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玥目光一頓,狐疑地皺了皺眉。
顧湛上一刻還在責備她,此時卻已經關心她夫君如何死的了,問題跳躍爲何如此之大?
反常即爲妖。
蕭南玥選擇不回答:“我夫君是如何死的,這好像跟顧侯沒有關係吧,難道顧侯真的想要納我,都開始盤查戶籍了。”
“可以。”顧湛道。
“什麼?”蕭南玥愣住,一時間沒明白顧湛話的意思。
顧湛盯着蕭南玥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那抹藏匿不住的倔強,那種熟悉的感覺越加強烈。
他不再猶豫的重複:“本侯可以納你!”
顧湛語氣認真不像是開玩笑,重要的是,蕭南玥從未見顧湛開過玩笑,所以蕭南玥是說認真的。
蕭南玥狐疑的眼神在顧湛身上打轉,明明幾天前顧湛才明確說過不會納她,是什麼讓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重新入顧府是她的目的,但也不能輕易答應顧湛,否則這樣毫無意義。
她要成爲上官嵐兒心中的刺,讓顧湛將她放在心上,必須要有策略。
男人都有劣根性,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
“侯爺似乎弄錯了,我說過,我不會做你的妾。”蕭南玥拒絕。
“那你要如何才願意重進我們顧家。”顧湛道。
“無論如何我都不願意。”蕭南玥再次拒絕,她一心只想着如何拒絕,卻忽略了顧湛說的是“重進顧家。”
顧湛看着蕭南玥的眼睛,難得露出溫情笑意,不過很快這抹笑意就被他收斂。
他道:“蕭掌櫃,你不需要這麼快就拒絕本侯,你可以好好考慮,三日後本侯會再問你答案。行了,昨日你一直照顧病患也累着了,就在這裏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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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湛自徑說完,開門離去。
蕭南玥看着顧湛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她扯了扯手裏的帕子後,鬱悶地吐了口氣。
不管因爲什麼,顧湛突然改變主意要納她,這對她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但他們進房間分明要討論的不是這件事。
她似乎又被顧湛帶着節奏走了。
顧湛重新出現,所有人看他的眼神變了,尤其是墨安燃。
由己度人,他覺得顧湛跟他是一類人,自然覺得他們關係也更近了。
他的笑容飽含深意,彷彿在說,顧湛跟蕭南玥在房間裏,已經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之事。
顧湛環顧一圈,目光坦然,心理強大:“抱歉,下官方纔處理了一些私事,讓二位王爺久等了。”
這是等於承認了。
墨安燃看顧湛的眼神更加含有深意。
顧湛像是根本不在乎,他憐憫的目光在後院那些躺着的女人們身上掃過,重新提起了話題。
公正的道:“申時已到,無一人找到藍色雪蓮,四王爺、四王妃還沒有出現,這場賭局……二王爺、四王爺勝了。”
在顧湛說話時,所有人不約而同地保持了安靜,顧湛話一落,大家又不約而同齊齊嘆了一口氣。
一些抱怨、責備、厭惡的聲音也跟着響起。
“方纔蕭掌櫃不顧兩位王爺的顏面替四王妃說話,拖延了這麼久,四王妃依舊沒有出現,她根本就是不敢面對現實,只知道逃避的廢物。”
“四王妃是什麼狗屁南境神醫,虛有其表,譁衆取寵之徒。”
“對對對,害得我們找了一天一夜的藍色雪蓮,最後她卻連面都不敢露。”
“我都懷疑藍色雪蓮是假的,這個世界上或許就沒有藍色雪蓮這味藥材。真是太過分了,她本來就是大字不識的草包,反正大家都習慣了,爲何一定要來博眼球,拿人性命不當回事。”
議論聲此彼起伏,客棧老闆娘心裏不服氣,有意替風瀾衣辯解幾句,但她一個人的聲音太過微小,很快就被淹沒。
衆人大多隻敢聲討風瀾衣,不敢當衆議論墨祈淵,墨祈淵輸了賭約還是東墨王爺。
墨明煦見狀重重舒了口氣,彷彿一直壓在他胸口的那塊石頭移走了。
“本王早就說過,風瀾衣不會是南境神醫。”他得意地輕笑一聲。
“還是六弟眼光獨到。”
心知肚明墨祈淵、風瀾衣爲何沒在約定時間內趕來的墨安燃,同樣虛僞的附和。
客棧外面的馬車內,蘇靜柔同樣翹了翹脣,彷彿一切盡在她掌握之中。
只是遺憾,真讓夏桃說對了,風瀾衣失蹤怕是再也回不來,這場戲看得還是不夠盡興。
“回府吧。”蘇靜柔準備放下簾子,興致懨懨地吩咐,餘光正好瞥正一匹馬在客棧門口停下。
一個男人踉蹌着下馬,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一路跑着進了客棧,一面喊道。
“四王妃的賭約沒有輸,四王妃制的解藥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