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汭帶着人順着渝州城的方向追去,一路上並未發現行蹤。
出了灌木叢是一望無際的荒野,沒有樹木,沒有可以躲藏的房屋。
他停下了步子,指着附近的地方。
“一個傷人,一個女子之身,肯定不可能跑遠,你們給本王好好追查,今日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們給本王找出去!”
“還不快去找!”
懶虎打發着隨從去找人,他點頭哈腰的走到了札王的身旁,“這也真是奇怪了,一個傷着一個女子,就是有八條腿也不應該跑這麼快呀…”
“您說會不會是有救兵將他們二人帶走了?”
滴滴答答喇叭的聲音傳了過來,南宮汭和懶虎尋聲望去。
無垠的大地中,隱隱出現了一支紅色隊伍。
“是一個迎親隊伍!”
的確是一支迎親隊伍,迎親隊伍正往渝州城的方向走去。
南宮汭看着那支隊伍,他瞳孔一收,立即下令,“快追上那支隊伍!”
懶虎立刻帶人追了上去,沒出一會將迎親隊伍團團包圍住。
“都給我停下,例行檢查!”
迎親隊伍面臨突然闖過來的人只能被迫停下。
南宮汭掃了一遍迎親隊伍,發現這個迎親隊伍不但沒有新娘還沒有新郎官。
“你們的新郎官呢?”
面對南宮汭的質疑,迎親隊伍的人都對視一眼,有些憤怒道:“你是何人,膽敢劫持我們李老爺的花轎!!”
懶虎一把揪起說這話的老頭甩到了地上,他拔出劍一把刺在了老者的胸膛,老者口出鮮血,抽搐片刻,倒地身亡。
懶虎拿出札王府的腰牌給衆人看了一眼,“你們最好老老實實的接受檢查,誰再出言不諱,下場跟這個死老頭一樣!”
其他迎親的人被嚇壞了,他們一聲不吭,只能順從的點着頭。
南宮汭的視線掃過後面的聘禮箱,“這荒郊野外唯有這一個迎親隊伍出現,兩個刺客也只有這一個回渝州城的機會,你們都仔細檢查,各個箱子裏萬不能漏下!”
“是!”
隨從們接到命令,從頭開始檢查,就是一個小盒子也不放過。
南宮汭親自去後面檢查着。
懶虎回稟道:“前面的都已經檢查完,未發現人!”
南宮汭愣住,他眯眸道:“你確定都仔細檢查好了?”
“是,卑職已經將所有東西都拋出來了,連個人毛都沒發現!”
南宮汭順着懶虎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地上一片狼藉,那些本該存放在櫃子裏的金銀首飾都被扔了出來。
他握緊了拳頭,似是想到了什麼,他看向最邊上的那個箱子,“不急,這不是還有一個箱子沒找嗎!”
懶虎見那個箱子小就自動忽略了,聽札王又要檢查那個箱子,他有些質疑道:“這個箱子這麼小,怎麼可能會裝下兩個人,除非那兩個人抱在一起。”
“這不是沒可能!”
南宮汭走到那個箱子跟前,他繞着箱子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正如懶虎所說,這樣小的箱子一個人躺進去都是問題,別說兩個人了。
他不死心,他就不信兩個大活人在沒有人的幫助下能逃出他的視線!
他上了那輛馬車,正要親自去打開,手剛放在箱子上,只聽一個急聲傳了過來。
來者是南宮汭安插在各處的守衛。
“回札王,我們的人看到有一男一女往那邊跑去!”
南宮汭眉骨跳了跳,他跳下了馬車,“快!”
南宮汭帶着人離開。
他並不知道他苦心追的兩人就在他即將要打開的那個箱子裏。
聽到腳步聲漸遠,蘇靜鳶纔敢鬆氣。
她此時是平躺在箱子裏,而另一人,就處在她的上面。
兩人的姿勢,極其的尷尬。
蕭辰受傷的胳膊並不能用太強的勁,他只能微微撐起,正因如此離她最多隻有一拳之隔。
“不能動,人還未走遠,我們現在也只能藉着這個迎親隊伍回渝州城。”
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她不敢再有輕舉妄動的想法。
馬車停頓了好長一段時間,纔開始緩緩啓程。
馬車開始行動,箱子裏因馬車開始微微晃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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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面將外面亮光阻隔的嚴嚴實實,漆黑一片中只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
道路有些崎嶇,馬車時而遇到劇晃,每受到劇晃,也不知男子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受控制,都會往下倒去。
所幸有他面具作爲阻擋,如沒有面具,她真不敢想象兩人會有怎樣的親密接觸。
哪怕是看不到,蘇靜鳶都能想象到那是一張很是正經的面容,當一次次他向下倒下時,她終於忍無可忍。
她惱怒的瞪着他,“男女…”
“男女授受不親,堂主應恪守男女禮儀…”
蕭辰接過了她的話,他都不知道小姑娘心裏爲何會有這麼多的禮儀,他們見面的次數不算多,可他都能清楚的猜出她要說的話。
他無奈的輕輕笑了笑,“我現在胳膊上有傷,加上這路顛簸不平,櫃子又這般小,姑娘以爲我有多強的支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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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姑娘以爲我在這種情況下對姑娘有着什麼非分之想?”
蘇靜鳶的怒氣瞬間消散,眼前是一個受傷的人,她如何能對一個受傷之人嚴格要求。
蕭辰沒有騙她,他此時的胳膊因做了大力而疼痛不已,冷汗已經浸透了衣衫。
他的下巴就在女子的發上,他聞到了她髮絲上的香味,還是熟悉的清香味,清香傾入鼻尖,總能有些緩解。
經過了很長時間,蘇靜鳶在這憋悶的空氣中就要上不來氣,就在她煩躁時,馬車停了下來。
外面隱隱傳來一陣聲音,蕭辰一聽聲音便知是阿福來了。
聽着外面的動靜,蘇靜鳶迅速的明白外面的人是來救薛淮南的。
“這是你的人?”
蘇靜鳶沒有立即等到聲音,等了一會纔有一個單音節響起,“嗯。”
蘇靜鳶變了臉色,“既然有救兵,爲何到現在纔來?”
“其實他們早就來了。”
男子淡淡的一句話讓她再次一愣。
是啊,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引開南宮汭,南宮汭怎麼可能會在即將打開箱子的時候離開!
她的心中慢慢燒起了烈火。
黑暗的空氣裏,清楚的能聽到她咬牙的聲音。
她突然覺得這個男子就是在耍弄她,明明可以早早的救他們離開的!
如果早早救他們離開,也不至於會處於這樣尷尬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