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什麼結果！？”
凌青荷眸子一凜，一把將凌御瑾手裏的報告奪過來，“顧曉柔不是爸爸媽媽親生的，難道黎月是！？”
“曉柔是爸爸媽媽親女兒的事情已經板上釘釘了，你現在搞這份所謂的dna檢測，不過就是想混淆視聽！”
說着，她直接將文件夾打開。
裏面的資料，和她預想的一樣，就是顧曉柔和她的親緣關係證明，還有凌修誠柳如煙和顧曉柔沒有親緣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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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青荷的眼裏掠過一絲的冷。
她直接伸出手去，作勢就要將文件撕掉：
“曉柔都已經死了，大哥你還想用這種東西來污衊她！”
“你對得起她的在天之靈嗎？”
女人還沒來得及將文件撕掉，凌御瑾就一把將文件搶了過去。
男人冷笑了一聲，“青荷，既然說我造假，爲什麼要這麼急着將這份報告撕掉，是因爲怕爸媽看到嗎？”
他一邊說着，一邊將文件夾塞到凌修誠的手裏：
“沒關係，你覺得我污衊顧曉柔，我理解你。”
“因爲你和顧曉柔是親姐妹，你肯定維護她。”
“就跟我和黎月是兄妹，我會維護她一樣。”
說着，男人拿出一個透明的自封袋，裏面是幾縷女人的頭髮：
“這是我剛剛在黎月頭上拽下來的。”
“顧曉柔的屍體已經燒成炭了，你總不能說這是顧曉柔的頭髮吧？”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現在進去重新拔幾根。”
男人說着，從自己頭上拔了一根頭髮，又在凌修誠的頭上拔了一根，全都扔到了那個透明袋子裏：
“現在的科技很發達，幾個小時就能知道結果。”
“凌青荷，敢賭嗎？”
幾句話，讓凌青荷的臉色徹底變成了慘白。
她這樣的臉色，還有剛剛急着撕掉dna鑑定書的動作……
凌修誠再看不出來顧曉柔的意圖，就是傻子了！
男人擰眉，直接將文件打開。
裏面的文字，讓他瞬間血壓飆升。
凌御瑾順勢將自己從榕城輾轉找到的照片放到凌修誠的手裏。
“這是黎月沒整容之前的照片。”
“還有這張和厲景川的合影，足夠有說服力了。”
凌修誠拿着手裏的文件和照片，雙手止不住地開始顫抖。
這張臉……
真的和柳如煙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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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從嫁給他之後，柳如煙一邊要照顧凌家，一邊要照顧他，還要抽時間製毒來壓制他無法控制的情緒……
她那麼操勞，他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她年輕的容貌，她就老了……
如今，看着黎月以前的照片，凌修誠瞬間覺得鼻眼發酸。
爲了緩和這種情緒，他擡起頭，憤怒地瞪着凌青荷：
“顧曉柔是你親妹妹？”
凌青荷臉上頓時沒了血色：
事到如今，她知道自己已經根本隱瞞不下去了，只好流着眼淚抓住凌修誠的手臂：
“父親，我……我不知道……”
“一直以來……不都說顧曉柔是您和母親的女兒……黎月是我親姐妹嘛……”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女人一邊哭一邊咬住脣，“可能我和你們一樣，都是被顧曉柔騙了……以爲她說她是你們的女兒，就真的是了……”
說着，她擡起頭來，可憐巴巴地看向凌修誠：
“父親，您和母親……當初不也沒發現嗎？”
凌青荷這句話，徹底戳中了凌修誠的心臟。
男人眯了眯眸，擡手將凌青荷擋在落地玻璃前的身子推開。
病房裏面，正在和黎月說話的柳如煙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隔着玻璃窗戶，凌修誠看着女人臉上那抹虛弱的笑。
她很多年沒有笑過了。
自從嫁給他，她承受的，就是無止境的惡意和謾罵。
小三，賤人，趁人之危，乘虛而入……
各種不堪的字眼，她全都承受了下來。
雖然她總說沒關係，但她卻很多年，都沒有這麼笑過了。
不由自主地，凌修誠推開了病房的門。
房門一打開，黎月的聲音便緩緩地傳來：
“雲默是個小黑客，雲嶼是個小暖男，念念是個小設計師。”
“他們三個都特別好，如果您……您能堅持下來，有機會你們一定會見面的……”
聽到身後的聲音，黎月扯開了柳如煙握住自己的手。
她站起身來，小心地擦掉臉上的眼淚，深呼了一口氣：
“凌太太，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如果我睡覺太晚的話，三個寶貝會擔心我的。”
“我們有緣下次再見吧！”
說完，她朝着柳如煙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黎月……黎月！”
見她轉身要走，柳如煙直接激動地從牀上下來想要抓住她。
女人身上的輸液針和各種管子電極全都被扯開，各種儀器稀里嘩啦地掉了一地。
輸液瓶子也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可是一向溫柔小心的柳如煙卻像是根本沒聽到也沒看到一般地，直接衝到門口抓住黎月的手臂。
聽到身後的聲響，黎月轉過頭來。
一眼，就看到了柳如煙踩在玻璃碎片的腳底下，鮮紅的血液已經開始蔓延。
可是虛弱的女人卻像是根本感受不到一般地，眸光定定地看着黎月的臉：
“你……你記得你要回來看我。”
“我會好好活着的。”
“不管你最後選擇什麼……我都希望，希望你能回來看我！”
黎月死死地咬住牙，心裏波濤澎湃，臉上卻沒有多餘的表情。
她看着女人光着的腳還有腳下的血，“我會的。”
“凌太太回去休息吧。”
說完，女人轉身離開。
“母親！”
凌御瑾衝進來，抱住柳如煙，將她送回到了病牀上。
黎月離開了。
凌修誠看了一眼凌御瑾，又看了一眼門口面無表情的凌青荷。
最後，他到底沒忍住地衝到電梯門口，抓住了正在等電梯的女人：
“黎月！”
“爸爸想和你聊聊。”
黎月偏過頭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爸爸？”
“凌先生真會開玩笑。”
女人的話，深深地刺痛了凌修誠的心。
男人緩慢地放開黎月，壓低了聲音：
“我知道……我不配做你的爸爸……”
“當初……我不應該因爲不想承認我和柳如煙的關係，不想承認我背叛了黃子茹……而把你扔到孤兒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