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知他者,夫人也。
墨祈淵忍不住笑出聲來:“那兩小東西離開都城,是來歷險的。”
剛出都城兩人就被賊給盯上了,身上的銀錢被偷,後來又捲入販賣人口案,接着又被捲入幫派爭鬥,兩個小傢伙一路吵吵鬧鬧,鬥鬥嘴,好在他有安排暗衛保護,沒有生命危險。
“那他們的感情有沒有進展。”風瀾衣聽完陷入沉思。
“那倒是沒有。”墨祈淵搖頭。
都睡一個房間了,還是一個睡牀上,一個睡地板,雖然他是父親,可是女兒太刁蠻,找個夫君不容易,在尺度上他就儘可能地放寬鬆。
問題的關鍵還是在於,顧子安是他們從小看着長大,人品家世都信得過。
“沒有進展那可不行。”風瀾衣思索着搖了搖頭,拿定主意:“這樣,我編一個戲摺子,你讓人拿去照着上面排,務必要促進兩孩子之間的感情。”
“戲摺子?”墨祈淵挑眉。
“對。”風瀾衣點頭,已經有了思路,眼睛亮了起來:“我打算安排一個翩翩佳公子去追求瑤瑤,再安排一個嬌小姐去纏子安,讓兩個小傢伙互相喫醋。”
這安排一聽,墨瑤就要喫一番苦頭。
墨祈淵睨風瀾衣一眼,心中還是不想女兒喫苦,可猶豫糾結一番最後還是點頭同意。
罷了,夫人想玩,只能委屈女兒。
作爲資深老婆奴的墨祈淵,這些年來,一貫都是這樣立場不穩。
墨瑤的事情敲定,風瀾衣不再說話,進入沉思創作狀態。
墨祈淵妻唱夫隨,安靜地坐在一側欣賞雨,欣賞妻子。
廚房裏,又是另一番景色。
阿良安靜的放竈洞裏放着柴,許默忙着切菜洗菜。
從進到廚房到現在,兩人分工明確,誰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終究還是阿良先堅持不住,開口問:“許默,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不問。”許默嘴角浮起一抹溫柔的笑容,依舊垂着頭,飛指靈活熟練地將肉平等均勻地切成小塊。
聲音緩緩響起:“你想要告訴我的時候,必定會告訴我,不想說,就算我問了也沒有用,不是嗎?”
說到最後,擡頭看阿良一眼。
沒有錯,她若是不想說,是真的不會將心中的祕密告訴許默。
那是她的痛,已經生瘡成膿。
“對不起啊,今日讓你捱打了,可能……接下來這一段時間,你還要受一些委屈,懿公子他……脾氣不太好,應該還會再回來,但有師父師公在,他們不會讓你真有事的。”
阿良一邊整理思路,一邊將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告訴許默。
“沒有事,我說了,我是你的夫君,有些事情就該我來承受,我沒有那麼脆弱。”許默答應得很爽快。
他像是真的不會生氣。
跟許默成親也有一段時日了,阿良就沒有見許默生過氣。
“謝謝你!”千言萬語都匯聚在這一句話裏。
許默沒有應阿良這句話,只是轉移話題問道:“小良,師父師公有沒有什麼忌口啊?”
“什麼?”阿良眼睛瞪大愣住:“小良!”
“對,就是小良。”許默停下切菜的動作,語調輕快:“從今往後,我就叫你小良。”
阿良是大家的稱呼,而小良是他的專屬稱呼。
許默對阿良並不是什麼一見鍾情,但隨着一日日的相處,他越發的喜歡阿良,這個姑娘外柔內剛,懂進度,知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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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就該娶這樣的,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心裏告訴他。
錯過了,他會遺憾一輩子。
既然不願意錯過,那麼就應該做好一個夫君該做的一切事情。
想要攜手相伴一生,當然不能清算過往,而是往前看,等待將來。
阿良沒有想到,許默的心裏已經想了這麼多的問題,她只是認爲,一個簡單的稱呼而已,許默怎麼叫都行。
“好吧!”阿良點頭應下,又往竈膛裏添了些柴。
她真覺得自己在一天天的成長,剛來這裏的時候她連火都生不好,現在她能將火生得又大又旺。
這些進步是微不足道,毫無意義的,但她喜歡這樣恬靜的生活。
有了火光的映襯,阿良那張蒼白的臉逐漸有了血色,臉上恬靜幸福的笑容重新顯露出來。
許默做了三菜一湯,臘肉炒幹筍、豆腐湯、小河魚、農家小炒肉,很家常的菜,風瀾衣跟墨祈淵卻喫得很香,三菜一湯喫得一點也不剩。
“你這夫君手藝真是不錯。”風瀾衣早已經看透,這小夫妻究竟誰纔是真正的掌廚者。
“謝謝師父誇獎。”阿良笑了笑,想要幫着收拾桌子,被許默按下來。
許默並不是要在風瀾衣、墨祈淵面前表現,而是他向來如此,一應家務他包乾完。
看着許默熟練的模樣,風瀾衣越看越滿意。
都說人老成精,活了這麼些年,風瀾衣一眼就能看穿什麼人是在做表面功夫,誰是踏實做事。
許默一看就是踏實做事,真心疼阿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