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很喫驚我爲什麼這麼做吧?”風瀾衣似看透了蘇靜柔心中想法,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
“妹妹不知道姐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蘇靜柔裝傻,眼裏閃過忌憚。
“不要怕我,其實我對毒術並不擅長,擅長的是小黑。”風瀾衣又一次看透蘇靜柔的想法,她使壞地掃了一眼,之前裝血玉手鐲的那個檀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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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柔順着風瀾衣的目光看去,就見一隻黑色的蠍子從盒底靈活地鑽了出來。
蘇靜柔瞬間嚇得變了臉色,踉蹌着往後退去,差點摔倒時,是風瀾衣從身後扶住她。
風瀾衣不扶還好,一扶蘇靜柔渾身上下的汗毛幾乎都豎了起來,生怕又有蠍子從風瀾衣身上爬出來。
蘇靜柔幾乎是從風瀾衣身上彈跳開的。
風瀾衣看着避她如毒蠍的蘇靜柔,無聊地打了個哈欠:“蘇側妃,不如我們來做一個交易。”
“什麼交易。”蘇靜柔驚魂未定地捂着胸口。
“幫我離開王府,離開帝都。”風瀾衣緩緩地說道。
“什麼?”蘇靜柔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風瀾衣望着蘇靜柔表情嚴肅起來,再次重複:“你沒有聽錯,我就是要離開王府,有點困難,尤其需要你的幫忙。”
這段日子,她看出蘇靜柔很看重王妃的位置,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是每一個弄權者的心理,同時也是她敢向蘇靜柔暴露自己的想法,做交易的原因。
一刻鐘後。
蘇靜柔帶着夏竹出了落月院,夏竹見左右沒有外人了,才小聲地問蘇靜柔:“側妃,你真要幫王妃的忙?”
蘇靜柔斂了斂眉。
風瀾衣說從來沒有想過要當這個王妃,當初和親是被迫,這次從鄉下被接回來,是被動。回府的第一天刺激她是爲了讓她絆住王爺,以便逃跑。
從皇宮出來,在銘雅閣時先衝下樓,也是爲了逃跑,隱藏容貌也是。
現在仔細回想起來,風瀾衣的確有許多可疑之處。
風瀾衣說,從來沒有想過要與她爲敵。
怎麼可能真有人不在乎名分地位……
“側妃?”夏竹見蘇靜柔發呆,小聲喊道。
蘇靜柔被思緒拉了回來,緩了緩,沒有給出確定答案:“這件事容我想想。”
落月院中,小鎖同樣問風瀾衣:“王妃,你請蘇側妃幫忙,你就不怕她反而向王爺告狀舉報?”
風瀾衣輕笑了一聲,篤定地道:“最起碼她現在不會。”
“現在不會,那就是以後會了?”小鎖抓了抓腦袋,怎麼感覺越聽越糊塗。
“行了,不要再糾結。”風瀾衣看着她:“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說到這個,小鎖來了精神,她高興地說道:“王妃,果然如你所料,奴婢剛跟那四海酒樓的跑腿表明了身份,那跑腿就塞了張紙條給奴婢,奴婢也照你吩咐的,把信給他讓帶了出去。”
說着,小鎖就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紙條來。
風瀾衣接過打開,上面寫着幾個字:一切如故,靜候佳音。
這正是蕭南玥的筆跡。
風瀾衣把紙條撕碎,交還給小鎖:“拿去燒了。”
那天逃跑失敗後,風瀾衣就料到,以蕭南玥的性子,一定會想辦法再跟她聯絡。
而她在府裏住着的這段日子,也沒有閒着,早讓小鎖打聽出府裏的大概情況,並且得知,四海酒樓每三日會來府裏送一次點心。
今日恰好是送點心的日子,她就讓小鎖去出府的那條路上等着,果然如預料的一般,接上了頭。
蕭南玥瞭解她,大概就像她瞭解蕭南玥一樣。
風瀾衣心裏一暖,心中儼然大定。
她要去寧遠候府的消息已經送出,事先做了周密安排,又有了蘇靜柔的幫忙,就算逃跑難度增加,也不會完全沒有把握了。
風瀾衣想着,眸光一轉,不經意看到門口被太陽小照出來的小半個陰影。
有人在偷聽。
風瀾衣臉色變了變。
小鎖見狀,正要開口詢問,風瀾衣立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她輕手輕腳,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地往門口走去,就要靠近時,門口的陰影卻是動了。
陰影快她一步從暗處完全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