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肅夫妻倆忙活了三天,總算將院子裏堆積的番薯都賣完。
當然了,他們自己留了幾百斤當種子。
第一日村裏一部分人買了番薯之後,第二日村裏更多的人來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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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三日,種番薯的事情越發火熱,許多買過的人又來買了百十來斤!
賣完院中番薯後,梨桃與沈肅相視一笑。
“種下這些番薯,今冬村裏人就都有糧食了。”梨桃笑道。
“嗯。”沈肅笑着點頭。
梨桃也習慣了,他向來寡言少語,並不介意。
雖說忙活了整整三日,梨桃卻覺得通體舒適,心中無比暢快,滿足。
壓在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要說村裏人還有誰家沒買番薯,也就是沈蓉嫁的林福家了。
林福的幾個哥哥家不顧沈蓉阻攔都買了。
就連梨桃那前夫袁秀才家,袁母也買了一百斤番薯種呢。
袁母扛着一百斤番薯回家後,袁秀才瞧着番薯,與母親大吵了一架。
吵着吵着母子倆還幹了一架,左鄰右舍勸了好久才平息呢。
“我呸!什麼騙人的玩意兒!騙我的銀子!”
“相公,娘也是爲這個家好……”小妾柳玉兒柔聲勸說。
“到時候要是收不到幾千斤番薯,看我不找梨桃好好算一算這筆賬!”
“……”
梨大田夫婦倆買到番薯後,連着翻了幾天的地,都還沒有翻完。
梨桃三嫂結束又一日勞作後,累得快要直不起腰來。
回到家中還要給幾個孩子做飯。
她家三歲的兒子小寶還被五個侄子欺負的哭個不停,胳膊上是被掐出來的淤青。
“你們誰欺負小寶了?!”
她抱起一臉眼淚鼻涕的小寶,心疼的不行,惡狠狠地盯着幾個侄子。
幾個侄子在鎮上私塾上學,一天天的啥都不幹,還欺負她兒子。
幾個侄子往梨大娘身邊一躲:“奶,三嬸罵我們!”
三嫂忍不住了,對梨大娘哭訴道:“我幹了一天農活兒回來,還要給一大家子做飯,他們幾個還欺負小寶,這日子沒法兒過了,小寶,走,跟娘回外婆家去!”
梨大田趕緊拉住她,不滿的斥責幾個侄子。
“你們幹什麼要欺負弟弟?三叔三嬸日日去地裏勞作,還不都是爲了養活你們?你們怎麼這麼不知道感恩呢?”
梨大娘也不想讓三兒媳走,三兒媳一走,家裏又少一個勞動力,買回來那麼多番薯也種不完,指定浪費了。
她難得拿藤條打了幾個小子一頓。
“還敢不敢再欺負弟弟了?敢不敢?敢不敢了?!”
“嗚嗚嗚,我們錯了……”
“我們不敢了……”
一家人喫飯時,三嫂回想着這幾日的辛勞,眼珠子一轉,露出一個機靈的笑來。
“娘!要不咱讓妹夫來幫咱家種番薯,咱家就大田一個男人,他作爲女婿,不是該幫襯幫襯?”
五個小子在聽到三嬸說咱家就一個男人時,臉色一陣難看,心裏很不服氣,他們不算男人?
梨大田幾下喝完碗裏稀粥,臉色難看,急忙擺手。
“這怎麼行?妹夫家自己還要種番薯呢,要是來幫我們,他們的番薯怎麼辦?”
梨大娘卻是很贊同三兒媳的想法。
“翠兒說的對,咱家沒有男人,他身爲女婿,就該幫咱!”
“翠兒,你明早就去叫你妹夫去咱家地裏幫忙!”
三嫂高興應道:“好,娘!”
梨大田看看娘,看看媳婦,終是選擇了沉默。
小妹如今機靈了,肯定不會喫虧。
第二日一大早。
天剛矇矇亮,三嫂就敲響了沈家院門。
“小妹?妹夫?”
梨桃揉着還沒睡醒的眼睛打開門:“三嫂,大清早的來我家,什麼事?”
三嫂笑嘻嘻道:“我找妹夫!”
“你找沈肅幹嘛?”梨桃皺眉。
“你個女人家懂什麼?叫你家男人出來說話!”三嫂也不跟她笑了,不屑地看她一眼,探頭探腦的往院子裏看去。
沈肅正在砍柴,他放下斧頭,來到門口。
“我家女人做主,有什麼事,跟梨桃說吧。”
沈肅滲人的目光瞥了三嫂一眼,梨桃不喜歡這個嫂子,他也沒必要給她好臉色。
三嫂感受到沈肅那嚇人的目光,脖子一縮,強撐着精神開口。
“妹夫,娘讓你回梨家幫着種番薯,你也知道梨家就你三哥一個男人,幾畝地要種呢,哪裏忙得過來?”
沈肅看向梨桃,他聽梨桃的。
梨桃嘴角抽動兩下。
“那幾個侄子不算男人?最大的十二歲了,最小的也有九歲,怎麼不能下地幹活?”
“小川小瑜還幫着種番薯,他們才五歲,那幾個侄子都十歲左右的年紀了。”
“正值農忙時節,怎麼就不能下地幫忙了?”
“砰!”
梨桃猛地關上院門,一大早的來這麼一出,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還當我是冤大頭嗎?”梨桃氣呼呼哼了一句。
沈肅攬住梨桃,在他肩上捏了兩下,無聲安慰。
“哼,咱們自己家還有那麼多番薯沒種呢,去幫他們,我們喝西北風嗎?!”
梨桃氣道。
忽又長長吐出一口氣,不能氣,不能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毫不意外的,三嫂回家後說讓幾個侄子下地種番薯,被梨大娘痛罵一頓。
不過在三嫂的撒潑加回孃家威脅下,梨大娘最終同意了讓幾個孫子去地裏幫忙。
這一日,梨大田翻地翻到挨着梨桃買的那塊荒地旁了。
“小妹。”梨大田笑呵呵的打招呼。
“三哥。”
梨桃應了他一句,隨後繼續給番薯施肥。
這肥都是正宗農家肥,從旱廁裏撈起來的,還摻雜了草木灰,用這種廢料種出來的番薯一定個頂個的大!
她生在鄉村,雖然除了農忙時節鮮少下地,但十多年來耳濡目染的,也知道怎樣的肥能使莊稼長得更好。
“什麼味兒啊,好臭,梨桃你怎麼給番薯淋茅廁裏的東西啊,這還怎麼喫?”
林鹿捂着鼻子,一臉嫌棄。
梨桃頭都沒擡,心中一陣無語。
她覺得林鹿大概是對沈肅愛的深沉,這幾日日日都要從他們地旁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