和你說。”
說着就將沈鶴北要求見她一面才肯離開的事說了。
任鬱歡聽得心驚,立馬擡眼看向沈衍之,果然看到沈衍之一臉平靜,眼神卻不再看她。
“臣妾不明白,他爲何要見臣妾······”
沈衍之恩了一聲,繼續不看任鬱歡。
任鬱歡便道:“陛下是想要我去見?”
沈衍之不置可否地張了張嘴,眉頭皺起來。
任鬱歡只得說道:“臣妾聽陛下的。”
“臣妾和沈鶴北早已經沒有了聯絡,而且他幾次針對我,想要我和小皇子的命,我是不想去見他的。”
沈衍之聽說,面容放鬆了一點,恩了一聲道:“朕知道,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他堅持要等你,不肯走。”
任鬱歡聽得沈衍之的話,知道沈衍之不想開口讓她去,卻又想要她去。
“若是這件事讓陛下這樣焦心的話,臣妾邊去見他一面吧?”
沈衍之恩了一聲,嘆口氣道:“辛苦你了。”
任鬱歡見猜對了沈衍之的心思,便微笑道:“陛下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和臣妾說,這個咱們不是商量好的嗎?”
沈衍之笑着望着任鬱歡點頭道:“是,朕知道。”
天牢之中光線昏暗,只有高牆上一個磚塊大小的通光口可以照射進光線來。
任鬱歡深吸一口氣裏面都是黴味和潮氣,紫鵑送上一個手帕,然而任鬱歡沒有接。
沈鶴北盤腿坐着,旁邊點着線香。
“你來了?”
任鬱歡腳步輕,也未曾說話,不明白他是如何知道的。
沈鶴北張開眼睛看向沒有回答的任鬱歡一笑如同春風盪漾而來。
雖然落到如此境界,他還是那個樣子,眸中神采沒有改變。
任鬱歡點頭道:“你故意這樣做的嗎?”
沈鶴北聽得挑起眉毛笑着道:“哦?你這樣認爲?”
任鬱歡除此之外想不出任何其他的原因,只得說道:“陛下寬恕你一條命,你爲何不抓住機會出去,卻還要動這些想法,你這樣殺敵一百自損三千,不像是你能做出來的事情。”
沈鶴北聽得,面上一直帶着笑容,望着任鬱歡,似乎無論任鬱歡說什麼,只要看着她的面就夠了。
任鬱歡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皺着眉頭道:“你見我到底要做什麼?”
沈鶴北見任鬱歡有怒容,便整理了一下衣衫對着旁邊看到:“我有話要和你說,只想你一個人聽。”
任鬱歡知道不滿足沈鶴北的條件他是不會說的,只得擺頭對着旁邊的人說道:“你們退出去。”
紫鵑帶着那些人出去,監督他們不能去偷聽,轉頭看着牢房那邊,心中也擔憂。
“這下可以說了吧?”
沈鶴北整理衣衫起身走近牢門,看着任鬱歡的雙眸溫和說道:“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別信任沈衍之。”
任鬱歡聽得這話,忍不住嘲諷一笑:“哦,不信他,難道信你?”
沈鶴北神色不變,鄭重說道:“你以爲對沈衍之已經完全瞭解了嗎?”
任鬱歡轉動眼眸道:“我自問沒法完全瞭解一個人,但是我深信陛下是不會傷害我的。”
沈鶴北冷笑一聲:“這樣就夠了,我也能對青蓮這樣做,但是我就算是愛她了嗎?”
任鬱歡非常不喜歡此刻聽到的話,她對沈衍之有信心,便直接了當說道:“若是你想要說這些話來離間我和陛下的感情的話,那也太下作了。”
沈鶴北呵呵冷笑:“沈衍之在選秀女,沒有告訴你吧?過段時間秀女就會進京了,到時候你在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