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溪下意識扭頭,就看到匆匆而來的薄西朗,詫異一怔。
他怎麼來了?
蘭嬌亦沒想到薄西朗會知道消息,站到蘭溪溪面前:“你來做什麼?”
薄西朗複雜的目光掃一眼蘭溪溪以及她懷裏的孩子,落在蘭嬌臉上,低聲道:
“蘭嬌,你沒有權利決定她的去留,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昔日口口聲聲愛她的男人,此刻在她面前承認蘭溪溪!
這讓蘭嬌心裏的妒忌愈發氾濫,她盯着他:
“我是她親姐姐,有這個資格。另外,你問問她,是我讓她離開,還是她自己想要離開?”
薄西朗目光轉移,看向蘭溪溪。
蘭溪溪尷尬低頭,抱着孩子,帶着兩人走到安靜的角落,認真望着薄西朗:
“薄少,你救我出來我很感謝,特別感謝,也想完成對你的承諾,不虧欠你,但……有些情況很複雜,我不是你想的那麼單純。
你放心,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償還你的恩情。”
話語認真,真誠。
薄西朗眸光暗了暗,說:“我做人一向信守承諾,不喜歡以後。”
他直接將蘭溪溪拉過來,對蘭嬌道:“你以後過好你和九叔的生活,不要插手我和她的事情。”
蘭嬌氣的臉青。
以前的薄西朗,何時會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還讓她和薄戰夜好好生活?
她緊咬牙:“爲什麼?爲什麼突然這麼對我?”
“嬌嬌,沒有爲什麼,只是我們該徹底結束了。”薄西朗紳士友好丟下話語,看似溫潤無害,實則無情殘冷。
像吹過的風,不留下一絲痕跡,帶蘭溪溪離開。
蘭嬌站在原地,手心緊拽,氣息危急,太過生氣,身子都在顫抖。
啊!
該死!都是因爲蘭溪溪!該死的蘭溪溪!
蘭溪溪全程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薄西朗帶着上車,直到車子行駛,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薄少,我……對不起,我不是想違約,只是我的確不適合留在帝城。
那個……你和蘭嬌會不會太對立了……”
薄西朗淡淡道:“沒事,和她本來就該徹底結束,難道你希望我和她還有關係?”
“不是,當然不是!”有關係,最後讓她背黑鍋!她纔不想!
薄西朗笑了笑,隨即認真沉穩說:
“不管你適不適合待在帝城,這半年,好好履行我們的諾言,我可不希望我幾天幾夜的心思,救了個忘恩負義的人。
另外,祖母的病情今天出結果了,醫生說最多隻能活半年時間,因此,我的確需要你。”
蘭溪溪詫異睜眸,雲安嫺只能活半年?這麼嚴重的麼……
雖說討厭,但生老病死這種事,還是讓人感慨。
她抿抿脣:“好,我會遵守半年的約定。”
哪怕有薄戰夜,但她不會再和他有任何聯繫,這次,會讓蘭嬌看到她的實際行動。
空氣有些安靜。
車子行駛一段後,薄西朗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蘭溪溪懷裏抱着一個女孩兒。
他盯着女孩兒的臉,蹙起眉頭:
“這是哪兒的孩子?長得挺像你?”
一句話,讓蘭溪溪思緒瞬間緊繃。
她忘了,丫丫還在她懷裏!若是被薄西朗知道身份……
她垂下視線解釋:“我哥哥嫂嫂的孩子,他們死後,一直是我帶,我當做親生女兒。”
薄西朗明瞭:“你挺善良。”
年紀輕輕的女人,養育哥哥的孩子,一般人不會心甘情願。
或許,這也是九叔喜歡她的其中一個原因?
大概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北苑。
環境清幽,亭臺樓閣,別有一番意境。
這裏……和薄戰夜的私院好像。
蘭溪溪好奇詢問:“薄少,這是哪兒?”
薄西朗下車,繞過車身走到車門口,紳士拉開車門,說:
“老宅裏我的院子,薄家每個人都有,間隔遠,獨立管理,除了自己人,沒有人會過來。
由於祖母只有半年時間,我們只能住這裏,方便看望。”
也就是說,她要和他住在一起!
蘭溪溪驚白了臉:“薄少,我是說配合,可沒答應同居啊……”
她反應很大,像未涉世的少女。
薄西朗淺淺一笑:“放心,裏面房間多,我不會強人所難。
難道你還想回蘭家?據我所知,他們對你不怎麼樣,蘭家也時時刻刻想讓你離開,不把你放身邊,我擔心你跑路。”
咳咳!
“我沒有想跑路……”
“之前若是我晚一步,你不就跑路了?”
一句反問,堵的蘭溪溪無言反駁。
搬進來,表面與薄西朗同居,也是對蘭嬌最好的交代。
最終,她弱弱答應,問:“我可以讓我閨蜜也住進來嗎?”
薄西朗很好說話:“可以。”
“謝謝你。”蘭溪溪感激,這纔跟着他進去,把丫丫放在牀上。
剛放下,薄西朗的祕書跑了進來:
“少爺,不好了,老夫人又嚴重,老爺讓大家過去。”
“好,馬上。”薄西朗看向蘭溪溪:“不介意跟我一起過去?”
這種情況,蘭溪溪想說介意都不可能。
她點頭:“嗯。那麻煩你祕書幫忙照看下丫丫。”
“好的小姐。”祕書禮貌站到牀邊。
蘭溪溪跟着薄西朗快步去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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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華古色的房間裏,擺滿各式各樣珍品,牆壁上掛滿字畫。
本該養心舒適的環境,此刻氣氛緊張。
牀上的雲安嫺呼吸困難,胸口一起一伏,面色蒼白。
兩名醫生不斷忙活,輸氧氣,也沒有好轉。
薄家的人都在牀邊,面色嚴肅,擔憂。
“祖母怎麼樣?”薄西朗進屋,焦急詢問。
一時間,大家目光落在他身上,發現他身後跟着蘭溪溪。
薄正德臉色瞬間不好看:“早讓你這幾天安靜待在家裏,你到處瞎晃什麼?談情說愛也不是這個時候。”
楚慧蓉不想兒子被其他人指責,快速安慰:
“好啦好啦~~年輕人嘛,來了就好。安靜點,別吵着奶奶了。”
薄正德這才壓下怒氣,沒再開口。
薄西朗輕輕拍了拍蘭溪溪的手臂,示意她沒事,牽着她走到牀邊站着。
蘭溪溪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緊張氣氛中。
站立於最裏面的一抹身影,面色冷沉尊貴,犀利的目光直直落在蘭溪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