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這不是你死我活的仇人嗎?
蕭令月一曬:“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憑什麼,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道理說明白。”
楚元啓卻道:“我只知道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像她們那樣顛倒黑白鬍說八道,我做不到,也沒辦法眼睜睜看着!”
話雖是這樣說。
但是在楚元啓的心裏,卻有一道聲音在質問他。
你是因爲正義才做不到,還是僅僅因爲……被非議的人是“沈晚”?
如果今天,被人污衊貶低的是別人,你真的會這麼嫉惡如仇的站出來嗎?
……
楚元啓感覺自己無法回答,強行壓下了思緒,專注的看着蕭令月。
蕭令月並未注意到他的眼神。
因爲她想起了一件事,忍不住笑了:“小侯爺,你還真是個好人。”
楚元啓:“……”
“我記得當初在相國寺,你氣沖沖跑來找我來退婚的時候,我只是跟你說了幾句話,你就對我有些愧疚了。”
蕭令月好笑地說:“明明是因爲我的緣故,讓你在京城裏被人恥笑,你生氣想退婚是理所當然的,結果你反而對我產生了愧疚心……當時我就在想,你可真是一個心軟的好人。”
一看就是被家裏寵着長大的,心思光明,坦蕩又心軟。
蕭令月並不討厭這樣的人。
楚元啓尷尬地道:“這件事還是不要提了,那時候我也是聽信了京城裏的流言,以爲你跟沈家那些人是一夥的,所以我才……”
蕭令月搖搖頭:“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而且你在知道真實情況後,對我也有愧疚不是嗎?”
楚元啓尷尬地摸摸鼻子,沒吭聲。
“不是所有人做錯事,都會覺得愧疚的,人最擅長的反而是掩蓋自己的錯誤,甚至倒打一耙。”
蕭令月笑道:“所以我才說,你是一個好人。”
楚元啓有些無奈:“我都不知道你這麼說,到底是誇我還是貶我……”
他總感覺這個“好人”,跟他心裏想的不一樣。
“當然是誇你。”蕭令月挑眉,隨即認真的說道,“所以我纔不希望,你因爲我的事情和其他人結怨,沒有必要。”
楚元啓立刻皺起眉:“我又不怕他們……”
蕭令月打斷道:“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是沒有必要。你這麼做對你自己沒有好處,只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幫你說話,難道是爲了求好處嗎?”楚元啓眉頭皺的緊緊的,心裏有些不舒服,“你是這麼想的?”
蕭令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只道:“但是沒有必要不是嗎?”
楚元啓道:“我不這麼覺得!”
怎麼就沒必要了?
他覺得很有必要啊。
她不在乎是一回事,他不想聽別人污衊她,說她不好,又是另一回事。
蕭令月微微蹙眉:“這本來就是我的事情,跟你沒關係,楚元啓,你沒必要捲進來。”
楚元啓心裏更加不舒服了,他正想說話。
蕭令月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你根本沒有理
由要幫我啊。”
楚元啓:“……”
他頓時被噎住了,心裏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沉默片刻後才道:“我怎麼沒有理由了?不是你說的,就算退了婚,以後也依然是朋友嗎?”
蕭令月張口想說什麼。
楚元啓彷彿害怕她說出來,立刻打斷道:“而且,你還在相國寺救了我的命,這也是真的,救命之恩我不能不報吧?”
蕭令月有些噎住了:“我說過了,那只是湊巧,你不用放在心上。”
她當時真不是爲了救他纔去的。
只是正好遇到了,她順手就救了,並且也只是爲了從楚元啓口中詢問兩個孩子的下落。
她沒想到楚元啓會這麼記在心上。
“對你來說是湊巧,對我來說不是。”
楚元啓執拗地說道:“我家從小就教我,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你不想我捲進你的麻煩,我可以答應,但是反過來,你也不能攔着我報恩吧?一碼事歸一碼事。”
蕭令月:“……”
不是。
這年頭怎麼還有人強行報恩的?
她都說不用了,他這不是主動給自己找麻煩嗎?
楚元啓不願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乾脆岔開話題問道:“沈晚,你跟翊王那個側妃是不是關係不好嗎?”
蕭令月一愣:“爲什麼這麼問?”
楚元啓皺眉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剛剛和譚夫人爭論的時候,那個側妃看似是在替你澄清,但她只是強調了翊王殿下的清白,壓根沒帶上你……
我總
覺得,她好像對你有點惡意,說出的話聽起來也怪怪的。”
尤其是那句,不是什麼人都能翊王府的。
言下之意,好像是說“沈晚”想攀上翊王府,都不夠資格一樣,充滿了惡意。
“我跟她確實關係不好,可以說是有仇吧。”
蕭令月十分坦然地道:“已經到了互相都想殺了對方的程度。”
楚元啓:“!!!”
他瞠目結舌:“什麼?”
“她想殺我,卻沒這個本事,我想殺她……但是因爲某些緣故,不能下手。”蕭令月平靜地聳聳肩,“就這麼簡單。”
楚元啓:“……”他一滴冷汗都下來了。
這哪裏簡單了?
這不是你死我活的仇人嗎?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神情複雜道:“是因爲翊王嗎?”
蕭令月想了想:“算是吧。”
楚元啓沉默了。
“謝玉蕊說的那些話,你不用放在心上,她哪是替我解釋啊?”蕭令月嘲諷的笑了一聲,“她就是生怕我和翊王沾上點關係,傳出什麼流言,會動搖她在翊王府獨寵的地位,所以剛剛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她纔要極力解釋,替我和翊王撇清關係。
說到底,她只是在維護自己的利益而已!
對我有惡意也很正常。
畢竟她都恨不得想殺我了,還不得不捏着鼻子替我澄清……
只怕心裏也憋屈得要命吧?”
蕭令月當時之所以沒開口,任憑謝玉蕊坐實她和戰北寒之間毫無關係,是因爲這對她來說,其實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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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好事。
她現在的身份是“沈晚”,和翊王府本就沒有關係。
但自從戰北寒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後,就越來越肆無忌憚了,沒有半點收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