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們照看不好,就送到慈恩宮去,哀家來照看!”
太后放話,實際上就是等着沈衍之答應。
然而沈衍之先看向了任鬱歡,徵求她的意見。
任鬱歡輕微點了一下頭。
沈衍之便對着太后道:“母后身體不適,還要照看皇兒,朕心中不安。”
太后起身道:“小皇子重要,哀家辛苦一點有什麼?”
說着轉頭對着謝太醫道:“帶着小皇子一起回去吧!”
乳母立馬上前過來抱起小皇子,紫鵑就要跟上去,被簪花拉住了。
任鬱歡送出太后和沈衍之,在宮門又被太后數落了一陣,太后和沈衍之的轎子才離開。
簪花和紫鵑走出來,伸手扶着任鬱歡:“娘娘,外面暑熱,先進去吧?”
任鬱歡點頭,因爲緊張心疼,剛纔太后又故意讓任鬱歡在日頭中曬着,此刻確實有些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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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進去再說。”
坐着喝了口涼茶,任鬱歡穩了穩道:“讓太后將小皇子帶走,一來小皇子安全有了保證,二來謝太醫在太后那邊有了新的作用,太后也暫時不會動他。”
簪花嘆口氣道:“娘娘你也太操心了,謝太醫自己能夠應付的。”
紫鵑想了想說道:“娘娘,小皇子是不是和上次是一樣的?”
任鬱歡點頭,嚴肅了面孔道:“讓人去太醫署中調查,這幾日謝太醫都不在太醫署,調查看看誰動了他的東西,那個人必然就是偷毒藥的!”
“還有!叫王嬤嬤進來!”
任母和王嬤嬤一起過來了,王嬤嬤還在安慰任母。
“王嬤嬤,翊坤宮的人還要再查一下。”
任母聽得心驚立馬追問:“怎麼回事?你懷疑是翊坤宮的人下毒的?”
任鬱歡搖頭:“就算是不是翊坤宮中的人下毒,也應該有內鬼,這個人知道謝太醫身上有毒藥,然而卻並不懂毒藥的藥性。”
任母聽得,啞然道:“歡歡,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本來以爲可以毒死小皇子的?”
任鬱歡神色凝重,猶豫着是否點頭。
然而事實便是如此。
那人只當這個毒藥很有效,所以想盡辦法給小皇子下了。
誰知道謝太醫身上的這個毒藥不過是鬧着玩的毒藥,很快就能解開。
這隻能算是一種幸運,然而並不能因爲這種幸運而寬恕背後下毒的人!
王嬤嬤聽完了話之後立馬說道:“這幾日宮外出入的娘娘們多,帶的宮人們也多,我只要去調查誰和她們進出宮中的人有接觸就能抓到那個人!”
任鬱歡點頭,王嬤嬤立馬下去辦了。
簪花想了想道:“娘娘,若是後宮的娘娘做的,這件事讓陛下知道嗎?”
任鬱歡搖頭:“等調查出是誰再說!”
任母上前安慰了一番任鬱歡,任鬱歡爲了不讓母親擔心,只得拿出好的情緒來。
任母嘆口氣道:“若是知道會這樣,當初就不該······”
說完又嘆了口氣。
任鬱歡只當是母親在說當初不應該讓她進宮的事情,便說道:“母親不必擔心,當初我若是不進宮來的話,恐怕過的還不如現在。陛下對我很好,你放心吧!”
然而任母用一種無法釋懷的愧疚的神色繼續盯着任鬱歡,心中似乎又萬衆言語,只是說不出來。
任鬱歡拉着母親的手揉搓着道:“母親放心,我憑着自己走到這一步,是不會這麼容易就被人拉下去的,再說了,陛下真的對我很好。”
任母嘆口氣點頭道:“有些事情,母親或許應該和你說一說,等這件事結束了,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說說。”
任鬱歡想不出母親要和她說什麼話,只是點頭:“母親放心,我很快就會處理好的。”
任母又擔心問道:“太后今日碰到我,會不會有什麼事情?”
任鬱歡抿脣一笑:“母親也擔心太過了,宮中那麼多的宮人,難道她一個個都能認識?再說了,是陛下將你帶進來了,必定已經處理好了一切,放心吧。”
任母眉頭上的濃雲還是無法散去,心中壓抑着的祕密讓她擔憂無比。
慈恩宮中,太后安置好小皇子之後才得以休息,又去看完了邀月公主,聽說她今日心悸了兩次,便囑咐謝太醫多照看。
坐下休息之後纔對着剛纔跟着一起過去的老嬤嬤問道:“剛纔任鬱歡身邊的那個女人,你也看到了吧?”
老嬤嬤點頭,看向太后等待吩咐。
“你去調查一下。”
老嬤嬤有些不解,恭敬問道:“太后娘娘是覺得面生嗎?聽說是陛下派過去的,當初老奴得到消息也注意了一下,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
“嗯,哀家剛纔猛然一看她,總覺得這張面孔我似乎見過。但是卻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
老嬤嬤聽得呵呵笑着道:“太后娘娘對人過目不望,若是見過肯定不會忘記的,想來是個某個故人很像吧?”
太后拿手撐着下巴思索:“和某個故人很像······”
老嬤嬤看太后確實在意,立馬就安排人去調查。
調查半日回來回稟說,那人是陛下派到翊坤宮去,專門照看小皇子的,平日裏從來沒有出過翊坤宮,也沒有任何的不對的地方。
“照看小皇子?”
老嬤嬤嚴肅問道:“小皇子這次生病,她沒有嫌疑嗎?難道因爲是陛下送過去的就沒事了嗎?”
“是,小的再去調查!”
太后叫住這個宮人:“你看任鬱歡的態度,若是她都不懷疑的話,就沒必要按照這個調查了。”
宮人聽命下去了,又是半日回來道:“奴才調查道,任鬱歡每日在宮中都是和這個老嬤嬤一起喫飯,行動親密,似乎非常信任!”
太后聽得皺起眉頭:“給我深挖!看看陛下是從哪裏弄出來這樣一個人的!”
更多人被分派出去,太后揉着太陽穴道:“哀家的頭痛又犯了,扶着哀家去躺一會。”
這個後遺症還是沈鶴北下毒遺留下來的。
如今只要情緒一激動,思索太過,就會頭痛。
謝太醫也說,這個頑疾需要每日按摩疏通經脈,然而太后並不喜歡人在她身上肆無忌憚亂按,她不信任。
躺在牀上,太后很快就睡着了。
立馬就墜入了一個夢境,那是她封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