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進去吧。”
小廝出來看向桑奴說道,之前沒注意,他現在纔看清桑奴的長相,小廝眼睛有一瞬間睜大,這幅模樣也太像長公主。
怪不得主子會願意讓她進門,難道兩人之間還有其他的關係不成,小廝心中思緒翻涌,面上對桑奴變得客氣了許多,直看得姜茹眼紅。
“你跟着他進去吧,替我問候母親。”
姜茹對着不知所措的桑奴點了點頭,她還沒對她說過身世的事情,這次進府也是試探,看看長公主的反應,姜茹不能跟着進門,只能希望她能得長公主歡心了。
“奴婢記住了。”
桑奴垂着頭,心跳如雷,亦步亦趨的跟在小廝身後。
長公主的院子在裏邊,一路要經過細細的長廊,周圍的丫鬟婆子看到桑奴,皆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她們雖早就聽聞姜茹身邊有個肖似主子的丫鬟,怎麼也沒想到會這麼像。
“你說她真的是那位故意找來羞辱主子的?我怎麼覺得那位不會這麼蠢,這丫鬟的年紀和小主子差不多大,會不會她就是小主子!”
“噓!你少說兩句,妄議主子你不想活了?”
這丫鬟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人捂住嘴,小主子是府中的禁忌,她們這些做下人的隨意議論,若是被主子聽到,可是要掉腦袋的。
而且主子的想法誰又能想得到,這桑奴作爲姜茹的丫鬟能被放進來,背後肯定有主子的用意,她們還是閉緊嘴巴比較好。
長廊狹小,衆人的議論聲都傳到桑奴的耳朵中,聽到她有可能是長公主的女兒,桑奴腳步一亂差點絆住腳。
姜茹接她進京是不是就是爲了此刻,她說的獲得榮華富貴其實是因爲長公主,姜茹讓她去做貴人的女兒!
桑奴心亂如麻,又恐懼又興奮。
她有兒時的記憶,知道自己只是一個鄉下泥腿子的女兒,因爲美貌被賣進青樓,自小被當成花魁培養。
桑奴在樓子里長大,吃盡了苦頭,看慣了浮華奢靡,自是貪慕權勢享樂,現在機會就在眼前,就算她不是真的榮寧郡主,她也想着扒住不放。
……
鎮江府
姜妙最近讓人去看京城的宅子,沈家人在鎮江府有鋪子,一時半會兒不會搬走,這次進京只有她和沈宴清兩人,所以宅子也沒打算買太大的,最重要的是地段要好,離皇宮近一些。
京城不比鎮江府,沈宴清做了京官就得每日上朝了,若是離皇宮遠了,每天都要多花時日上值,姜妙前世也是社畜,最知道這種痛苦。
她現在手裏有不少現銀,沒必要在住的上面委屈自己。
“就在城西的方向找,價錢不是問題,周圍的環境好最重要,而且我和大人還要五日後進京,你找到宅子再買幾個小廝婆子,提前讓人將宅子打理好……”
伍月聽完吩咐點點頭應下,這些都是小事,五日的時間找個宅子絕對難不到她。
“放心吧夫人,奴婢這就去辦。”
玉華樓的鋪子都是她找到的,京城有相熟的暗衛,各個牙婆手裏的消息他們都一清二楚,伍月邊想西城的佈局邊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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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江府的百姓都知道沈宴清要調去京城了,他們沒了縣令心中都沒有着落,這日子是沈宴清和姜妙一點點幫着變好的,若兩人都走了,他們再窮回去怎麼辦?
伍月一出門就被人圍住,看着七嘴八舌着急的衆人,她撫了撫額。
“你們放心吧,這些鋪子生意還是讓你們做,大人不會隨便收回去的,大家好好過日子,把心都放在肚子裏。”
“真的?伍月姑娘沒騙我們吧?”
衆人半信半疑,沈宴清走後新的縣令還沒人接任,萬一來個李牧那樣的狗官,他們賺再多的銀子也落不到手中。
哪像沈宴清,是真的爲民做主謀福利,他們都捨不得這個父母官,但又不願意耽誤他的前程,沈大人是要做大官的人,一個縣令是委屈他了。
“真的,日後大人會跟你們細說……”
“啪!”
“小心!”
伍月的話還沒說完,旁邊賣瓷器的攤子突然被人擠到,上面的瓶瓶罐罐都倒下來,衝着伍月而來,眼看一個瓷瓶就要砸向她,喬松雲從旁衝進來,推了伍月一把。
只是他被人一擠,腳踩在了瓷器的碎片上,薄薄的鞋底被扎穿,喬松雲的腳底鮮血直流。
“你沒事吧?”
伍月站穩後轉身就看到他這幅模樣,眉心緊緊皺起。
“你逞什麼能,我有功夫在身,難道還能被幾個罐子砸到不成?”
倒是喬松雲,一個弱雞小白臉,現在還因爲救她受了傷,伍月沉着臉,周身都是鬱氣。
喬松雲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他也不明白自己爲何會不受控制突然出手,或許是伍月上次幫了她。
這次她遇到危險,自己下意識想還回去罷了,但腳底受傷也不是他願意的,喬松雲的攤子剛支起來沒兩天,錢還沒賺幾個這又受了傷,他心中也很是鬱悶,早知道就不自作多情幫忙了。
“還能走嗎?”
這傷口需要包紮,喬松雲腳底的血將泥土浸溼,旁邊的瓷器攤主也忙着問其他人要損失費,顧不上這邊,喬松雲是因爲她受傷,伍月到底不能不管。
“可以.……”
“算了,我帶你去治傷吧!”
喬松雲剛要說自己可以,他攤子上有金瘡藥,但還沒來得及開口,人就被伍月抱起來,他身子雖然消瘦,但怎麼說也是個男人,被伍月打橫抱在身前,喬松雲大腦一片空白,臉倏地紅了個透。
“你……你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