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大家今晚來參加我和牧然的訂婚典禮!”
手機屏幕上,女人穿着一身的紅衣,對着鏡頭笑得溫暖又幸福。
厲景川沉默地靠在門邊上,指腹輕輕地撫摸着手機屏幕上的女人。
“假的。”
“都是假的。”
肯定是假的。
所謂的訂婚典禮,一定是秦家人和凌家人的陰謀!
凌家已經黔驢技窮到要將黎月送到秦家來對付他了嗎?
他們把黎月送到秦家,逼着黎月宣佈她自願和秦牧然結婚……
“砰”地一聲,厲景川將手機扔在地上,轉身拎起外套披在身上,穿着拖鞋就向外走:
“白洛!”
“備車!”
“我要去秦家。”
“我要去找黎月,把她救出來!”
白洛咬脣,看着厲景川跌跌撞撞地向外走的樣子,心裏疼得不行。
他跟在厲景川身邊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見到厲景川這麼失魂落魄過?
嘆了口氣,白洛連忙追上去:
“先生,既然要去見太太,您還是……還是體面點去吧。”
厲景川頓了頓,垂眸看了一眼自己。
他雖然穿上外套了,但身上穿着的,還是睡衣和拖鞋。
男人失魂落魄地苦笑了一聲。
是的。
他的確是應該體面點去見黎月和秦牧然。
這樣亂糟糟地過去,會讓凌家和秦家覺得他們的這個決定,真的做對了。
男人深呼了一口氣,轉身回了房間。
白洛連忙找人來幫厲景川換衣服,刮鬍子,噴香水。
以前,厲景川很討厭白洛給他搞這種形式主義的東西。
可現在,他乖乖巧巧地任由那些人擺弄。
男人目光定定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十分鐘後,一切妥當,白洛親自開車帶着厲景川去了秦家。
主僕二人到了秦家的時候,秦家裏面已經在張燈結綵了。
“前幾天還真怕這黎小姐不嫁給大少爺呢,畢竟大少爺現在人都殘疾了,以後都不能正常走路了,嫁給他可是要照顧他一輩子的。”
“但是黎小姐當年不是答應了要嫁給大少爺嗎,總不能不說話吧?”
“也對,當年黎小姐受傷的時候,大少爺對她的照顧那可謂是無微不至,現在大少爺有困難了,黎小姐怎麼能不管他?”
“這兩位也算是患難與共,郎才女貌了……”
……
幾盞寫着“喜”的紅燈籠放在大門口,傭人們一邊議論,一邊將燈籠掛在大門上。
厲景川下車,看到這幾盞燈籠,聽着幾個傭人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直接一腳將地上的幾盞燈籠踢飛,“讓秦牧然給我滾出來!”
和凌家狼狽爲奸,威脅利用黎月,還好意思讓傭人說他和黎月郎才女貌!?
“你哪位啊,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一個傭人憤怒地衝上來,卻被其他的傭人拉住了。
傭人們壓低聲音:
“這位是厲景川,用了一週時間將凌家逼入絕境的那個……”
這話說完,幾個傭人都噤了聲,不敢出聲了。
爲首的那個女傭擰起眉頭:
“您要見我們大少爺嗎?”
“大少爺你可能見不到了,他受了傷,現在正在休養。”
“但是,我可以幫您找大少奶奶……”
“不過她今天親自忙碌佈置偏院,可能比較忙……”
女傭的話,讓厲景川的怒火“騰”地一下就上來了。
他冷着臉,“你們秦家,連個傭人都要撒謊嗎?”
黎月分明是被逼無奈,纔會同意和秦牧然訂婚!
她怎麼會親自忙着佈置宅院?
又怎麼會輕易地承認秦家大少奶奶的身份?
那傭人白了他一眼,“撒什麼謊?”
說着,她連忙安排了一個年輕的去找黎月:
“去,把大少奶奶找過來,就說門口有人鬧事!”
已經將近一週沒好好休息的厲景川此時頭疼欲裂。
他勉強地靠在秦家偏院門口的柱子上,纔不至於讓自己暈倒。
他一定要等到秦家的解釋,一定!
如果秦家今天不能給他一個完美的解釋,他不介意把讓秦家和凌家一起破產!
很快,偏院裏面傳出了一陣穿着高跟鞋的腳步聲。
隨着腳步聲響起的,還有女人有些不悅的聲音:
“這種時候,誰會到這裏來鬧事?”
雖然這裏是秦牧然住的地方,但是她和秦牧然的訂婚典禮,不是定在星瀚酒店嗎?
要鬧事,也應該去那邊纔對。
黎月一邊疑惑,一邊擡腿出了偏院。
一出門,就看到了那個面色慘白地靠在石柱子上的男人。
黎月上次見到他臉色這麼難看,還是他爲了她身中數刀的時候。
但他現在的樣子,很顯然不是因爲受傷,而是太疲憊了。
女人深呼了一口氣,壓住心底對他的心疼和擔心,擡眼看着他,聲音裏帶着幾分的冷意:
“厲先生怎麼這時候有空到秦家來了?”
聽到女人冰冷的聲音,因爲疲憊而神情恍惚的厲景川才終於擡起頭來。
面前,這個穿着一身紅色旗袍,身形修長窈窕,面容精緻的女人……
不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黎月嗎!?
男人擰眉,眼底藏着震驚,“你……他們沒有把你綁起來?”
黎月勾脣冷笑,“他們爲什麼要把我綁起來?”
秦家從未真正地囚禁她,最多就是將她和秦牧然關在偏院裏,不讓她出門。
但只要厲景川像今天一樣,來到秦家,進了偏院,就可以找到他。
可是,他來到營城如今已經將近十天了。
這纔是他第一次來到秦家。
也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厲景川眯起眸子。
不對勁。
凌家將她送到秦家,逼她嫁人,必然會把她綁起來的。
既然他們沒有把她綁起來……
那她爲什麼不逃?
她明知道他在營城,在找她!
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厲景川深呼了一口氣,直接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抓住黎月的手腕:
“走,跟我走!”
男人的手抓住她手腕的時候,用了很大的力氣。
黎月疼得擰起眉頭來。
她堅定地後退了幾步,將他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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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景川,我爲什麼要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