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道不對!這分明是顧黎月的味道!
他的工作經常需要應酬,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會喝得爛醉回家。
每次他宿醉,顧黎月都會賢惠地給他煮上一碗醒酒湯。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她煮醒酒湯的時候喜歡在裏面放一種特殊的香料,味道很特別。
厲景川已經有六年沒有喝過她煮的醒酒湯了。
可現在,這個黎月做的醒酒湯,味道幾乎和顧黎月做的一模一樣!
男人顧不得其他,直接下牀衝下了樓。
樓下的廚房裏,黎月正在給念念煮粥。
她聚精會神,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匆忙的腳步聲。
等她察覺到他的存在的時候,厲景川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男人一把將她扳過來,大手扣着她的下頜,那雙鷹隼一樣的眸中透出危險的氣息來,“醒酒湯誰教你做的?”
黎月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本能地想要反抗,卻被他扣得更近了。
最後,她擡起頭看着他的臉,“沒有誰教我,我自己做的。”
“不可能。”
男人低沉的聲音裏帶着宿醉後的喑啞,“味道不對,是誰教你的?”
“你是不是和顧黎月有聯繫?”
“是不顧黎月派你來的?”
他越說越覺得他的推斷是正確的。
一個在國外享有盛名的珠寶設計師,從國外回到榕城,既不去做相關的工作,又沒有開展她的第二事業,但卻無怨無悔地到藍灣別墅來,給念念做專屬女傭。
她對待念念像是對待親生女兒一樣重視。
她的名字和顧黎月只差了一個字。
她家裏的裝飾是顧黎月的風格,連醒酒湯的味道,都和顧黎月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她看他的眼神和顧黎月不一樣,他甚至會懷疑,她就是整了容變了聲的顧黎月!
可是他清楚地知道,她不是。
顧黎月看他的眼神是帶着愛意的,是帶着光的。
而黎月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樣的眼神,絕對不可能是她。
厲景川那雙幾乎能洞察一切的雙眼死死地盯着黎月的臉。
黎月有些慌了。
她沒想過,一碗醒酒湯而已,居然能讓厲景川直接開始懷疑她!
女人咬住脣,穩住心神,擡眸毫無畏懼地和他對視,“厲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醒酒湯的確沒有人教過我。”
“是我之前在網上看到的食譜學的。”
她儘量用平緩的語氣,讓自己看起來波瀾不驚,“我也記不清到底是跟誰學的,但是我看過顧黎月的所有微博,也許是她分享的也說不定。”
厲景川扣着她下頜的手僵硬了起來。
是的。
顧黎月曾經是個熱愛生活,喜歡分享自己生活的人。
想到這裏,男人嫌惡地鬆開了黎月。
他那雙墨色的眸子變得冷漠了起來,“我差點忘了,你本來就是喜歡模仿我太太的人。”
他想起來了。
這個叫做黎月的女人從一開始,就是通過模仿顧黎月,來吸引他的注意。
現在的這碗醒酒湯,不過是她的計謀而已。
他冷漠地再看她一眼,“我希望你能做自己,不要妄圖做我太太的替身。”
“沒有人能夠替代顧黎月。”
說完,他擡腿轉身離開。
不知道爲什麼,黎月居然在他的背影裏面,讀出了一絲的孤獨。
她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趕走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
他怎麼會孤獨呢?
這些年孤獨的明明是她。
她轉過頭,繼續給念念煮粥。
無意間,她看到倒影在金屬爐竈上面的臉。
此刻的她,五官精緻臉型小巧,看起來美到讓人找不出一絲的瑕疵來。
可她卻再也找不回以前的快樂了。
……
接下來的幾天裏,黎月儘量地減少了在厲景川面前的存在感。
一來是因爲之前的事情,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僞裝出熱情的樣子去接近厲景川。
二來,是因爲厲景川已經開始懷疑她和顧黎月的關係了,她必須儘量地讓他忽視自己的存在。
一來二去,別墅裏的每個人都發現了她在刻意疏遠厲景川。
家裏的老傭人甚至開始教育她:
“黎月,要記住你是傭人,是給厲先生服務的,不能每天板着一張臉。”
“你這樣很容易被開除的,我在藍灣別墅做了這麼多年的傭人,還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傭人對主人甩臉子的。”
“黎月,你不要以爲照顧念念小姐的事情非你不可……”
……
黎月不知道這些來教育她的人裏面有幾個是厲景川安排過來的,但不管別人說什麼,她根本不想改。
念念發現她不對勁,還問過雲嶼,媽咪到底是怎麼了。
雲嶼的回答很官方:
“應該是上次的事情,讓媽咪發覺渣男和賤女的感情沒有那麼容易拆散,所以媽咪有了牴觸情緒,有點自暴自棄。”
“放心沒事的,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女人的情緒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可雲嶼沒料到的是,黎月這樣的情緒持續了整整一週。
這一週的時間裏,她每天都把厲景川當成空氣。
每天除了必須要和他說話的時候之外,黎月一個字都懶得和厲景川多說。
她乖巧懂事地讓人煩躁。
坐在書房裏,厲景川皺眉看着面前的文件,眼前卻全都是黎月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這些天,這女人的確每天的工作都完成地很出色,對念念照顧地也很體貼。
可每次只要他一出現,她就會瞬間變臉!
念念還問他,到底是不是哪裏惹了她。
他什麼時候惹她了?
她惹他生氣還差不多!
而且他是這裏的主人,她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就算他真的有地方做的讓她不開心了,那也應該是她忍下去纔對!
這女人怎麼敢這麼堂而皇之地對他視而不見?
她不是對他有所圖謀麼?
欲擒故縱還是就此放手了?
厲景川生平第一次被人這麼對待,他怎麼想怎麼不舒服。
最後,他冷漠地拿起電話給白洛撥過去,“讓黎月給我泡咖啡端上來。”
電話那頭的白洛沉默了一會兒,“先生,您今晚已經讓她泡了兩遍咖啡了。”
“您確定……今晚您要喝三杯咖啡麼?”
“那就泡茶!”
厲景川冷冷地咬牙,“反正不能讓她閒着!”
她不就是不願意和他說話麼?
他就逼到她主動和他說話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