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然眯眸看着容清手裏的視頻。
視頻裏,作爲背景的司錦城和秦衍寒的交易過程,居然完全地都被拍下來了!
他面上波瀾不驚,心裏卻在罵娘!
他明明已經讓秦衍寒處理好現場的所有視頻了!
這廢物估計只是以爲處理好了監控視頻之後就萬事大吉了。
可他忘記了,這裏是機場的出口,營城又是一個適合秋天旅行的城市,像面前視頻裏面這些拍小視頻的人,肯定不會少。
容清拿得出手其中的一個,就拿得出手其他的。
於是男人眯眸擡起頭來看着容清,“我不清楚。”
“或許這位司先生和秦衍寒有什麼交易,也說不定。”
容清看着秦牧然,忽然覺得這個男人的臉皮真是厚到家了。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他居然還能狡辯!
就在容清想要反駁秦牧然的時候,一直站在秦牧然身邊的黎月開口了:
“司錦城不可能和秦衍寒有任何的交易。”
她眯眸看着面前的視頻:
“司錦城到營城的當天曾經來找過我。”
“視頻上,司錦城離開的時間,和他到茶園居找我的時間,是對得上的。”
“也就是說,司錦城在將東西給了秦衍寒之後,就直接驅車到了茶園居找我了。”
說着,她淡淡地看了秦牧然一眼:
“大家都知道的是,司錦城給了容清一份雜草羞辱了容清。”
“而視頻中,司錦城一出門就將一樣東西給了秦衍寒,然後到了茶園居找我。”
“那他是什麼時候給了容清一份雜草呢?”
女人的話,讓容清忍不住地勾脣笑了,“黎小姐的邏輯很清楚。”
說完,他指了指視頻最後那個抱着包出現在東二門的男人:
“當天,是這個男人自稱是司錦城,將雜草給了我。”
“當我見到司錦城本人的時候,我覺得我被耍了,所以派人找了這個假司錦城,結果在城外的垃圾堆裏找到了他的屍體。”
“他的屍體上,還穿着視頻當天的衣服,法醫鑑定,他死亡的時間,剛好就是視頻上的這一天。”
“而且……”
容清轉眸看向了秦牧然:
“他身上,還有曾經秦家保鏢的徽章。”
所有證據都擺在眼前了。
黎月的雙手在身側默默地捏成了拳頭,心底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原來厲景川真的沒有用雜草羞辱容清,也沒有羞辱他。
司錦城來送的,的確是真正的懸絲草。
他……也的確爲了她努力過了。
雖然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一週了,她也對他絕望地選擇了回到凌家。
但在此刻,看到這個事實,她心裏還是高興的。
她沒有信任錯人,也沒有愛錯人。
厲景川……
也真的爲了他們的感情努力過。
即使他們已經再也沒有可能了,她也是高興的。
可容清所說的這個事實,讓柳如煙不淡定了。
她擰起眉頭看着秦牧然,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不悅來:
“牧然,這怎麼回事?”
要知道,關於秦牧然和黎月的訂婚,柳如煙之所以同意,就是因爲覺得秦牧然既然能爲她都盡心盡力,那他對黎月肯定不會差。
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在表明,秦牧然救了他這件事,根本就是坑了厲景川的陰謀!
懸絲草是厲景川找的。
他和他弟弟不過是利用了厲景川的朋友和容清沒見過,故意誆騙了人家!
虧得凌家還將秦牧然當成救命恩人,在合作上給了秦氏集團那麼多的恩惠。
秦牧然一臉無辜地看了柳如煙一眼,又看了黎月一眼。
最後,男人沉下頭來,“是我的錯……”
他嘆了口氣,“我知道凌太太您需要懸絲草救命之後心急如焚。”
“但是……”
他低頭看着自己坐在輪椅上的雙腿,“但是我已經是個廢人了。”
“我不可能親自去找,所以我就拜託我堂弟秦衍寒……”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仰着頭靠在輪椅上,聲音痛心疾首:
“我每天都會催促秦衍寒去找,我甚至把我剩餘的,能拿來給他的東西都給他了。”
“最後他終於答應我他會想辦法。”
“再後來你們也知道了,他帶着懸絲草回來之後,我就焦急地去了天鵝湖別院找了容醫生……”
男人一邊說着,一邊嘆了口氣:
“我真的不知道,秦衍寒居然會揹着我……搞這麼多事情。”
“我還以爲他真的派人出去找了,卻沒想到……”
“他居然是用這種方法。”
秦牧然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握成拳頭,開始不停地捶着自己的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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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都怪我沒用!”
“我這雙腿不但之前車禍廢掉了後面還被殺手槍擊了!”
“如果我能站起來,如果我能親自去找,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說着,他擡起頭來,眼角居然帶了眼淚。
男人看着容清,看着柳如煙,朝着他們沉沉地鞠了個躬: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件事的。”
“我爲我的無知道歉,也爲我弟弟秦衍寒的行爲道歉。”
說完,他鄭重地看着柳如煙:
“凌家因爲這件事在生意上給秦家的優惠,我會主張還回去,咱們重新簽訂協議。”
“如果伯母覺得外界傳言我是凌家的救命恩人這個名號不妥的話,我也會召開新聞發佈會說清楚。”
言罷,他又轉頭看了一眼容清,“容醫生如果覺得我也和厲景川一樣侮辱了你的話,你想要什麼樣的補償,我們秦家都可以給你。”
容清眯了眯眸,“什麼樣的補償都可以?”
秦牧然額上的青筋跳了跳,眼底閃過一絲的冷意。
但他還是笑着開了口,“當然,什麼樣的補償都可以。”
容清笑了:
“其實你做這些事情,對我造成的傷害並不大,我最多也就是被欺騙了而已。”
“但是你搶了厲景川的功勞,讓厲景川和黎月這對苦命鴛鴦越走越遠……”
“你對不起的,是厲景川。”
秦牧然眯起眸子,一向溫潤如玉的聲音陡然冷了下來:
“那容醫生想要我怎麼補償呢?”
“難道要我取消今早剛剛宣佈的婚約?”
容清笑了,“你努力了那麼久才訂婚,讓你取消婚約不現實,而且這婚約一公佈,就不僅僅是你和黎月兩個人的事情了……”
說完,他聳了聳肩:
“我的要求很簡單。”
“讓黎月現在跟着我去天鵝湖別院,和厲景川見個面敘敘舊。”
“秦大少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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