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荷的話,讓黎月握住筷子的手猛地頓住了。
她擡起頭,面色慘白地看着凌青荷。
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個叫做阿樂的傭人,居然真的將孩子抱着送到了黎月的眼前。
“黎小姐……”
黎月死死地咬住牙,一眼都不敢看地別過臉去:
“凌青荷,你別太過分!”
一旁的凌果這才終於明白,原來這穿着一身名牌,一大早過來挑事兒的,就是凌家的那個假千金,凌青荷!
她眯了眯眸,直接衝上去扯開抱着孩子擋在黎月面前的阿樂,“滾開!”
黎月纔剛剛從孩子夭折的傷痛中走出來,凌青荷就抱着一個和黎月的孩子一樣大的小女孩過來。
這不是故意噁心人是什麼?
凌果推阿樂的力氣其實不大,只是想讓她離黎月遠一點而已。
可阿樂卻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凌青荷連忙蹲下身攙扶住阿樂,一邊扶着一邊咬脣,委屈巴巴地看向黎月和她身邊的凌果:
“你們幹嘛?”
說着,她伸出手,輕輕地在襁褓裏的小女嬰的腿上掐了一把。
剛滿月的小孩子皮細肉嫩,怎麼受得了她這麼掐?
“哇啊啊啊啊——!”
孩童的哭聲,響徹了整個院子。
凌青荷一邊將孩子從阿樂的懷裏接過來抱進懷裏,一邊眼淚汪汪地看着黎月:
“妹妹,我知道你嫉妒我的冉冉能出生,能長大,但是你也不能讓你家的傭人這麼對待冉冉啊!”
“她可是秦牧然的親女兒!”
“牧然當初救了你和你的三個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現在居然想讓你的傭人殺害牧然的孩子!”
黎月擰眉,剛想解釋,卻一眼瞥見了院子外面的男人。
凌修誠穿着一身菸灰色的西裝,似乎是剛下車,正在匆忙地往院子裏面進。
凌青荷其實從一開始就看到凌修誠來了,所以纔會示意阿樂摔倒。
現在凌修誠正進院子,她更不能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女人抱着冉冉,不停地掐着小丫頭的腳。
小孩子哭得更大聲,更兇了。
凌青荷也跟着哭:
“妹妹,我今天真的不是來跟你挑釁的。”
“我抱着冉冉過來,一方面是要給你送請柬,另一方面是想讓媽媽也見見冉冉。”
“雖然我不是媽媽親生的女兒,但是我早就把媽媽當成親生母親了,我生了女兒,第一個就想跟她分享……”
她一邊哭,一邊抹眼淚,“我真的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女人的話,讓凌果忍不住地冷哼了一聲,“還不是來找麻煩的?”
她將黎月護在身後,“來了就陰陽怪氣鄉下的空氣太臭了,她不習慣。”
“還到處噴消毒水和香水,特地將結婚和舉辦滿月酒的地方選在黎月當初和秦牧然訂婚的地方。”
“最後還把她生的野孩子送到黎月面前讓黎月看!”
“這還叫做沒有惡意,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叫做有惡意!”
女人的話,讓凌修誠擰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凌青荷:
“青荷,是這樣嗎?”
凌青荷咬住脣,一邊哄着懷裏的孩子,一邊一臉委屈地開口:
“父親,難道你聞不出來,這鄉下的空氣就是臭嗎?”
“黎月受得了,可是我這一個月來一直在家裏好好呵護的人,就是受不了這種味道啊。”
“還有消毒水和香水,這鄉下地方本來就細菌多病毒多,冉冉才滿月,抵抗力差,我讓人消個毒,沒錯吧?”
“消毒水的味道難聞,再噴點香水也不行嗎?”
“還有,星瀚酒店的事情,星瀚酒店的確是營城最好的酒店啊,牧然要給我最好的,難道我就因爲妹妹曾經去過,我就要拒絕嗎?”
“最後看孩子這裏就離譜了。”
“按理說我生了孩子,我作爲姐姐,黎月作爲妹妹,她是應該到我和牧然的家裏登門拜訪的。”
“可是我念在她之前身體不好,而且母親也在這邊的份上,我自己抱着冉冉過來讓她探望。”
“結果在這個傭人嘴裏,就成了我不懷好意!”
她越說越難受,越說越委屈,最後眼淚決了堤:
“我就知道,我不應該來的,不應該給黎月發請柬的。”
“我還以爲她會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和我冰釋前嫌……”
“看來她現在還是在意我和秦牧然在一起的事情……”
女人咬住脣,“是我錯了,我自取其辱,我不應該邀請她參加我們的婚禮的!”
說完,凌青荷抽泣着,直接抱着冉冉朝着柳如煙的房間走過去:
“既然妹妹這麼不歡迎我,我也不留在這邊招人討厭了。”
“我帶冉冉去看母親了。”
“你們放心,看完母親我就會走的,絕對不會留在這裏惹你們不開心!”
凌修誠站在原地,看着凌青荷抱着孩子大步地朝着柳如煙房間去的背影,眉頭狠狠地擰在了一起。
半晌,他轉過頭來,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黎月一眼:
“你怎麼能這麼對待青荷?”
“黎月,你不是說過了,青荷和秦牧然在一起,你不會喫醋不會介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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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又是鬧的哪一齣?”
說着,他還冷冷地掃了一眼一直護着黎月的凌果:
“這個傭人倒還算是真心,但是你一個傭人,誰給你的權利插手主人們之間的談話的?”
男人的話,讓凌果瞬間瞪大了眼睛。
傭人?
瞎了他的眼!
她不過是因爲在這鄉下的院子裏面,穿粗布衣服幹活的時候更方便而已。
在他們眼裏,居然成了傭人?
“凌果不是傭人,是我在海城的同學,也是很要好的朋友。”
一直沒說話的黎月深呼了一口氣,走上前來擋在黎月面前:
“凌先生現在眼裏,是不是隻有凌青荷這一個女兒了?”
凌修誠擰眉看着黎月,“你這話什麼意思?”
“凌先生但凡把我當成女兒來看待,也應該想象得到,我現在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凌青荷和她的孩子。”
“我的孩子和凌青荷的孩子同一天出生,她屍骨未寒,凌青荷就帶着她的女兒到我面前耀武揚威,讓我看看,誇誇她的女兒。”
她擡起頭,冰冷地看着凌修誠:
“如果凌老先生是我的話,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