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毒,你可以嘗一嘗便知曉了。”白霜雪笑道。
胡得天正要用筷子夾菜,胡老毒厲聲喝道:“兒子,別動,我先嚐嘗,看有沒有毒。”
他把每樣菜都嚐了一遍,他說:“可以吃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竹世傑冷聲地說,他與胡老毒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了一下,便迅速分開,真是兩兩相厭。
“爹,我看他們不是壞人。”胡得天說道。
“兒子,壞人可不會將這二字寫在臉上。”胡老毒冷笑着。
“你在說你自己吧。”竹世傑反譏道。
“胡老伯,我可以爲你兒子治他的病症,只是你該爲你傷害竹家付出一些代價,如果你自願到官府裏去投案,自然就最好了。”白霜雪說道。
“兒子的病可以治嗎”胡老毒眼眶溼潤地問。
“是,只要一直給他施針,我相信可以治。”白霜雪說,“胡公子的右邊腦血管裏有東西堵着,需要疏通。”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害我孩兒”胡老毒問道。
“我與胡公子無怨無仇,我爲什麼要害他呢”白霜雪問道。
“可你是他一夥的,讓人不得不防。”胡老毒恨聲說道,他與竹世傑兩人的眼神在空中再次交匯了一次,只差沒有發出滋滋的火花。
“爹,讓小雪姑娘試試,我相信她,你也答應我了,不用毒物害人,爲什麼你沒有講信用”胡得天埋怨道。
“兒子,我與竹家是宿怨,如果當年不是竹家逼人太甚,讓官府追捕我,你娘爲了救我,慘死在刀劍之下,你也因爲摔到了頭,所以有半邊身體不能活動。”胡老毒說道。
“爹,放下仇恨,只要你能一直陪着我,我就心滿意足了,不要再傷害別人了。”胡得天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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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兒子施針,我去官府投案。”胡老毒命令道。
“好。”白霜雪笑着答應了。
“他能講信用嗎”竹世傑低聲說道,“他作惡多端,現在能改好嗎”
“大公子,不管他是否講信用,我一定會救胡公子,胡公子與此事無關。”白霜雪笑道。
白霜雪與胡得天約定,每三天來他家爲他施一次針,用來疏通他頭部血管裏的淤血。胡老毒也答應在兒子身體恢復正常後,就去官府投案,償還對竹家的傷害。
竹世傑悶悶不樂地向李管家家裏走去,路上白霜雪笑道:“現在大仇得報,還有什麼不開心的呢”
“我總覺得他會逃走,他是會講信用的人嗎你居然想對壞人使用道德的約束。”竹世傑說道。
“孔聖人用道德教化,讓國家富強、地方安寧、百姓安居樂業,道德約束難道沒有作用嗎”白霜雪笑道。
“孔聖人也是對君子這樣,對小人能用道德約束他們的行爲嗎”竹世傑說道,“特別是胡老毒這種頑固不靈的壞人,更是難以用道德教化他們。”
“說起來,我只是與胡得天作了約定,是胡得天來約束他的父親,我與胡老毒之間並不算真正的約定人。”白霜雪笑道。
“用他心愛的兒子牽制胡老毒”竹世傑笑道,“真是高招。”
“總體來說還是道德教化,以直報怨吧。”白霜雪笑道。
他們回到了李管家家裏,就給竹府去了一封信,說是還需要在這裏多呆一些時日再回去。
李管家笑道:“二公子和三公子已經是派人來催了很多次了,問大公子什麼時候回去。”
竹世傑笑道:“我纔出來幾天,他們就着急想要我回去”
“大公子,竹府裏的事務都是你平日在操心,二公子和三公子都沒怎麼管。”李管家笑道。
“這次正好讓他們兩人好好鍛鍊一下。”竹世傑說完,胡得天便走了進來,白霜雪見他走路走得喫力,她立即迎了上去問道:“胡公子,怎麼現在過來了”
胡得天撲通一聲單腿跪在地上,他說:“請竹公子饒過我爹的性命。”
“怎麼了”白霜雪問道,她看了一眼竹世傑,竹世傑一臉茫然,他問:“爲什麼要說饒過他的性命,我並沒有做過什麼,不是都約定好了嗎”
“我爹被官府給抓了起來,說是要審判他,還要殺頭。如果竹公子能讓我爹留一條命,我願到竹府爲奴爲僕,任由竹公子使喚,以償我爹對竹府的傷害。”胡得天說完,艱難地放下另邊腿,雙腿跪地,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白霜雪立即拉起他說:“我和大公子都沒有去過官府,官府爲何會去抓人”
“我去了,是我去報的官,我就知道你們會心軟,所以爲了讓老爺九泉之下安息,我一定要替他報仇。”李管家說道。
“大公子。”白霜雪用懇求地眼神看着他,竹世傑清了一個嗓子,他說:“胡公子請回,我會去官府,求他們留你爹的性命,只要求將他流放到邊彊,刑期滿了,你們父子就可以相聚了。”
胡得天擡起頭看着竹世傑,他說:“謝謝,我願意以身爲奴,償還我爹的罪過。”
“如果你沒有去過,在竹府做一份差事也可以,至於做奴隸這種話就不要再提了。”竹世傑說道。
“大公子,你心軟,怎麼能做成大事你放過了大禍害,還在留一下小禍害在府裏”李管家生氣地說道。
“李叔,胡公子和他爹不一樣。”竹世傑說道。
“有什麼不一樣,至少他身上流着他爹的血。”李管家說道。
“李管家,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做人也不能做絕了,善有善報。”白霜雪勸道。
“哼,我說什麼,你們總是有理,不聽老人言喫虧在眼前。”李管家冷哼道。
“李管家,我願意跟着你,在竹府,你可以隨時看到我的一舉一動,如果我有不軌的行爲,可以將我亂棍打死。”胡得天說道。
“你會什麼竹府可不會養着閒人。”李管家冷冷說道。
“我會玉石的雕刻、着色、打磨、拋光都會,因爲有半邊身體不太靈便,所以就學了一門手藝,平時也在家裏雕一些小東西玩一玩。”他說完,從懷裏拿出一隻玉石小鳥,小鳥全身散發着幽幽的綠光,光澤圓潤通透,特別漂亮,“這隻玉石小鳥送給白小姐,謝謝白小姐爲我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