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池煙跑了

發佈時間: 2025-03-09 07: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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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煙跑了。

 她偷了楊義掛在門廳大衣裏的鑰匙,開着車一大早跑回了晏城。

 腿一度痠軟得踩不了油門,她咬牙堅持,進家門時沈君在外面買早餐,她直接衝進房間,整個人埋進被子裏。

 羞愧和難堪如潮水般湮沒了她。

 昨晚發生的一切,她某種程度的意識是清醒的,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記得自己做了什麼。

 煜辰在她耳邊低聲詢問,她軟軟糯糯點頭。

 ……

 她快瘋了。

 只想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想被巨大的黑洞吞噬,想躲到一個見不到人的地方藏起來。

 沈君推門進來,“咦,你在啊,昨晚什麼時候回來?喫不喫早餐?”

 池煙悶着頭,“我不舒服不吃了。”

 “你臉怎麼這麼紅?”沈君拉下擋着臉的被子,露出驚訝表情,又伸手摸池煙額頭,“沒發燒啊,你脖子上好多紅印,不會過敏了吧?”

 池煙扯過被子矇住頭,“對對,蟎蟲過敏了,沒事。”

 沈君擔心,“不行,蟎蟲過敏你別悶在被子裏,趕緊先去洗個澡,牀單我幫你重新換一套。”

 她拉開被子,去換牀單了。

 池煙無奈進了衛生間,照鏡子發現衣服破了兩道口,不敢細想,慌慌張張扔到了髒衣籃,對外喊道,“君上,幫我拿套換洗衣服。”

 沈君拿着衣服進來,“你怎麼全身都過敏了,看起來挺嚴重的,要不要去醫院?”

 池煙接過衣服將她推了出去。

 昨晚幾乎天亮才闔眼,洗完澡她身心俱疲,紮在牀上便昏睡,直到傍晚才醒。

 手機有好幾條電話和微信。

 元慕飛有兩個未接電話,還發了條微信:出什麼事了?到家了嗎?

 池煙想了想,回:到了,昨天有點不舒服,今天睡到剛醒,沒什麼事。

 她剛發完,元慕飛便回:有需要幫忙隨時告訴我。

 另一個未接電話是楊義,她壓住怦怦心跳,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一陣才接通,她開口道歉,“對不起啊楊義,我今天臨時有急事,把車開回來了,你,還在山莊嗎?”

 楊義說:“我和老闆開別的車子回來了,沒事,打電話就是問問你是不是安全到家了。車子你如果有需要,可以拿着用。”

 池煙忙道:“我不用車謝謝,你今天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把車給你送過去。”

 電話裏安靜了一會,才接着說:“你別跑了,地址發給我我去拿,你先喫晚飯,大概八點過去。”

 “沒問題。”她說完像被鬼追似的立刻掛掉電話。

 洗完澡又睡了一覺,她現在也慢慢平復了下來。

 意外,純屬意外!

 就是那杯藥酒鬧的,裏面肯定放了什麼珍稀藥材,導致她身體發生了不尋常的反應……

 一想到整晚的低喘,臉又燒將起來。她強行對自己說,都是成年人,滾牀單就滾了,現在是21世紀,初夜什麼的又不是判定女性的標準,況且,從法律意義上說,他們仍然是夫妻關係。

 只能說趕巧了,實在是太巧了。

 事已至此,再糾結也沒意義。

 人還是要往前看的不是嗎?

 至於什麼時候再去離婚,她決定先不想,暫時不想見面,等過一段時間,這件事情沒那麼尷尬了再說。

 晚飯她和沈君下樓喫的,老小區就是這點好,周邊成熟便利,沿街各種各樣的小喫不重樣。

 她埋着頭嗦面條時,沈君提醒她,“週三悅然正式入職啊,我看你這兩天神神叨叨的,狀態也迷糊,儘快調整好。”

 悅然心理諮詢,便是沈君所在的公司。老闆是她研究生師哥,兩人當年隸屬同一導師,她還在讀研就被師哥招攬進了悅然,一直工作到現在。

 悅然現在發展成爲晏城行業前幾的知名心理諮詢所,沈君算是老功臣。

 池煙點頭,“放心,不會丟你的臉。”

 “我跟師哥談了一下,你先作爲諮詢師助理入職,試用期5000,轉正6000,接下來幾年職業規劃我也給你設計好了,你現在有諮詢師一級證書,滿了工作時限你就考二級,再考三級,只要能獨立接待客戶,後面就可以參與分紅了。”沈君絮絮叨叨。

 池煙感動的眼睛看着她。

 “行了,住嘴,什麼也不用說。你能想通重新入行,我肯定要幫你的。”

 “嗯嗯。”

 “不過煜辰和元慕飛你也不能放鬆啊,能抓住一個是一個,讓我們也感受下雞犬升天的滋味。”沈君又補充。

 池煙臉一紅,又把臉埋進了碩大的面碗裏。

 快八點,她拿着車鑰匙下樓等楊義,昏黃的巷子口,有一個高高的身影,本來斜斜倚靠在牆上,看到她出現,站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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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近,是傅澤。

 待看清他的神情,她有些震驚。

 不過一夜之間,他像變了一個人。

 昨天在這裏,他還是一副吊兒郎當嘲弄散漫的模樣,今天眉目卻黯淡之極,脣角時時掛的笑容消失不見,看她的眼神有些閃躲。

 “你問過伯母了?”池煙問。

 “問了。”他聲音不大。

 池煙默了一下,“我能理解一個母親的心,她很愛你,而且,從結果來看,你確實現在很好,她是對的。”

 “很好?不,我不好。”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最想要的得不到,如果能換,我願意拿我現在所有的一切來換。”

 池煙垂下頭,“傅澤,五年了,不管對錯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不再是當年不諳世事的學生,早有了不同的人生軌跡,如果你是因爲我當年對你的無情一直耿耿於懷,現在也能解脫開心結了。”

 “池煙。”他的臉從陰影中冒了出來,專注地看她,“如果我們當時沒分開,我們現在會是什麼樣?”

 池煙抿了抿嘴,“再說這些沒什麼意義。”

 “有意義!池煙,只要你肯,一切都可以!”他忽然上前一步,額頭青筋微迸,眼裏閃着熾熱的光。

 “如果你願意跟我回文丹,我保你享一輩子榮華富貴,如果你不願意,我離婚回來,我現在的錢足夠了,我們還在一起,像以前一樣,你幹什麼我都陪着你,我聽你的話,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不好,池煙?”

 他言辭懇切,說到後面,竟帶着一絲哀求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