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這裏,你還敢分心?”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任鬱歡茫然擡了擡眼皮,睜開眼,便看見一張熟悉俊臉。
男子身穿龍袍,俊美的臉上帶着三分沱紅,一雙凌厲的鳳眸都染上了些許醉意,卻掩不住他龍姿鳳章,清冷矜貴。
他雙手正箍着她的腰,脣齒在她身上游走,落下道道曖昧紅痕。
任鬱歡的身體一陣戰慄,驟然瞪大了眼。
……怎麼可能?
她明明已經被長姐任倩玉剖腹取子,用一卷草蓆裹了扔到亂葬崗被野狗活活咬死,怎麼還會見到陛下?!
她只覺得自己怕是已經進了地府生出了幻覺,想要開口,嘴脣卻被他咬住。
沈衍之叩開她齒關。
重重快感涌上,任鬱歡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
頭頂的紅帳也隨着男人動作搖晃,她只能發出隱忍的輕呼,嘴脣都要咬得出血。
不知過了多久,沈衍之終於停下動作,悶哼一聲將她圈進懷中,眼神有些懊惱。
昨日冊封大典上他被羣臣敬酒多飲了幾倍,竟然在自己寢宮中便剋制不住和她做了這事。
原本,他並未打算這麼早寵幸妃嬪。
外面忽然傳來太監的低語:“陛下,要到早朝時候了。”
沈衍之應了一聲,漠然從女人身上撐起。
他身上的龍袍有些凌亂,胸口露出大半,上面密佈着曖昧的紅痕。
任鬱歡一陣恍惚,本能伸手攥緊了龍袍一角,聲音嬌軟帶顫:“陛下……”
原本要起身的男人身形一頓,目光幽深的看着她,眼底一片晦暗。
燈光昏暗,那張小臉似乎比冊封大典時精緻了許多……
任鬱歡被他看得心裏一涼,纔想起沈衍之從來不喜人觸碰。
她驚慌失措放開手:“陛下恕罪……”
沈衍之擰了擰眉,看着那張精緻漂亮的小臉,無端覺得心一軟。
任家女昨日才入宮被冊封爲貴妃,心裏惶恐不安也說得過去。
他並沒責罰她的僭越,只是淡淡開口:“朕得了空再來翊坤宮瞧你。”
任鬱歡回過神,強忍着眼中的狠意乖順點頭:“是,陛下。”
聽見那嬌軟沙啞的聲音,沈衍之又想到昨夜她在自己身下輕吟求饒的聲音。
他嗯了一聲,伸手幫她掖了掖被角,掩去眸底那一絲情慾,轉身離開。
殿門吱呀響了一聲,內務府的大太監笑眯眯進來:“貴妃娘娘,奴才幫您準備熱水沐浴,再送您回翊坤宮吧?”
任鬱歡眼眸暗了暗,點點頭道:“有勞公公。”
那聲音又嬌又軟,聽得人骨頭髮酥,連那大太監都愣了愣。
兩名宮女低眉順眼上前收起榻上的元帕,將她攙扶到屏風後的浴桶中。
看着那身冰肌玉骨和上面誘人的痕跡,連宮女都紅了臉。
貴妃娘娘實在是個尤物,家世門第也了不得,才入宮就承寵,今後怕是更加了不得。
任鬱歡坐在浴桶中,藉故屏退宮人,看着自己身上那些痕跡,眼神越來越冷。
果然……她重生到了陛下剛將任倩玉冊封爲貴妃,她第一次代替任倩玉承寵的時候!
她父親乃是當朝宰相,母親卻只是個被父親醉後凌辱的洗腳婢,名義上她是任家庶女,身份卻比府中的下人都不如。
如果不是任倩玉被遴選入宮,才發現不能受孕,她怕是會被隨意嫁給某個死了原配有錢有勢的鰥夫。
爲了讓任倩玉坐穩貴妃這位置,也爲了能有帶着任家血脈的龍嗣將來爭位,任正陽那老狗用她孃的命逼着她跟任倩玉入宮,名義上是照顧陪伴她,實際上卻是要做她的替身,代她承寵生子!
前世她爲了母親忍辱負重,明明被沈衍之專寵,卻是讓任倩玉佔盡好處寵冠後宮,自己只能在翊坤宮當個灑掃丫頭,日日被她凌辱。
直到她死前才知道,在她入宮後一個月,母親便纏綿病榻撒手人寰,屍體被直接扔進了亂葬崗!
既然有機會重生,她怎麼可能還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中?
任倩玉將她送上龍榻,她爲何不爲自己爭寵,保住母親的命,也讓任家自食惡果!
待沐浴完,兩名宮女纔將她攙扶回翊坤宮。
一路上,許多宮人的目光都落在她佈滿紅痕的脖頸上,眼神有些豔羨,有些卻是嫉妒。
任鬱歡習慣了那些目光,只是攏了攏斗篷遮住那些痕跡,神色自若往前走。
沈衍之做這種事的時候一向有些惡劣,平素明明是冰冷不近人情的帝王,夜裏卻蠻橫得有些幼稚,熱衷於在她身上留下這些羞人的痕跡,喜歡溫水煮青蛙般慢慢磨她,聽她哭叫求饒……
想到前世種種,她莫名有點臉熱。
不知不覺,宮女已經將她送到翊坤宮門口。
嬤嬤笑着迎出來賞了那兩名宮女銀子,待她們離開,臉色立時間冷下:“娘娘在寢宮等你,莫耽擱時間。”
任鬱歡眼中閃過恨意,攥緊拳頭應是,邁步走了進去。
任倩玉正在鏡子前梳妝,身上大紅的宮裝華麗又精緻,明明是一張與她極其相似的臉,看起來卻格外尖刻。
聽見聲音,任倩玉回頭,看見她脖頸露出的那些痕跡,眼神有些怨毒:“呵,看樣子陛下還挺喜歡你這個小賤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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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鬱歡拳頭捏得青筋暴起,低着頭沒說話。
任倩玉沒察覺她的異樣,在她眼中,這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妹本就不敢跟她多說話,對她事事依從,和狗沒什麼區別。
她起身走向任鬱歡,伸手掐住她下頜,語氣陰狠:“別以爲聖上寵幸了你,你就能有些什麼花花心思,你不過是幫本宮生孩子的工具!若是敢忤逆本宮,你那賤婢母親的小命難保!”
任鬱歡眼中恨意更深。
她還敢提到她母親……
恰好,任倩玉頭頂的簪子卻沒插穩,啪的滾落下來。
她皺了皺眉,冷聲開口:“愣着做什麼,撿起來。”
任鬱歡握緊了拳,俯身撿起簪子。
任倩玉正等着她將簪子遞上來,任鬱歡眼底卻迸射出寒光,握緊簪子撲上前直刺她胸口!
“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