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淡淡笑着道:“娘娘,這些事情暫時還不需要娘奶奶操心,老爺說了,娘娘在宮中只求無錯誤就行了。”
麗嬪聽得,泄氣道:“我已經被任倩玉擺了一道,陛下都罰我禁足了,這還不算無錯誤?”
老嬤嬤微笑着道:“娘娘切莫擔心,事情還在可掌握之中。”
麗嬪聽得,心中明白了老嬤嬤的意思,轉頭看了看四周:“是和貴人確定過了嗎?”
老嬤嬤微笑點頭:“是的。”
麗嬪坐在凳子上想了想,既然如此,那就無所謂了。
且看任倩玉還要表演什麼。
翌日,任鬱歡再次來到御書房中準備茶點,等着沈衍之回宮。
昨夜回到翊坤宮的路上,任鬱歡和手下悄悄碰面說了幾句。
昨日送到刑部的那些人沒有一個開口,陛下知道是問不出來的,也不審問了,全部流放出去了。
任鬱歡心中高興,麗嬪做的很好,只是提點了一句話,便將父親任天寶在承歡殿中的手下全部都清理掉了。
這些人沈衍之只會認爲是任倩玉的手下。
任鬱歡將茶杯燙好,清綠的雪峯散發出清新的茶香,任鬱歡脣角含笑,只是想到父親的表情就高興。
誰知道沈衍之卻氣呼呼踏入御書房中。
見到任鬱歡就立馬說道:“茶!”
任鬱歡立馬送上去:“陛下請等臣妾吹一下,當心燙!”
沈衍之坐下對着王廉吩咐道:“等會若是宰相來了,告訴他,朕不想見。”
任鬱歡將吹涼的茶送上去,沈衍之接過去喝了一口,從茶杯上擡起頭來問道:“你怎麼不問朕爲何這樣生氣?”
任鬱歡立馬跪地:“難道是臣妾的茶未曾泡好?”
沈衍之無奈說道,一邊伸手將任鬱歡拉起來:“朕怎麼會生你的氣。”
任鬱歡接過茶杯走下來,看到王廉對着她使眼色。
心中立馬會意。
這是想要讓她安撫沈衍之,讓沈衍之不再生氣。
立馬端着親手做的雪花酥絡送上去:“陛下,如今天氣越發熱起來了,喫點雪花酥絡清涼一下?”
沈衍之接過去吃了一口,果然覺得味道很好,入口清甜。
王廉等到沈衍之被任鬱歡安撫好了,這才上前稟告:“陛下,如此熱天,宰相大人在外面候了多時了。”
沈衍之聽得,盯了王廉一眼道:“那就傳進來吧。”
其實沈衍之如何會不知道,只是故意晾宰相一會罷了。
任鬱歡這次也不提回避的話來,故意站在沈衍之近旁,就是要讓宰相看到。
宰相進來之後,果然一看到任鬱歡在側,臉色就變得不好看了。
但是他今日不敢提這話,只是解釋早朝上的事情。
“老臣過去確實和柳家走近過,但是如今時過境遷,我們兩家的關係已經沒有那樣親密了。”
任鬱歡一聽,便知道父親出了重拳了。
柳家乃是一家三將軍,掌握了大量兵力盤踞在邊境之上,一朝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是還和柳家勾結的話,陛下如何不忌憚?
宰相如何不恐懼。
任鬱歡站定看着老宰相躬身回稟,模樣完全沒有了過去的倨傲。
“朕倒是現在才明白宰相之前的舉措原來是爲了方便柳家,真是用心良苦,隱藏頗深啊!”
雖然任鬱歡不知道這方面的信息,也知道任倩玉肯定也不知道,畢竟連沈衍之都不知道。
卻不想父親竟然查證到了這麼大的事情,父親也算是沉得住氣,到了這個時候才肯拿出來使用。
不過父親的決定是對的,先有柳家的造勢,現在又有宰相的勾連,沈衍之不可能無動於衷。
一箭雙鵰,父親這招很高明!
任鬱歡聽得沈衍之的口氣,知道宰相這次能不能逃過這次解難,就很難說了。
雖然這次沈衍之明面明面上接受了宰相的說法,但是第二次上朝御史臺就有了不少參宰相的本子。
這些御史臺的人也是瞭解陛下的需求,沈衍之當即藉着這些本子上的罪名將放宰相回鄉養老,安享晚年。
宰相這次算是大跌了一跤,再也沒有起復的機會了。
只能收拾好東西,帶着家人回鄉去。
在城外十里坡之上,沈鶴北得到消息在十里坡上設宴席送宰相。
宰相一向和沈鶴北不來往,這次卻和沈鶴北在十里坡的長亭中喝酒閒談到了黃昏。
沈衍之自然是知道這些消息的,只是聽得之後並未多說什麼。
這次的事情以宰相下臺而結束。
就算是任天寶也沒辦法繼續動手腳了。
朝中的勢力,宰相一黨失去宰相,暴露柳家的聯合之後,被沈衍之拿住藉口貶職了不少下放到地上去。
宰相一黨元氣大傷,而任天寶太師這一黨,行動了這麼多,任天寶卻還是沒有被放出來,也不算是勝利了多少。
而且如今這個局面,兩黨都被削弱了力量,黨爭減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反而是陛下舉辦了加考的科舉,增加了他自己的力量。
武狀元考試前三名得到陛下親自接見,而武狀元還得到了陛下的賜婚,娶得便是寧王郡主。
這樣的地位過去邊境做監軍,監督柳家大將軍也算是夠了。
佈置好這些,已經過去十日了。
任天寶前端是運籌帷幄,使出了不少的手下,如今也擔心陛下抓住把柄,再次安分下來,斷絕了和宮中的聯絡。
五月月中,沈衍之終於將任天寶放出來。
任天寶硬是被關了兩個月才被放出來,一天不多一天不少,這顯然是陛下用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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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寶歸到原職之後,立馬進宮來謝恩。
一眼看到御書房中站在沈衍之身旁的任鬱歡,心中很是震動。
“太師免禮吧。”
任鬱歡神情從容,幫沈衍之端茶倒水。
沈衍之看着任鬱歡道:“你的父親就在這裏,這下安心了吧?”
任鬱歡得到沈衍之的默許,和任天寶行禮:“父親,可還安好?”
任天寶對任鬱歡的關心,覺得非常陌生。
任鬱歡就算是他的女兒,他卻從來沒有關心過,前輩子的時候,任鬱歡難產,任天寶默許任倩玉破腹取子,不管她的死活。
父女之間完全沒有感情,雙方都不過是當着沈衍之演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