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四章 我可以幫你
他反而覺得,小世子大概只是個藉口吧。
真正想留下她的,應該是翊王纔對。
楚元啓暗暗蹙緊眉頭,看着蕭令月的眼神有些心疼和憐惜:“你在翊王府住的也不開心吧?”
蕭令月想了想:“沒有,住的還挺好的。”
只要戰北寒不來找她麻煩,兩個孩子都在身邊,她感覺日子還挺順心的。
楚元啓覺得她是在安慰他。
怎麼可能好呢?
那個側妃一看就對她充滿敵意,進宮都不忘算計她。
京城裏又到處是流言紛紛,說“沈晚”攀高枝,對翊王有企圖的傳言從來就沒停過。
明明是翊王把她留在王府,不讓她搬走的,結果卻沒人說翊王的不是,都把污名扣在她頭上,也從來沒聽翊王替她解釋過。
楚元啓越想越憐惜,心裏有一種怒火隱隱升起。
“沈晚”做錯了什麼呢?
她只是好心救了小世子一回,從來沒主動接近過翊王,卻反被這對父子糾纏上了。
小世子仗着年幼任性,纏着她叫孃親,弄得京城裏人人都覺得她哄騙了小世子,仗着恩情圖謀甚大。
翊王就更過分了。
如果他對“沈晚”真的有心,早該給她名分,光明正大的接進王府。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既不給她名分,也沒有半點說法,還要扣着她在王府不準走,任憑京城裏流言紛紛也沒說過一個字。
這對父子兩……簡直就是來“克”沈晚的!
欺負她無依無
靠罷了。
楚元啓眼神晦暗了幾分,正要說話。
一個低眉順眼的宮女匆匆走出來,行禮道:“小侯爺,侯夫人來請您過去。”
楚元啓道:“我待會自己進去。”
宮女有些爲難:“可是夫人說……”
楚元啓不耐煩的打斷:“我知道,你先下去!”
宮女只好行了個禮,低頭退下了。
蕭令月奇怪的看着情緒不太好的楚元啓,也沒有多想:“今天宮裏人多眼雜,確實耽誤有一會兒了,先進去再說吧。”
楚元啓只好把話嚥了回去:“那就進去吧。”
蕭令月轉身往宮門裏走。
“沈晚。”楚元啓忽然叫了她,快步追到她身邊,壓低聲音道:“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吧?如果你不想留在翊王府,我可以幫忙。”
蕭令月微微一怔。
他能幫什麼忙?給她找地方搬出去嗎?
她有些失笑:“不用了。”
“我是說認真的。”楚元啓低頭看着她,“上次我說的話,你沒有放在心上是嗎?我是真的想幫你,不管是看在朋友的份上,還是你救了我的恩情上,我都不想看你處境這麼艱難。”
蕭令月:“……?”
她心裏冒出一個問號,她,處境艱難?
楚元啓看她沉默,又補充道:“如果你覺得我一個人力量不夠,我身後還有鎮北侯府,我可以去求我娘,讓我爹出面,就算是翊王殿下,也要給鎮北侯府幾分面子,肯定可以幫到你的。”
“你等一下。”蕭令月
被他說的有些糊塗了,“你要幫我什麼?”
她似乎沒有對他求助過吧?
好端端的,怎麼說到這個問題上了?她到底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楚元啓道:“你不是想離開翊王府嗎?”
蕭令月:“呃,我是想離開……”
她話還沒說完,楚元啓又道:“翊王不想放你走,你也沒辦法,是嗎?”
“呃……是的。”這點蕭令月不否認。
“我可以幫你!”楚元啓很認真嚴肅的看着她,“只要你不拒絕,我真的可以幫你。”
即使不爲別的,就爲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他也願意對她伸出援手。
哪怕要爲此付出一些代價,甚至可能得罪翊王。
蕭令月有些弄明白了,她哭笑不得道:“小侯爺,你大概是誤會了,我之所以留在翊王府,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自己願意的,所以,我不需要別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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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啓深深看着她:“只有一部分原因是你願意,那另一部分原因,是翊王逼你留下的吧?”
蕭令月語塞了下:“也不能算是逼……”
楚元啓忽然擰緊眉頭:“他是不是威脅你了?”
蕭令月:“……”
楚元啓從她噎住的神情裏得到了答案,眼裏的怒氣一下子就冒出來了:“翊王怎麼能做這種事?太過分了!”
作爲男人,強逼一個不願意的女人,簡直是最惡劣的行爲。
跟地痞流氓有什麼區別?
楚元啓是真沒想到,堂堂王爺會在背後做這種
事。
明明以他的身份權勢,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要做這種自降身份的事,傳出去都讓人噁心。
楚元啓強忍着怒火,問蕭令月:“他有沒有強迫你……”
蕭令月萬萬沒想到他會聯想到這方面,頓時睜大了眼睛:“沒有!你想到哪去了?他把我扣在翊王府不是因爲這種事!”
說強迫……其實也有的。
強吻就不止一次了。
但蕭令月一直覺得,戰北寒對她有任何過線的行爲,都不是出於男女感情。
僅僅只是因爲,她不肯退讓,他惱火之下采取的一種逼迫手段罷了。
和軍隊裏審問犯人採取的刑罰手段,本質上沒有區別。
戰北寒是在軍營里長大的,手段向來鐵血直接,沒那麼多彎彎繞繞,所以蕭令月對他的行爲解讀也十分直白,根本沒往感情方面想。
但她不知道,這恰恰是她每次都把戰北寒氣得憋火的原因。
一個能把強吻當成是審訊逼迫的女人……
她腦子裏已經不是一條線了,簡直就是木頭、石頭,鐵疙瘩!
徹頭徹尾的不解風情。
戰北寒氣笑了不知多少次,氣完了都不知道拿她怎麼辦,不開竅就是不開竅。
他只能先把人扣在手裏,別的再說。
楚元啓聞言鬆了口氣,緊擰的眉頭卻沒有放鬆:“要是這樣,你就更不能繼續留在翊王府了,必須儘快脫身才行。”
蕭令月問:“爲什麼?”
楚元啓看着她不解的樣子,不由嘆了口氣。
他微微俯下身,認真地說:“沈晚,翊王跟我一樣,他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