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賀沉默。
畢竟是相處幾十年的朋友,見肖賀如此模樣,久爺很快就猜到他在顧慮什麼。
“你怕鬼醫會拒絕你?”
“有點。”肖賀用那隻獨眼盯久爺,輕輕咳了兩聲:“這兩天,我見他們在村子裏瞎轉悠,就沒忍住,插了兩句嘴。”
“只是插了兩句嘴?”久爺用看穿他的眼神睨着他,一言道破:“恐怕又是得罪人了吧!你這張破嘴喲……”
肖賀心虛地沒有搭話。
久爺被氣得連連嘆息,轉念一想:“傳言鬼醫給人看病一向注重眼緣,但你也不是完全沒有優勢。”
“這話怎麼講?”肖賀不明白。
“你可還記得鬼醫跟村長小子,打得那個賭?”久爺點醒他。
“你是說帶他們進原始森林?”肖賀瞬間明白了。
久爺點頭。
肖賀冷下了臉:“你不明白,他們不僅僅只是去原始森林這麼簡單,她們像二十年前那些人一樣。都是衝那東西來的。”
“我眼睛就是瞎在了那裏,如果當初不是我命大,又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久爺聞言深深吸了口氣。
肖賀不止一次跟他提起,那地方的兇險。倘若讓他選,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久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心情我理解,這上面我的確幫不上忙。不過,無論你怎麼選,我都會支持你。”
“謝謝!”肖賀點頭,那隻獨眼裏滿是糾結、掙扎。
——
黃家。
黃大勇、黃大山的手術都做完了,卻沒有一個人記得幫村長解穴。
村長孤獨地站在那裏,像是一座被人遺忘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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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齊靜月歇了口氣,才發現齊景言去尋大寶還沒有回來。
還真是忙起來,就容易忘事。
她正打算跟黃氏打聲招呼,出門去尋人,就見黃小山從院子外,一陣似的颳了進來。
“娘,聽說爹爹、哥哥出事了?他們怎麼樣了?”
黃小山跑到院子裏,正巧碰到抱着木盆,從屋子裏出來的黃氏,像小炮仗似的開口。
跑得太急,一張稚氣未脫的臉上,滿是汗水,以及髒漬。
“你這渾小子,跑哪裏去了,天黑也不知道回家?”
黃氏一直繃緊的神經,在看到小兒子,完好無缺出現在眼前時,終於忍不住破防。
她放下木盆,發泄似的拍打了一下,黃小山的屁股。
黃小山雖然貪玩,卻也懂事。
想到自己在玩,娘在家裏擔驚受怕的場景,鼻子一酸。緊緊抱住了黃氏地腰。
“娘,兒子知道錯了,您別哭了。你要是生氣就再多打我兩下。”
說着就真拿黃氏的手來打自己。
說話間,齊景言跟大寶也趕了回來。
黃氏見人越來越多,也不好意思,一直流眼淚教育孩子。
“你這混帳,誰稀罕打你。”黃氏擦乾了眼淚:“這事多虧了你齊姨!”
“齊姨?”黃小山迷糊,不知道黃氏說的是誰。
話出口,黃氏這才驚覺自己一時嘴快,說漏了嘴。
除了久爺之前叫破了齊靜月身份,其他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呢。
她也不知道,齊靜月介不介意身份暴露。
這麼一想,黃氏不好意思地看向齊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