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攙扶着楊芸,讓她在沙發上坐下,“你求我幫你們,要我怎麼幫?”
“還是讓我去召開個新聞發佈會,然後告訴所有人,我是小三,顧星晴推倒我是情有可原,這樣嗎?”
女人的話,讓楊芸忍不住地咬住了脣。
“黎小姐,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可能有點難……”
“但是我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黎月深呼了一口氣,起身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翻出一張銀行卡。
她將銀行卡遞給楊芸,“裏面有五十萬,算是我借給你的。”
“讓我開新聞發佈會,承認那些虛假的東西,不可能。”
楊芸拿着那張銀行卡,臉上的顏色紅了白,白了又紅。
最後,她直接將銀行卡塞回到黎月的手裏。
“我不能要你的錢。”
“我大女兒有錢的,只要你願意幫我們……”
“那你死了這條心吧。”
黎月將銀行卡收起來,“我是不會幫的。”
“楊阿姨請回。”
從上次顧家人在警局要求她放過顧曉柔的時候起,她就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和顧家人有牽扯了。
她和顧家人不再是親人,就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她願意借錢給楊芸,已經是極限了。
要她承認自己是小三,爲陷害她的顧星晴洗脫罪名……
想都不要想。
“黎小姐……”
楊芸眼淚汪汪地看着她,“我沒騙你,我丈夫真的中風了……”
“他現在就在中心醫院裏。”
“他還說,如果他這次挺不過去了,那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和我們的大女兒,好好地說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
這三個字,讓黎月的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擊中了一般地難受。
她別過臉去,“有什麼對不起的。”
她連顧家人都不在乎了,還會在乎過去遇到的那些不公平嗎?
“黎小姐……”
“只要你答應我,去明天的那個新聞發佈會上說話,我什麼都答應你……”
楊芸說着,又跪了下來,“求求你了!”
“這是怎麼了?”
南潯一推門,看到的就是楊芸滿臉眼淚地跪在地上的模樣。
他連忙過來將楊芸攙扶起來,“阿姨,跟我說說?”
楊芸吸了吸鼻子,連忙將他們要開新聞發佈會的事兒告訴了南潯。
“你是黎月的朋友,你能不能幫我勸勸她……”
“就當是做好事也行啊……”
南潯頓了頓,“好,我答應你。”
“明天的新聞發佈會,我一定會帶着黎月去現場的,這樣你放心了?”
楊芸一怔,然後臉上涌上的是一陣接一陣的狂喜!
“謝謝謝謝!”
“不用謝。”
南潯笑着將她送走,“把心放回到肚子裏,明天我們一定會去的。”
“你打算怎麼說服我?”
等南潯將楊芸送走,重新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黎月已經拿起設計圖,繼續畫了起來,“我沒打算去給顧星晴澄清。”
“因爲她本來就是黑的,澄清了也沒用。”
南潯笑了,“我也沒打算讓你去給她澄清啊。”
男人打了個哈欠,轉身坐到沙發上,目光淡淡地看着黎月,“剛剛你在電話裏說了關於顧家夫婦的問題,我就去他們住的地方看了。”
“本來呢,是想按照你的想法,以做公益的名義,給他們換個不那麼破的房子住的。”
“結果你猜我看到什麼了?”
黎月擰眉,這才停下筆來,擡頭看他。
“我看到顧建成去藍灣別墅了。”
“從藍灣別墅回家沒多久,他就被救護車帶走了。”
“我又很閒地跟着去了中心醫院,經過幾番交涉之後,護士偷偷跟我說了實話。”
黎月頓了頓,“他怎麼樣?”
“裝病。”
南潯哈哈一笑,“老爺子身體好着呢,中風就是裝病罷了。”
黎月閉上了眼睛,苦笑一聲。
她就知道。
這對夫妻,到了這種時候,想着的,還是他們自己。
“那你還答應楊芸?”
“當然要答應了。”
南潯朝着她眨了眨眼,“顧建成既然去過藍灣別墅,那發佈會的事兒顧星晴肯定知道。”
“我答應她去開新聞發佈會,可沒說,是給顧星晴澄清的,還是給黎月澄清的。”
“就讓顧星晴滿懷期待地,等着你給你自己澄清,不是很有意思嗎?”
黎月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藝術家的思路就是活躍。”
她壓根就沒想過要給自己澄清。
只要有人造她的謠她就澄清,那她豈不是早晚都要累死?
“我這也是爲了你好啊。”
南潯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你看,我有多愛你。”
男人的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猛地從外面被人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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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站着的,是臉色青黑的厲景川。
他那雙冰冷如萬年寒川的眸子掃了南潯一眼,又掃了黎月一眼。
“黎總監。”
“公司的規章制度上明確地寫過,上班時間,不許和無關人等在公司閒聊。”
說完,他再次冷冷地看了南潯一眼,聲音一字一頓,“請閒雜人等離開。”
南潯聳了聳肩,絲毫不亂地繼續喝茶,“如果我是員工家屬的話,就不是閒雜人等了吧?”
“你是誰家屬?”
“她男朋友啊。”
迎着厲景川冰冷的眸,南潯輕笑一聲,“厲先生難道不知道?”
厲景川笑了,“連手都沒牽過的男朋友?”
“你怎麼知道我沒牽過?”
南潯白了他一眼,將茶杯裏最後一口茶水喝下去,“我追求黎月,因爲她是單身,我也是單身。”
“我和厲先生您可不一樣,家裏養着嬌花,還要念着其他的女人。”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溫柔地看了黎月一眼,“下班後我來接你。”
說完,他轉身,優雅地離開了。
厲景川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設計部的門口,他才冷哼一聲,在沙發上坐下。
“以後上班時間,如果在被我發現他來找你,我就取消你和念念雲嶼見面淡淡機會。”
黎月翻了個白眼。
她將手裏的筆放下,“厲先生口口聲聲說,我朋友是閒雜人等,來這裏耽誤我工作。”
“那不知道厲先生在我工作的時間來找我,有什麼指示?”