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天竺來的隊伍就是來宣揚佛義的,宮抉不可置否,讓他們順利來到了國都。
上京這一路上,天竺的隊伍也深刻見識到了大煜的富庶,與燦爛的文明,和他們設想中的完全不一樣。
因爲他們的文明比大陸更早,所以來之前,頗有點瞧不起的意思,但是現在,他們內心只有深深的自卑,當然,自卑的是那些隨行的官員,那些心中有佛的高僧,是沒有任何表現的。
他們到的時候,宮抉順勢接見了,因爲大煜信佛的還是有,宮抉便順勢給他們一份體面。
見到宮抉的時候,對方還非常驚訝
這一路來,他們見過了不少掌權者,但是像宮抉這麼年輕俊美的,還是第一個。
而且那不怒自威的尊貴之氣,舉手投足渾然天成的霸道,真不愧爲大陸強國之主
衆人心裏暗暗點頭,便說了來這裏的目的,開口的,是那個官員,讓人驚奇的是,他大煜話說得挺好。
在介紹了自己和衆人之後,這個叫烏斯的男人便直接步入正題,“尊敬的大煜聖主,外臣來此,是想宣揚佛教真意,開解世人,並建立佛寺佛塔”
宮抉不可置否,這羣人遠道而來,他給他們建幾座佛寺也無不可。
“另外,外臣帶來了我們的種子和書籍,聊表誠意,望聖主不棄。”
這一點宮抉倒是挺高興。
見宮抉沒有方纔那麼嚇人,神情稍緩,他們一行人都鬆了口氣,看來這也是一個好說話的國主。
正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聽一個女聲由遠而近。
“宮抉宮抉”
衆人聞聲看去,便看到一個穿着嫩粉色衣裙的女人跑了過來,她面容精緻,神采飛揚,那歡快的聲音,無不張示着她有多快活。
整個人就好像一朵暖色的雲一般,飄了過來。
見眼前這麼多人,長得很有代表性不說,還有幾個和尚,宮以沫心思一轉就知道是天竺來的人,但是她隨意慣了,點頭見禮之後便朝宮抉那撲過去。
若是別人,不管多疼愛都會說要她注意場合,畢竟這個時代,太寵一個女人到失禮,是一件讓人不齒的事情。
可是宮抉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皇姐,怎麼可能捨得她受一點點委屈
“怎麼了”
宮抉輕聲問,見宮以沫跑的小臉紅撲撲的,他連忙抱住她,生怕她摔到絆到的模樣。
宮以沫吐了吐舌頭,雙眼發亮
“還不是你,最近老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只好來這堵你啦”
看到她生氣蓬勃的樣子,宮抉心裏微癢,他禁慾良久,如今皇姐也出“月子”了,他是不是可以
還是再忍忍吧,至少到大婚
小兩口一見面,就將其他人忽略個徹底,那些僧人微微皺眉,但是沒說什麼,爲首的那個官員烏斯卻有些不滿的說道。
“大煜聖主,如今是兩國商議之時,貴國卻讓一個女人出現攪局,太不合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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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宮抉冷冷看了瞥一眼,“她是本王之妻,而且聰慧不輸丈夫。”
沒想到這讓對方更加不滿了,這個有着鷹鉤鼻的男人皺起眉來,“這麼說貴國竟然讓女子接受教育”
宮抉微微挑眉,“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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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可”他有些憤然的說道,“女子應該在家生子,操持家務,一個品性端正的好女孩不應該將自己暴露於外界。”
宮以沫聞言有些不悅的挑眉,“你這是侮辱我”
那人嚴肅刻板的說道,“外臣只是就事論事。”
他都不明白了,這一路過來,也去過不少小國,但是他們的婦人都非常守禮,知道自己的本分。
沒想到大煜一個強國,竟然還會有這麼糊塗的時候,所以他忍不住勸道。
“大煜聖主應該停止這種不明智的行爲,一個受過教育的婦人會產生多疑的性格,這樣他們就無法在一個聯合的大家族中調整自己,會造成家國不合。”
宮抉皺了皺眉,還沒說話,宮以沫就先忍不住笑了。
“這麼說,你們將家國不合的罪名都按在了婦人身上敢問你憑什麼說你的想法是對,我們國家的做法是錯”
烏斯似乎沒想到宮以沫會如此伶俐,畢竟他接觸到的婦人都是膽小怯懦,而且遲鈍的。
“憑外臣到此,經過了十三個國家,每一個國家的婦人都是如臣國般遵守禮制。”
言下之意,就只有你們國家是不一樣的,所以你們是錯的。
宮以沫又笑,“這或許就是他們都窮,而我們國家富裕的原因吧”
她大言不慚的話讓對方驚訝不已,這女人,竟然將國家富裕歸功到自己身上
他還來不及說話,宮以沫挑眉道,“難道你一路過來,見過比我們國家更富裕的國家如果有,我便承認我剛剛說的是錯的。”
烏斯濃眉皺在一起,還真沒有。
見自己人被拖着鼻子走,對方的僧侶突然上前一步,喊了一聲佛號。
“女施主饒了他罷。”
沒想到那個爲首的僧人大煜話說得更好,宮以沫視線落在他身上,發現他是一個慈眉善目,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
“不知大師有何指教”宮以沫懶洋洋的問,
“不敢稱師,貧僧初玄,只是普通僧人罷了,女施主言之有理,是吾等冒犯了。”
他說得和氣,誠懇道歉。
但是宮以沫總是覺得他怪怪的,聞言輕聲道,“既然如此,我原諒你們便是,希望你們記得,有的話不是亂說的,你們雖然是來宣傳教義的,但是也應該先學會尊重和學習。”
宮以沫的話他們不僅沒有聽進去,那個叫烏斯的人還有幾分憤怒。
宮抉看在眼裏,對這行人已經產生不喜,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爲謀,還是趁早將他們打發了,讓他們去找金允好了。
烏斯原本還有氣,但是想起正事,也就忍了,但是對宮抉,他也沒有之前的敬意了,一個連自己女人都管不好的丈夫,是不值得尊重的,這是他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