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煜辰的真心

發佈時間: 2025-03-09 07:5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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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煙說了出租房地址。

 宓思問,“剛纔那個小區,是你和煜辰住的地方?”

 池煙有些不好意思,“對。”

 “你搬出來了?”宓思看了眼她手中的袋子。

 “我年前就搬出來了,前兩天因爲煜夫人來,我和煜辰的事她還不知道,所以又臨時過來住了兩天。”

 “哦,這樣啊。”宓思笑了笑,又有點埋怨的口氣,“煜辰這個人,還是這麼冷漠不講情面,你拎着這麼重的袋子,也不找輛車送送你。”

 池煙抿了抿嘴,“其實,還真不能怪他,我今天走他不知道。”

 宓思看她,“爲什麼?你們吵架了?”

 池煙遲疑了一下,或許是和煜辰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困擾她太久,或許是半夏的事讓她情緒承載太多,又或者是宓思的語氣格外溫柔,她終於忍不住,將她和煜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說了出來。

 她太需要有人傾訴了,隱瞞的東西太多太久讓她有些不堪重負,她需要有一個瞭解真相的旁觀者告訴她,未來該以怎樣的心態和感情,去面對這段關係,去面對煜辰。

 宓思一言不發地聽着,臉上的墨鏡幾乎擋住了大半張臉,只有烈焰般的紅脣在陽光下耀目,精緻的下巴微繃着。

 池煙深呼吸一口氣,將頭靠在背椅上,“我們現在發展成這個樣子,真的是陰差陽錯。思思姐,你喜歡過他,應該比我更瞭解他吧,其實我心裏也清楚,他那……不是愛。可是現在這個局面,我又迷糊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了。”

 “那你呢?你愛他嗎?”宓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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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煙沉默許久。

 “我不知道。他受傷時我很擔心,他不在身邊我時常會想到他,我有什麼事情第一個想到的是他,我花他的錢一點也不覺得不自在……可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我有時候想,兩個人長期親密相處,就算是普通朋友,也是會這樣的吧,我真的弄不清了。”

 池煙煩惱地捂住了臉。

 到了路口,宓思停車,她取下墨鏡,誠懇的目光注視着池煙。

 “池煙,你跟我說這些,是想聽我的建議對嗎?”

 池煙點頭,“對於他,沒有比你更能理解我的感受了。”

 宓思的眼神變得幽深,“我青春年少的時候,喜歡了他很久。曾經我以爲,他就是這樣的人,疏離、淡漠,對男女之愛不放在心上。我真正放棄他,是從墨九的嘴裏,知道了他和墨喬相處的樣子。”

 “他對墨喬,是把她當作仙女一樣的存在,虔誠、敬重、愛慕,他說愛一個人,是真正愛她的靈魂,他要給她最完美的最純潔的告白儀式,要等到用最盛大的婚禮迎娶她的一天,在此之前,他甚至不願生一絲一毫褻瀆的心。”

 “你口中的煜辰,是我沒見過的樣子,我不知道他愛不愛你,但我跟你說這些,是把你當妹妹看,我不想你陷得太深而不自知,不想你走我走過的老路。”

 池煙認真聽着,陷入沉思。

 晚上,煜辰給她發微信:爲什麼走得那麼快?

 她回:說好了的。

 煜辰:我把紫薇帶回來了。

 她回:那沒有緣分,算了吧。

 煜辰沉默許久:你總是翻臉不認人。

 陷得越深,分別時就痛苦。

 就這樣,順其自然,不強求,挺好的。

 接下來幾天,她和沈君一人輪流一天去照顧半夏,半夏好得很快,只是雪寶始終不醒,醫生說能不能醒誰也說不好,也許幾天,也許一輩子。

 成峯一次也沒來看過。

 .

 念喬頂層。

 煜辰頎長筆直的身軀,立在落地窗前,俯視腳下芸芸衆生,神情冷峻。

 墨九搭着腿坐在沙發上,手裏端着杯紅酒,“你傷沒事了?”

 “一點小外傷。”

 “悅然續約的事已經處理好了,只是之前這種小事我沒關注過,臨時宣佈得倉促,不知道池煙會不會起疑。”墨九有些不確定。

 “起疑就起疑吧。”平淡的聲音。

 墨九愕然,“你不怕她知道?”

 “我準備全都告訴她。”煜辰的背影一動不動。

 墨九怔愣了幾秒,瞥向他手中的尾戒,“可你答應過,五年之內不主動暴露身份,還有泰國那邊,你說要先掃平一切障礙,屠勒還沒有找到。”

 “等不了了。”

 煜辰眼神閃爍,發出一聲低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變成這個模樣的……

 滿心的癡迷,滿腔的慾望。

 如此貪戀一個人的身體,不顧一切,像上了癮。

 他曾想,這樣不好,於是刻意遠離,冷淡,他意志力一向卓越,經歷了那麼多事,都控制地很好。

 可是這一次,不行啊,從沒有這麼渴望佔有一個人,他快瘋掉了,眼中腦中,全是她的臉,她的笑,她的脣,柔滑似錦的肌膚,兩隻手掌堪堪掐住的腰肢,明媚耀眼,勾人心魄。

 就在他面前晃。

 他無數次問自己,究竟是從什麼時候一步步淪陷,怎麼會對另一個人沉迷至此。

 根本沒有答案。

 那個女人,看似灑脫隨性,界限卻異常清晰,自有她一套內心準則。

 兩人關係再親密,她再情動,事後照樣抽身,不見半分留戀。他不知道她腦袋瓜究竟在想什麼,有時他以爲她接受了,他欣喜極了,她卻又說出各種理由,將兩人的關係維持在一個無法深入的程度。

 她把兩人的關係說得那麼輕描淡寫,好像與他只是普通需求。可他深深知道,她的每一次臉紅和羞澀,每一次生疏和戰慄,每一次情到濃處嚶嚶的抽噎,都表明她的身體和內心,在經歷怎樣的驚濤駭浪。

 因爲有祕密,因爲不確定她的心意,他猶豫、遲疑,於是取了個“a”的名字假裝諮詢者去問她。

 她說,“如果有隱瞞,以後知道,會連他最初說愛她的話都不相信。”

 他知道了,不能帶着祕密告訴她,他愛她。

 他只能用行動去證明和告白,可她那麼聰明的人,在這方面卻糊塗地緊。

 一次又一次,他進她退,這一次,她怕是又要躲了,跑了。

 真想把她禁錮在這高聳入雲的頂層啊。

 可是不能。

 他只有向她坦白了。

 變得自己都不認識,那就變吧。

 他要抱着她的腦袋,吻醒她,搖醒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訴她。

 他愛她,想要她。

 從髮絲到指尖,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