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嬪看到,當即笑着說道:“任鬱歡這孩子一直都想要出去看望江太醫,我好不容易將她留下來了,這就吩咐宮女去叫她。”
沈衍之對着麗嬪點頭:“還是你周到體貼朕的心意。”
麗嬪微微以笑,心中卻完全沒有被誇獎之後的喜悅。
任鬱歡出現之後,沈衍之明顯動作都放鬆了不少。
任鬱歡跪地對着沈衍之就要說話。
沈衍之趕在她說話之前說道:“江太醫已經說了,整件事都是他不小心,誤傷了你,你且起來回去吧。”
任鬱歡聽說,心下疑惑,江太醫爲何要這樣說?
他要維護兇手?
任鬱歡聽得,只得說道:“是。”
沈衍之自然是要問實情的,只是不能在承歡殿中。
“你回去吧。”
沈衍之不再看任鬱歡說道。
任鬱歡一肚子的疑惑想要打聽,此刻聽到沈衍之的話,立馬轉眸看向坐在沈衍之旁邊的麗嬪,心中當即明白,自己在此處多餘。
“是。”
任鬱歡走出承歡殿,只見甬道之上星光點點,她也不回去,反而尋到御藥房去,江太醫應該在這裏養傷。
何太醫本不該今日當值,只是他本身就打算要留下來照顧江太醫,所以並不介意調班。
只是其它的太醫自從陛下走了之後就很是尖酸。
“何太醫,你平日裏默默無聞的,沒想到口才這樣好,這次在陛下跟前露臉,想必心中很高興吧?”
“是啊,何太醫,你反正要留下來照顧江太醫的,這個值班的事就交給你了。”
說着一羣人也不管何太醫是否答應,接班就一起走了。
何太醫一個人坐在書桌前面處理案牘,忽然見到門口冒出一個女子的腦袋,當即擡眼看過去。
恍然一看嚇了一跳,立馬起身要行禮:“貴妃——”
還未說完,任鬱歡就知道此人認錯人了,當即走出來。
何太醫看到任鬱歡身上的宮女的服裝,當即知道自己認錯了,收了口,連忙改爲:“啊,你是任鬱歡吧?”
任鬱歡點頭,何太醫她見過,當時從來沒有正面說過話。
“江太醫說你可能飛來,讓我帶你進去。”
說着何太醫對任鬱歡又多看了一眼,臉上是很有些驚奇的,嘴巴中還在喃喃自語:“真像啊······”
任鬱歡當作沒聽到,跟在後面往裏面走,進入那個黑漆漆的房間中,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問道:“誰來了?”
何太醫當即說道:“江大人,你說過任鬱歡來找你的話,幫你帶進來,她來了。”
何太醫對着任鬱歡說道:“我在門口點亮一根蠟燭,光線太強對江大人的眼睛不好。”
說着走到門口果然點燃了門口放着的一根蠟燭頭。
昏黃暗淡地光微微照出了江太醫裹着雙眼的容貌。
“天啊,你的眼睛——”
江太醫立馬說道:“我的眼睛會恢復的,只是現在不能見光,你不要擔心。”
任鬱歡到底是落下兩行淚來,想到此刻沈衍之必定是抱着麗嬪,再看坐在牀上一動不動的江太醫,心中難過涌上來。
江太醫看不見,聽力卻上升了,聽到任鬱歡在哭,只是以爲她是在擔心,便柔聲說道:“你大概也想要知道是誰做的吧?”
任鬱歡拿手抹掉眼淚,看着江太醫親身問道:“你真的知道是誰?我想過,應該不是姐姐吧?”
江太醫嗯了一聲,想了想說道:“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薛貴人。”
任鬱歡大驚:“她爲何要對我動手?”
當即又想到脫口而出道:“難道是姐姐下令或者暗示她了?”
江太醫嘆口氣,將任天寶吩咐任倩玉對雪見做的事情說了。
任鬱歡聽了靜靜坐在凳子前,江太醫聽得沒有動靜了,當即說道:“是我的錯,明明都懷疑她了,卻沒有告訴你防備着。”
任鬱歡前後思索,冷靜說道:“薛貴人她這是一箭雙鵰啊,我沒了孩子,任倩玉也沒有了機會。”
薛貴人自己沒了機會了,所以要拉着任鬱歡和她陪葬。
“她可真是個懦夫!誰害了她只管報復回去啊,爲何要挑我下手?”
任鬱歡憤憤不平,見到江太醫只是不言語,立馬明白,江太醫對薛貴人生有惻隱之心,本來還有很多的話想要說,都吞了下去。
江太醫看任鬱歡沒有再說下去,只是苦笑了一聲。
“其實都是我的錯,薛貴人應該知道你懷有身孕這個祕密很久了,可是我昨天才查出來,不然的話,我是不會允許她威脅到你的······”
任鬱歡本來心中還有些不舒服,此刻聽到江太醫這樣說,知道江太醫還是以她爲第一位的,便寬容地說:“不管你的事情,薛貴人也是個可憐人,我不和她計較這一次。”
江太醫嗯了一聲,想了想說道:“這件事陛下不一定會相信我的言辭,你······”
任鬱歡當即說道:“你放心,姐姐她對薛貴人什麼打算現在還不一定呢,我不會插手的,也不會告訴父親。”
江太醫嗯了一聲,不知道再說什麼好,只是對着任鬱歡勸道:“你快回去吧。”
任鬱歡回到翊坤宮,沒想到任倩玉還掌燈等待着她。
看到任鬱歡回來了,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落在她的腹部。
確定她沒什麼事情之後,才冷笑一聲道:“你也捨得回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也不回來說一聲!”
任鬱歡當然不會傻到以爲任倩玉是在擔心她,立馬躬身行禮道:“娘娘安心,奴婢什麼事情都沒有。”
任倩玉似乎還是有點遺憾,臉上帶出神情來。
“知道是誰給你下催花粉嗎?”
任鬱歡擡眼看向任倩玉,她連這個都知道了?
剛纔任鬱歡本來想要問的,但是看江太醫那個樣子實在是不冷再讓他費神,所以並不知道那個毒粉沫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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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竟然都不知道人家用什麼害你,那自然也不知道是誰做得了!”
任倩玉滿臉嫌棄鄙夷盯着任鬱歡:“那我可就奇怪了,你這麼長時間不回來都去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