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三章 爹爹,他欺負我!
楚元啓一下子噎住了:“……”
他看着蕭令月疑惑的目光,不知道怎麼的,耳根有些發燙,想說的話彷彿棉花一樣堵塞在喉嚨裏,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
蕭令月等了片刻,看見他支支吾吾的說不上來,也就懶得再多問了。
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
“我沒生氣。”蕭令月平靜地解釋道,“雖然你剛剛說的話,是讓我有點不高興,但是還沒到生氣的地步,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她目光下移,看向楚元啓拉着她衣服的手。
楚元啓一瞬間彷彿觸電了般,下意識收回手,尷尬不已:“抱歉,我只是一時情急……”
“沒關係。”蕭令月只覺得他今天怪怪的,但也沒多想。
她一向很少管別人的事,也沒那麼細膩敏/感的心思。
蕭令月抱着寒寒,轉頭往前方看去:“周伯和北北好像走遠了,我們也別耽誤了,先過去吧。”
“好……”楚元啓下意識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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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蕭令月轉身想走的時候。
楚元啓忽然伸手又拉住她:“等等,沈晚,我……”
“怎麼了?”蕭令月納悶的回過頭。
“我有話想跟你說。”楚元啓悶聲悶氣地道,耳根隱隱紅了一片。
蕭令月疑惑萬分:“什麼話?”
一直摟着她脖子,將小臉埋在她頸窩裏的寒寒,似乎感覺到什麼,忽然擡起頭,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瞪着楚元啓,小手抓緊了孃親的衣服。
“我……”楚元啓本來想一鼓作氣的說出來,但話還沒出口。
一道冷冽的聲音忽然響起:“你們在說什麼?”
這個聲音……
楚元啓受驚似的轉過頭。
蕭令月同樣轉過頭,不禁一愣:“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身後不遠處,戰北寒一身利落的勁裝,站在一家店門口,面無表情,雙手抱胸,漆黑冷沉的眸子隔着人羣冷冰冰看着他們,不知道看了有多久。
“爹爹!”寒寒一臉的喜出望外,眼睛都亮了亮。
戰北寒鬆手走過來。
他人高腿長,步子也大,兩三步便走到蕭令月身邊,低眸瞥了一眼。
那一眼,楚元啓感覺自己的手上彷彿有利刃切過,逼真的幻痛讓他不自覺手指一縮,原本攥在手裏的蕭令月的衣服輕飄飄的滑落出去。
楚元啓:“……”
蕭令月沒注意這種細節,她只蹙眉看着戰北寒,眼裏是清晰的疑惑。
周伯不是說,他一大早就去軍營了嗎?
怎麼會神出鬼沒的出現在這兒?
男人收回目光,又看了寒寒一眼,伸手抹過他的眼角:“哭過了?”
寒寒吸了吸鼻子,彷彿找到了靠山似的,一手攥着孃親的衣襟,一手指着楚元啓,氣鼓鼓的說道:“爹爹,他欺負我!”
男人冷徹如冰的眼眸隨即看過來,一眼彷彿能把人凍傷。
但此刻。
楚元啓卻有些莫名走神,並未注意到寒寒的告狀,目光不受控制的在蕭令月和戰北寒之間打轉。
兩個
人站的很近。
男人靠近時,蕭令月站着沒有動。
彷彿已經習慣了男人的靠近,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蕭令月的身量在女子當中,算是比較高挑的類型,可是跟男人站在一起,仍然矮了大半個頭,再加上男女的體型差異,無端顯得她纖細嬌小了許多。
兩個人站的那麼近,哪怕沒有任何親密的舉動,氛圍卻好似融爲一體。
再加上她懷裏抱着的小孩子……
任誰一眼看去,都會覺得這應該是一家人,爹爹、孃親和孩子,一家三口,親密得不可分割。
外人更沒有半點插足的餘地。
“寒寒。”蕭令月有些嗔怪的聲音,打斷了楚元啓恍惚的思緒。
她低頭看着氣鼓鼓的寒寒,語氣柔和:“小侯爺他沒有欺負你的意思,而且他已經道歉了,寒寒別生氣了好不好?”
戰北寒之前就莫名針對楚元啓。
蕭令月只怕寒寒再告狀,會火上澆油,男人有了刁難人的藉口,以他的小心眼程度,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沒有必要。
蕭令月知道楚元啓沒有壞心,說的那些話雖然有些出格,但也不至於到被報復的地步。
不過是口角上的紛爭,何必鬧大呢。
寒寒委屈臉的看着她:“孃親……”
蕭令月朝他笑了笑:“孃親已經幫你說過他了,寒寒不計較了好不好?”
寒寒不捨得拒絕孃親,又看了楚元啓一眼,重重哼了一聲。
戰北寒倏地開口:“他怎麼欺負你了?”
寒寒立
刻看了一眼蕭令月,神情彷彿在說:這不是我要告狀哦,是爹爹問我的。
蕭令月眉頭跳了跳:“……寒寒。”
小傢伙無辜的眨眼,蕭令月只好看向戰北寒,輕描淡寫道:“不是什麼大事,一點小誤會而已。”
男人道:“本王沒有問你。”
蕭令月:“……”
“你說。”男人捏捏兒子的臉,收回手。
寒寒立刻抓住機會,氣鼓鼓地告狀:“他說我和孃親沒有關係!”
男人等了片刻:“……還有呢?”
寒寒想了想,又補充道:“他還說孃親和爹爹也沒關係,所以我不能叫她孃親,會給孃親添麻煩。”
小傢伙一口一個孃親,說的有些含糊不清。
但男人一聽就懂了。
他頓了頓,目光意味不明的瞥過蕭令月,薄脣輕輕勾起,然後轉過頭,笑意冷淬不及眼底,看向楚元啓。
“你跟本王的兒子,說這些幹什麼?”
楚元啓:“……”他無從解釋。
一種似有若無的冷冽殺意籠罩住他,如芒刺背般,冷汗隱隱冒出後背。
蕭令月感覺到了,蹙眉上前一步:“戰北寒,你別太過分了,我已經說了是誤會。”
男人道:“寒寒不是這麼說的。”
他目光轉向她,眸色更冷了幾分:“寒寒和楚元啓,你要護着他?”
“我沒有護着誰的意思。”蕭令月皺眉,“這只是一點口角上的紛爭而已,楚元啓剛纔已經道過歉了,你沒聽見?”
戰北寒微眯起眼,沒說話。
蕭
令月立刻知道,他只怕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
她和楚元啓說的那些話,他恐怕也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