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沉默了片刻。
“那麼,厲先生願意上來喝杯茶嗎?”
男人的聲音低沉又冰冷,“還是算了,黎小姐今天下午還放出狠話來,說以後你的事情不需要我管。”
“今晚過來幫你,也只是因爲白洛派去的人跟了唐傑一天了,晚上是最後的收網而已。”
“從這一刻開始,你的事情,除了工作上的,我都不會再管。”
說完,男人直接掛斷了電話。
黎月站在陽臺上,看着那輛黑色的瑪莎拉蒂,啓動,離開。
最後在視線裏變成了一個黑點。
黎月倒吸了一口冷氣。
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明明上午她已經一時衝動地將顧星晴就是莫雨晴的事實說出來了。
可他不但不相信,還放話說,如果她繼續爲莫雨晴隱瞞,以後她的事情,他都不會管。
下午她也只是在氣頭上,和白洛說了,以後除了工作之外的事情都不需要他管。
結果這男人就記仇記得這麼深刻。
看着車子離開的方向,黎月苦笑了一聲。
厲景川對她做過那麼多過分的事情,她都還能忍下去,和他心平氣和地相處。
而這個男人,卻因爲她回懟他的一句話,記仇到明明幫她控制了唐傑,卻還要冷言冷語。
黎月在陽臺上站了許久。
等到夜風漸冷,她才收緊了衣服,轉身回了臥室。
手機裏躺着白洛發過來的消息,消息是唐傑被雙手捆綁着的照片。
“先生說,讓他去精神病院去,代替唐茹住下。”
黎月抿了抿脣,默默地給白洛轉了一百塊,“幫我給他買杯咖啡。”
她不願意欠厲景川的。
天鵝湖公寓遠處的公路上。
白洛將手機遞給厲景川。
男人冷漠地掃了一眼,笑了,“爲了她,我動用了五六個暗衛,在她眼裏,只值一杯咖啡?”
說完,他掃了一眼路邊的飲品店,“去。”
白洛茫然,“去哪?”
“買咖啡。”
白洛頓了頓,連忙下了車,去買咖啡。
十分鐘後,白洛將咖啡遞給厲景川,坐在駕駛座上看着手機裏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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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全城都在議論明天陳瑩的新聞發佈會。”
“大家對這件事都很憤慨,甚至有企業家贊助陳瑩,希望她能重新站起來……”
“這種情況,黎月明天到新聞發佈會現場,不會出事嗎?”
厲景川端着咖啡輕輕地抿了一口,“我說過,她的事情,我不會再管了。”
“不過。”
他勾脣笑了笑,“咖啡還挺好喝。”
……
第二天一大早,黎月還沒睡醒,左安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纔看到你昨天接受採訪的時候說的話!”
“黎月,你瘋了嗎?今天的新聞發佈會,你不能去!”
“陳瑩這件事宣傳的幾乎人盡皆知了,我加了一個支持陳瑩的羣,羣裏的人已經連什麼臭雞蛋爛菜葉子都準備好了。”
“你千萬不要去啊!”
黎月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左安安的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沒事的。”
“你能有什麼安排啊,這事兒真的不能衝動!”
“我以爲你的事情厲景川起碼會管呢,剛剛還給他打電話來着。”
“結果這男人說了一句,你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外,其他都和他無關,就掛了電話!”
“把我氣得……我真想問她,你要是心情不好了,怎麼能好好給他工作?”
黎月無奈地笑了笑,“行了,安安,知道你擔心我。”
“我有我自己的安排。”
簡單地安慰了左安安之後,黎月打着哈欠掛斷了電話。
刷牙的時候,她打開手機,簡單瀏覽了一下今天的新聞。
莫家的那個媒體公司爲了炒作陳瑩似乎是下了血本。
基本榕城的所有頭版頭條,都被她和陳瑩這兩個小人物的糾紛佔據了。
顧星晴是存了心想要用這件事情讓她身敗名裂是嗎?
女人冷漠地勾了勾脣,撥通了南潯的電話。
……
上午十點。
榕城市中心的某體育場館裏,熱鬧非凡。
寫着《爲陳瑩伸冤,打擊黑惡勢力》的橫幅,放在了最醒目的位置。
記者羣裏面,人頭攢動。
每個人都在低着頭整理自己待會兒要問問題的手稿。
角落裏,戴着口罩和帽子的黎月和同樣全副武裝的南潯坐在一起,有模有樣地寫着手稿。
他們的動作舉止太過專業,再加上兩人都有某媒體平臺的記者證,也沒人質疑他們的身份。
臺上,熱場的司儀正在講述着這幾天來陳瑩的遭遇。
臺下,除了記者外,還有許多舉着“支持陳瑩打擊惡勢力”的手幅的志願者和熱心羣衆。
“好,既然前情大家都瞭解地差不多了,那我們就歡迎今天的主角,新一代的勵志女神,陳瑩上場!”
坐在輪椅裏的陳瑩被志願者推着走了出來。
此時的陳瑩,臉上沒有一丁點兒的血色,臉上還帶着青紫的傷痕。
她一臉虛弱地被人推到話筒後面:
“大家好。”
“很高興大家能來這裏參加我的這個新聞發佈會。”
“我雖然長得還算不錯,但我不是明星,也不是網紅。”
“我開這個新聞發佈會的原因,就是想要討伐某個一直靠着攀附權貴,用惡勢力壓人的女人。”
南潯咬牙,“這女人,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黎月淡淡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衣袖,讓他稍安勿躁。
很快,記者們開始提問了。
“陳小姐,您能仔細地說一下,那天晚上的細節嗎?”
陳瑩抹了一把臉,聲淚俱下地開始控訴:
“那天晚上是我和我的同事們第一天入職,黎月本來懶得理我們的,但是我們有個同事年輕,就說要她請客去喫飯,她很勉強地答應了。”
“喫飯途中,她說她要去衛生間,但是去了好久都沒回來……”
“我就熱心地去找,結果……結果就聽到她和人吵架,那人說她和很多男人……”
說着,陳瑩忍不住地抽泣了起來,“我本來是不相信的,可是當時黎月很兇,告訴那個人再亂說就打死她……”
“我聽到這裏就嚇壞了,因爲我一直覺得黎月是個很溫柔的女人的……”
“我不小心就弄出了點聲音,黎月就看見我了……”
“然後她掐着我的脖子,告訴我,我被開除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我要是敢說出去,她就要我的命……”
陳瑩的話,讓底下的一衆記者倒吸了一口冷氣。
衆人議論紛紛。
沒想到黎月這樣一個長得漂亮,能力又出衆的女人,居然背後這麼飛揚跋扈!
陳瑩在臺上抹着眼淚繼續說,“她有權有勢,我只能認栽……所以就在員工羣小小地抱怨了幾句。”
“結果沒想到……她當天晚上,就派人打了我,逼着我喫垃圾桶裏的垃圾……”
“我實在是受不了這種侮辱,就報了警,結果警察在明知道那幾個人是黎月派過去的時候,還說證據不足,不能對她怎麼樣,所以她就更囂張了。”
“我知道我鬥不過她,所以第二天我去了她的辦公室,給她磕頭道歉……”
“可是她還是不放過我,說一定要除掉我。”
“我沒有辦法,才選擇了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