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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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蓮立馬搶白道:“你不會的,我會盯着你的!”

 沈鶴北轉頭看一眼青蓮,盯着沈衍之道:“讓她盯着我,你就信了?”

 沈衍之點頭冷冷說道:“朕信她,更信自己,你已經失敗了,朕量你也再翻不出浪花來。”

 這話讓沈鶴北很是不喜,臉上笑容全沒了,盯着沈衍之道:“陛下,可否單獨談話?”

 沈衍之搖頭:“不必,今日就是你出天牢的日子,從今日起,京城之中再也沒有王爺沈鶴北,只有平民沈鶴北,收沒一切家產,賜給十金作生活物質。”

 “你好自爲之吧。”

 誰知道沈鶴北卻翻身一屁股坐在了天牢裏面,微笑道:“我不走。”

 沈衍之想不到他來這一出,皺起眉頭,盯着青蓮。

 青蓮立馬上前去勸解拉扯,然而沈鶴北一撫手無情將青蓮推開,冷冷道:“讓我走也可以,我要見任鬱歡一面。”

 “不可能!”

 沈鶴北聽得沈衍之斬釘截鐵的否決卻笑了。

 “不見我就不走,皇兄你看着辦吧!”

 說完竟然到頭就睡,再也不理會人。

 青蓮只得過來要和沈衍之求情,沈衍之卻一甩袖子揚長而去。

 牢獄過來鎖上天牢的大門,饒是青蓮也氣哭了,拍着牢房門罵道:“沈鶴北,你有病啊,好死不如賴活,難道任鬱歡就那麼重要嗎?”

 沈鶴北聽得青蓮的哭罵之聲嘆口氣道:“你去吧,這其中的內情你不懂。”

 青蓮拿手抹掉眼淚,咬着牙齒問道:“我不懂?我哪裏不懂,我只知道你今日不走,往後可能就沒有機會出去了!”

 “難道,你當真不怕死嗎?”

 沈鶴北察覺到青蓮又哭了,卻還是不起身,聽到周圍沒有了動靜,這才翻身過來,竟然發現青蓮還坐在地上,呆呆靠在牆壁上,將頭埋在手臂之中,不知道是否是睡着了。

 沈鶴北翻身帶動牀板動靜,青蓮將頭擡了起來。

 斜眼的餘輝從走道盡頭的一個磚塊大小的空洞之中照進來,微弱的光線已經無法傳到到天牢深處,這裏顯得很是黑暗。

 適應了黑暗的兩人,可以看到對方的囫圇身影。

 “你何必這樣傻。”

 沈鶴北盤腿坐下,語氣是輕鬆的,似乎只是要做一個勸說而已。

 青蓮有些麻木了,愣了半天才道:“我傻,你不傻?”

 沈鶴北冷哼一聲道:“我不傻,我若是傻的話,就會逍遙自在做一個王爺,享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

 青蓮不懂他的意思,動了動麻了的雙腿,嘆了口氣。

 沈鶴北看她不說話,只得繼續笑着道:“我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和我利用的其他的女子一樣,我親口說了,你又當如何?”

 又當如何?

 青蓮冷笑一聲:“你活着,出去了,我就跟着你,做賊做乞丐也願意,你活着關在這裏,我想辦法給你送飯裁衣,也不過如此。”

 “我死了呢?”

 青蓮冷哼一聲道:“你死了,我幫你收屍,買兩口棺材,跟着你,下地獄也一起。”

 沈鶴北聽了,只覺得新奇,感嘆不已:“真是天底下第一癡情女子也!”

 “呵呵,我就當真有這樣好?”

青蓮擡起眼皮盯着隨意坐着的沈鶴北說道:“你不好,你是天底下最壞的丈夫,沒有之一。”

 沈鶴北哈哈大笑:“那你還願意這般對我?”

 青蓮垂下目光:“或許是因爲你看得清我,卻從來未曾審判過我。”

 沈鶴北聽得,哦了一聲,兩廂無話又陷入沉默。

 青蓮忽然又說道:“我在你跟前不用僞裝,我覺得很輕鬆······”

 沈鶴北嗯了一聲,動了動身子,轉頭看看四周道:“夜了,你回吧。”

 青蓮重新將頭埋在雙臂之中道:“陛下都沒有攆我走,我不走。”

 沈鶴北聽得,只得說道:“或許明日陛下就會賜死我,你難道不打算給我準備最後一餐嗎?”

 青蓮的嘴脣抖動起來,雙手握緊了,忍了半天才說道:“好,我會準備你喜歡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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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鶴北心中第一個念頭就是,青蓮如何知道他喜歡喫的,不過並未問出來,點頭道:“好,我必然等到你看了我再死。”

 青蓮嗯了一聲起身走出去,沈鶴北坐在黑暗的牢房之中,聽得青蓮的腳步聲和抽噎聲,心中覺得有些悲涼。

 若是之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一個人關心自己的話,會怎麼樣呢?

 沈鶴北想象不出,那些美好溫馨的畫面,在他的經歷之中是沒有的,沒有經歷過的事情,他不信。

 算了,明日再說吧。

 沈衍之坐在馬車之中,很是憤怒。

 想到沈鶴北還對任鬱歡舊情難忘,便壓制不住的怒火。

 可是他知道自己必須要控制情緒,因爲還必須要去和任鬱歡說。

 任鬱歡在翊坤宮之中,手中拿着繡繃一面刺繡一面微笑。

 紫鵑在旁邊偷笑,被任鬱歡發現了。

 “你這個丫頭,笑什麼呢?”

 紫鵑笑着反問道:“那娘娘你又在想什麼,笑什麼呢?”

 任鬱歡微笑不語。

 她在想,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沈衍之所說的那些話,都給她了穩穩的幸福感。

 她會成爲皇后,而且是宮中唯一的皇帝的女人。

 後宮的這些妃子全部都會被放出去,也不會選秀女,這樣就不會再讓女子們彼此爭鬥,一起落入悲慘命運。

 太后已經不會管理後宮的事情了,她可以好好幫沈衍之分憂解難。

 這樣就是說,她的兒子就是唯一的皇子,是將來的皇帝。

 這樣的結局,也不枉費她費勁心裏走到現在。

 紫鵑看着任鬱歡的嘴角上的笑容還在,也感受着這份高興,便取笑着說道:“不知道陛下打算什麼舉行冊封儀式!”

 任鬱歡的眉頭微微一皺,笑着道:“陛下現在正忙着呢,我也不着急,不過是一個名分罷了。”

 不過雖然這樣說,但是隻從沈衍之說過之後,一直都沒有行動,這有點不像是沈衍之的性格。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等到沈鶴北的事情結束了,應該就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