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 孃親不要怕,我保護你

發佈時間: 2024-10-18 16:4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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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一十五章 孃親不要怕,我保護你

 寒寒氣得不行。

 蕭令月不可思議地道:“翊王還下過這種命令?”

 寒寒作爲王府繼承人,親王世子,在王府內的權限還不如謝玉蕊一個側妃?

 真是荒謬!

 戰北寒就這麼相信謝玉蕊嗎?

 他以前常年不在王府,卻給了謝玉蕊這麼高的權限,那豈不等於是直接把寒寒交給她了?

 如果謝玉蕊不懷好心呢?

 他就不擔心,寒寒落到她手上,會出什麼事?

 後院女人的手段,向來殺人不見血,要對付一個五歲小孩子實在太簡單了。

 蕭令月心裏發冷,後知後覺的感到一陣後怕。

 她原本以爲。

 寒寒在翊王府的地位僅次於戰北寒之下,就算謝玉蕊獨寵後院,也只是側妃,管不到世子頭上。

 結果今天她才知道,原來不是這樣的!

 戰北寒給謝玉蕊的信任和權利,甚至壓過了寒寒,而謝玉蕊對寒寒明顯沒什麼善意,這一點連蕭令月都看得出來。

 寒寒更是無數次說過,他不喜歡謝玉蕊,很討厭她。

 蕭令月相信寒寒。

 如果不是謝玉蕊曾經對他做過什麼,以寒寒的性格,他是不會無緣無故的敵視誰的。

 連她都能看出來的事情,戰北寒會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他還給謝玉蕊這麼高的權利,難道真的是信任她到了連親兒子都可以放心託付的程度?

 可問題是。

 謝玉蕊她擔不起這樣的信任。

 戰北寒這麼做,豈不是等於把寒寒

 交到一個心懷惡意的女人手中嗎?

 蕭令月暗暗咬牙。

 這一刻她心裏的震驚和怒火,各種情緒難以言喻。

 她只慶幸,還好寒寒以前長期住在宮裏,有太子妃和昭明帝親自照看,直到四歲之後纔開始回到王府常住。

 換句話來說,寒寒在翊王府、在謝玉蕊手裏生活的日子,滿打滿算也就一年多。

 大概就是因爲這樣,謝玉蕊纔沒找到下手的機會。

 否則……

 只怕都等不到她回京,寒寒在王府裏是什麼情況都不好說!

 戰北寒!

 他就是這麼對寒寒的!

 蕭令月的臉色剎那間變得十分難看,連侍衛都被嚇了一跳,結巴着道:“這……這確實是王爺下的令,屬下不敢說謊。”

 “我知道你不敢。”蕭令月強壓着心裏的驚怒,最後仍是沒忍住,怒極反笑。

 她沒有理會前廳裏叫囂的謝玉蕊,蹲下身看着寒寒,伸手撫摸他的小臉。

 心裏的驚怒和後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寒寒不解地道:“孃親,你怎麼了?”

 蕭令月伸手抱住他:“……我應該早點回來的,對不起。”

 她簡直不敢想象。

 如果寒寒不是因爲有皇長孫的身份,受到昭明帝的疼愛,長期讓他養在宮裏。

 如果他一直在翊王府,在謝玉蕊眼皮底下長大。

 謝玉蕊心心念唸的想當翊王妃,將戰北寒視爲囊中之物,寒寒又不是她親生的,她怎麼可能對寒寒真心實意?只怕心裏早就恨不得除掉他了。

 女人最

 瞭解女人的心思。

 蕭令月可以肯定,一旦謝玉蕊有了她自己的親生孩子,她只是側妃,生下的也是庶子,那麼爲了給自己兒子鋪路,她絕對會想方設法的除掉寒寒!

 只憑昭明帝的疼愛和庇護,對寒寒來說,是遠遠不夠的。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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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寒生在翊王府,作爲皇長孫,看似是含着金湯匙出生,一路鮮花着錦,但背地裏的陰影和危險卻無處不在。

 北北是因爲先天胎毒,時刻面臨死亡的威脅。

 寒寒卻是因爲身份和地位,成了明面上最顯眼的靶子。

 在北秦之內,有謝玉蕊這樣的人虎視眈眈,毒蛇一樣潛伏着,不知何時就會撲出來咬一口。

 在北秦之外,南燕不遠千里送來的刺客,最先盯上也是寒寒。

 而造成這兩者的原因。

 都是因爲,寒寒是戰北寒唯一的兒子,是翊王府的繼承人,北秦唯一的嫡皇孫。

 蕭令月越想心裏越發冷,越覺得後怕。

 藏在心底深處的愧疚一下子翻涌而起,直衝心扉,讓她幾乎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她早該想到的,寒寒的處境沒有她以爲的那麼好。

 是她以前想的太樂觀了。

 她應該早點回京,哪怕不能以真實身份,隨便僞裝成誰都好,至少可以在暗中保護自己的孩子。

 蕭令月甚至想起以前,戰北寒跟她說過,寒寒一歲時在宮中誤食了昭明帝的點心,中毒瀕死,差點沒救過來的事情。

 在她遠離京城

 紛爭、一心一意撲在給北北治病養身這件事上時。

 寒寒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不知經歷了多少兇險。

 她所知道的,或許還只是冰山一角。

 這樣想着,蕭令月感覺自己的心就像被刀絞一樣,遲來多年的驚恐、後怕、懊悔、愧疚,各種情緒如潮水一般蔓上心頭,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當然可以爲自己解釋開脫。

 比如,她不是故意拋下寒寒的,她也沒有辦法。

 當年那種情況,兩個孩子她必須做選擇。

 寒寒留在京城,雖有兇險卻還能活。

 但北北生來病弱,她如果拋下不管,很可能連活下來的機會都沒有……

 再比如……

 她有太多的理由給自己辯解,讓自己不那麼愧疚自責。

 但千千萬萬個理由,都抵不過一個。

 她是寒寒的親生母親。

 她拋下了自己的孩子,無論什麼理由,都無法彌補她對寒寒的愧疚,和作爲孃親缺席的五年時光。

 蕭令月默默抱緊了懷裏的小身子,將臉埋在他暖暖的頸窩裏,氣息有些不穩。

 “孃親……你抱得太緊了,我喘不過氣……”小傢伙弱弱地說道。

 “對不起。”蕭令月嚇得急忙鬆了鬆手。

 “沒關係啦。”寒寒並不計較,伸手抱住她,熱乎乎的小臉貼在她臉上,軟軟地說:“孃親你怎麼了?是不是不高興啊,我哄哄你。”

 說着,小傢伙就學着她以前哄他的樣子,小手在她背後拍了拍:“好啦,沒事的,我會保護孃親

 的!”

 他以爲孃親情緒低落,是因爲謝玉蕊的刁難,聲音稚嫩地說:“就算爹爹不在,我也會保護孃親,誰都不能欺負你,孃親不要怕!”

 蕭令月眼眶一酸,急忙偏過頭,將眼淚藏了起來。

 寒寒被她抱着,看不見她臉上的神情。

 一旁的北北卻看得很清楚。

 他若有所思了一會兒,似乎明白了什麼,走過來像寒寒一樣,安慰的伸手抱了抱她,小聲說道:“笨蛋孃親,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得很好啦。”

 寒寒壓根沒聽懂,卻用力點點頭:“北北說得對,孃親已經很棒了!”

 蕭令月破涕爲笑,伸手將北北也攬到懷裏,抱着兩個孩子左右親了親:“謝謝你們。”

 正是溫情的時候。

 一道尖利又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外頭都是死人嗎?還不把這個賤人給我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