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清的話不留一絲情面,蔣雯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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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想狡辯幾句,然而沈宴清根本不理,越過她就大步離開。
蔣雯身子歪在地上,露出來的皮膚磕碰流血,看上去很是瘮人。
春梨剛纔被沈宴清的表情嚇住,忘記接住自家娘子,等沈宴清離開,她趕緊上前將蔣雯扶起來。
“娘子,您沒事吧?”
“你眼瞎啊,我看起來像沒事的樣子嗎?”
蔣雯一巴掌扇在春梨的臉上,她的指甲又尖又長,劃破春梨嬌嫩的臉皮,留下一道血痕。
“娘子.……”
春梨捂着臉,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了。
“哭什麼,不過是一道小口子,你沒看到我身上也受傷了嗎,還不扶我起來去看大夫!”
這會兒街上沒人,蔣雯連僞裝都懶得裝,欺負起小丫鬟來肆無忌憚。
春梨心裏又恨又怕,生怕自己被毀容,可她不敢跟蔣雯生氣,只能忍着怨恨扶她起來。
——
府衙後門,幾小隻趴在門檻上,探着頭往外瞧。
嚶嚶看着蔣雯跟變臉一樣,對着沈宴清各種溫柔小意,等沈宴清離開,她就冷下臉打罵丫鬟,嚶嚶看得瞠目結舌。
“她……她會變臉!”
姜妙經常說她和小安逸臉變得快,上一瞬還哭呢,看到好喫的就破涕爲笑。
然而此時見了蔣雯,嚶嚶覺得她娘真是冤枉她和安逸了。
其他幾個小糰子也是看呆了眼,只只還傻乎乎的拍了拍手。
“她好厲害!”
“她纔不厲害,她是壞,只只你千萬不要跟着她學!”
小安逸見只只驚歎的模樣,趕緊板起臉來囑咐小姑娘。
他不要自己的小姑娘,變得像蔣雯一樣惡毒。
只只拉住他的手,乖巧的說道。
“哥哥,我不學。”
“只只乖。”
安逸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惹得小姑娘眼睛笑眯成一條縫,可愛極了。
蔣雯這番下場也落到蔣璇眼中,看着她被沈宴清一把推倒,蔣璇心裏像吃了冰一樣爽快,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咱們這位沈大人真是英明神武,不跟其他男人似的,被蔣雯這個小賤人迷惑,怪不得人家能坐到首輔之位,其他臭男人連個一官半職都考不上呢!”
她在這大誇特誇沈宴清,若不是兩人身份懸殊,她怎麼也要跟沈宴清成爲知己。
“娘子,二娘子出了這麼大丑,咱們是不是.……”
春杏對着蔣璇擠了擠眼睛,主僕兩人心有靈犀,蔣璇立馬就懂了她的意思。
街上沒人看見,實在是可惜,不過幸好她和春杏在,怎麼也得給蔣雯宣揚出去。
這麼好的落井下石的機會,她怎麼能放過!
“走,回府!”
蔣雯回去就寫了幾封摺子,邀請城中的貴女們賞花喫酒,就連姜妙都收到了摺子。
她來到瓊州,還沒參加過宴會,姜妙也想見見瓊州的小娘子們,隨即就讓青蓮答應下來。
蔣璇收到沈家的回信,眼中劃過得逞的光。
她不信,姜妙知道蔣雯勾引沈宴清的事,會不責罰她,到時候,蔣雯在宴會上定會丟醜。
她已經迫不及待要揭開這個小賤人的真面目了。
——
西苑。
蔣雯帶着一身傷回來,方姨娘嚇了一跳,還心疼的不行,趕緊讓人去請大夫。
“娘,別……”
蔣雯把正要出去的丫鬟攔住。
“你身上這麼多傷,萬一留疤就完了!”
蔣雯最拿得出手的就是她的容貌加這身白皙無暇的皮膚,她們母女想上位,蔣雯的容貌就不能有絲毫的損失,所以這也是爲何方姨娘如此着急的原因。
但蔣雯知道自己這身傷是如何來的,雖然街上沒人看見,但萬一呢.……
蔣雯不敢拿自己的名聲賭。
“娘,我這裏還有上好的金瘡藥,好好養着不會留疤的。”
她好說歹說才勸住了方姨娘,等人離開,春梨戰戰兢兢的幫她上藥,蔣雯疼得額頭冒出冷汗,心裏越發氣恨。
她都已經不顧身份,不顧名節,就差自薦枕蓆了,可沈宴清卻依然拒絕她,蔣雯不明白,沈宴清是真的清高還是對她不滿意。
難道,她要用上下作的手段纔行……
蔣雯想了許多,但都作罷。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使出那些手段,不然就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
賞花宴。
蔣璇在瓊州城是最尊貴的小娘子,別人都會賣蔣家面子,所以她舉辦的宴會,瓊州的貴女基本都會來。
更別說這次還有姜妙參加,衆人早就對傳聞中的榮寧郡主感到好奇了,這次就是爲了看她也會積極參加。
蔣家的園子是江南的工匠建造的,亭臺樓閣,竹林假山,頗有一番江南水鄉的韻味。
雖已過十一月,但瓊州還是有不少花開着。
蔣璇今日是爲了拆穿蔣雯的真面目,請的客人很多,就差把瓊州所有的小娘子都請過來了。
蔣家門口排滿了馬車,衣裙鮮亮容貌姣好的小娘子們從外面進來,因着最近錦繡閣的生意爆火,小娘子們身上的薰香都是錦繡閣的香珠。
說起這個,衆人對榮寧郡主又多了期待。
她們喜歡的香珠、玉顏霜,甚至每日洗澡的香皂,聽說都是榮寧郡主研製出來的,這是怎樣的神仙人物啊。
明明也比她們大不了幾歲,可就感覺她像全能一樣,什麼都會。
蔣璇在花廳裏擺着各色點心,裏面還有姜妙甜品鋪子裏的楊枝甘露和芒果千層。
她也是下了大手筆,竟然一下子買了上百份,這些小娘子們就沒有不喜歡甜食的,看到桌上的甜品眼睛都亮了。
“蔣家大娘子越來越會行事了.……”
一個宴會佈置的處處周到,讓客人很是滿意。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躁動,只見姜妙帶着幾小隻走進來。
這裏多數人都是第一次見她,看到姜妙進來,原本喧鬧的花廳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榮寧郡主竟然如此年輕,還如此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